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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89)+番外

窗外夜色浓厚,宽荡的大房子里只有开着的流行音乐台播放的歌声。

女子的歌声漂浮在空气中:无需等的别要等,庸碌一世无遗憾,人家不费心,亦能恩爱互吻,忘爱自然合衬……

我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短暂地失了一会神。

晚上家卓有应酬,已经提前知会我他需晚归。

我赤着脚窝在宽大的椅子里,对着电脑修改设计图。

这几天寄出了一些应聘的电邮,在等公司回复的空暇,我从网上接了一些零散的单子,虽然没有什么报酬,可是总不能教技艺生疏。

连续对着电脑工作几个小时,双眼酸涩无比,我关掉电脑起身。

在浴室泡了澡,出来坐在床上,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我握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倚在床头看了一会书,不知不觉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恍惚睡去不过十几分钟,我的心脏忽然猛地抽搐一下,整个人顿时惊醒过来。

我直觉伸手要去摸手机。

心电感应一般的搁在身边的电话同时在这一秒铃声大作。

我抓起来看到屏幕上面闪烁着家卓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温柔开口:“家卓?”

电话的那头不知为何竟无人说话。

“家卓,是你吗……”我隐隐担忧,咬着唇再唤他。

电话那端依然沉默如海。

我心底焦灼慢慢翻涌而起,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双耳是否失聪,以至听不清那边的声音。

隔了好一会,我才听到那头传来家卓微不可闻的一个气音:“映……”

我努力凝神仔细分辨,话筒里传来他虚弱的喘气声,彷佛黄昏最后一缕光线中缓缓退去的潮水。

疲惫的,低弱的,无力为继的,丝丝缕缕的,彷佛即将彻底陷入黑夜之中的,呼吸声。

我头脑里轰地一声炸响,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在往下落。

我死死压抑着不让自己显出忧急的声调,只轻声问他:“家卓,你怎么了?”

说话间我已经跳下床冲进衣帽间迅速扯出一件外套穿好。

家卓喘着气挣扎了好一会,我急得将话筒紧紧压在耳朵边。

仔细聆听才分辨出他的声音,低弱不堪的:“映映,你在家?”

“是的,我在家。”我站在房间里,手扣在冰冷的窗沿,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咳了一声,勉强地说:“听着,从床头柜的第三层……”

我几乎都听见了他胸腔之中的撕裂一般艰难的喘息。

“蓝色标签的白色瓶子,我在楼下……”

我跳起来扑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满满一柜都是家卓的备用药,我翻遍几个格子,找到了好几瓶蓝色标签的白色药瓶,塑料玻璃的大大小小好几个瓶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抓起来塞在大衣兜里,旋即往楼下冲。

鞋也不及换,我穿着拖鞋飞奔进电梯。

我一直紧紧握着电话:“家卓,我找到了,我现在下楼,你等我——”

“家卓,你坚持几秒——”

我脚下没注意,在电梯卡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趔趄狠狠撞进了电梯。

家卓被我这边撞到金属门的砰然巨响吓到,气息微促地提高了声音:“映映,不要急……”

下一秒,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戛然而止。

“家卓?家卓?”我惊吓得三魂六魄都已飞散。

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下降,我却觉得犹如一世纪那么难熬。

电梯门只打开了一道缝隙,我便奋力挤出,狂奔着冲过走廊,一跃而下几级台阶,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斜斜地停在楼下的花园停车道上。

我扑在车门前,看到熟悉的身影枕着手臂伏在方向盘上,握着手机的右手无力地垂在座位上,整个人——彷佛已经了无生气——

我深深吸气让自己镇定,却完全无法控制颤抖的双手拉开车门。

我轻轻地伸手扶起他的脸:“家卓?”

尽管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他脸色坏得还是令我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车内暖气很高,但是他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是淡淡青紫,渗出的冷汗打湿了鬓角。

他的领带解开丢在了副驾驶座上,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胸前的衣料一片凌乱皱褶。

我唯恐他已失去意识,连声唤他:“家卓,你怎么样?”

手指略微动了动,我立刻握住他的手,家卓闭着眼模糊应我:“嗯。”

他人还是清醒的,只是没有力气说话。

我扶着他起来,身体只略微移动了一分,他随即抬手按住胸口,紧紧皱着眉忍住了痛楚。

“怎么了,胸口疼?”我伸手探他脉搏。

家卓听不到我的话,只喘着气无力地瘫软在我的身上,目光有些溃散,应该是忍受着身体的晕眩和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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