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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76)+番外

我起身给他倒热水。

家卓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脸上稍稍放松,他动手解开袖扣。

我伸手过去,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我身前,将头倚在沙发背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我低下头摆弄他手腕边上的那枚镶嵌在铂金暗蓝扣子:“家卓。”

“嗯?”他依旧闭着眼,轻轻应我。

我小心地开口:“最近这么忙,上市案顺利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略微张开眼,有些探究地望了一眼我:“映映,你一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我说:“家卓,无论你或者大哥,都是劳通的项目,谁做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手撑在沙发上,略微坐直了身体:“你想说什么?”

我索性单刀直入:“你握有大哥在澳门输钱的消息?”

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很平静的声音:“你哪里听来的风声?”

我只问:“回答我,是不是?”

家卓声音有些冷:“你问这个做什么?”

“既然是家人的事,不能在家里解决吗?”

他看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映映,不要理会,这些不关你的事。”

我说:“家卓,你一定要夺得劳通,即使不惜兄弟反目成仇?

“你何来如此念头?”家卓面色微变:“不至这般严重。”

我心头闪过一丝战栗:“爷爷不是说要各凭本事吗,这样不够磊落。”

他骤然转过身来,低微幽冷:“你这样看我?”

我恍惚张口:“没有,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怎样?”家卓截住我的话,冷冷地说:“不要不择手段?还是不要卑鄙无耻?”

他依然疲懒地坐在沙发上,姿势未有纹丝改变,浑身却缓缓散出一种冷漠锋芒。

家卓声音低微没有什么力气,却带了沉如雷霆的压迫:“你后悔现在才知我是这样一个人?”

他素来待我温和溺爱,我是以不明为何他身旁下属对他的态度,恭敬到甚至带着一丝害怕,原来他身上那种冷静到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声音低幽得彷佛是从时间深处传来:“你是我身畔的人,那里听来外面的风言风语,回家来质问我?映映,够了。”

我被他训得面无人色,小声地道:“可是——家骏要是怎样,绮璇和小哈,他们怎么办?”

他面容冷如薄薄冰峭,似乎将我阻隔在千里之外:“劳家饿不死两个妇孺。”

我觉得浑身发冷。

我欲同他辩解:“家卓!”

他站起身来:“江意映,我的事你少管!”

这句话真真令我生气。

我砰地一声丢下手中的杂志走出客厅。

他自己取了睡衣进浴室。

屋内气氛莫名的冷淡。

夜里我搽完脸,进去睡房躺倒床上,家卓倚在床头用手机看电邮。

他细长手指按着屏幕,指尖有些发白,皱着眉头一直轻轻低咳。

我拉过被子,闷声说:“我要睡觉了。”

他一言不发,抬手熄灭了床头灯。

我躺在宽敞大床的另一侧,离他远远的,闭着眼专心睡觉。

一会家卓睡下,我听到他他在床那一头蜷缩着低低咳嗽。

我绞着自己的手指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坐起来:“你怎么了?”

语气似乎没有那么温柔。

他根本没有睡着,听到我说话几乎是马上就起身,声音有些哑:“抱歉,我去睡客房,吵到你。”

我伸出手欲挽住他,他却绝然走开了。

次日家卓没有回家,他平日有时也会这样,太晚了便在办公室附属休息室过一夜,但这次他没有打电话给我。

隔天夜里我守在大厅看到他回来,神色平淡如常,并无多说一句。

我看着他换衣,进书房,打电话,然后深宵进睡房来,我不出声,他便当我透明。

倘若比起硬心肠,这个男人胜我十倍。

如此僵持两天,我已经快要崩溃。

我独自在家,凄然望着渐渐黑起来的夜,屋子一片寂静,连电话从未响过,甚至干洗店的电话都没有一个。

想到又要一个人面对不知如何打发的漫漫长夜,我望着大门呆坐许久,终于咬咬牙跑上楼拉开衣橱。

我下出租车时,看到唐乐昌等在剧院门口复古大理石廊柱下。

夜色浓深,他穿着一件红黑格子外套,深蓝仔裤,仰着头仔细地看海报。

流光溢彩的灯火映照得他的脸庞,精致得希腊神话中如同临水照影的水仙花少年。

如此当前美景,光影的变幻给了人错觉,饶然是我也看得砰然一动,怪不得这么多女孩子追着他跑。

他转头望到我:“看来我电话打得时机不太对,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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