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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爱(145)

斯爽狠狠瞪他一眼,嘴上没留情:“我是为你好,上周约你吃饭谁说应酬喝到胃痛来着?”

斯成靠在沙发背上说:“你也知道是上周的事情了。”

斯爽劝他说:“奔四的人了,老孟我最近都不许他喝白的。”

斯成手撑在沙发上,疲懒地说:“所以我不结婚,男人一结婚,真正无趣。”

斯爽杏眼圆睁,伸手将躲在后面的我一把扯了出来:“你说什么,你不干什么?说大声点,小豫儿没听到。”

斯成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往餐厅的酒柜那边走过去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他今天的确精神不太好,今天下午我搭他的车过来,他身上有酒气,大中午应酬,一直喝到下午,也不知道是什么难搞的客人。

我一上车他却先冲着我发脾气:“我昨天约你吃饭,为什么不答应我?”

我说:“我有事。”

斯成不悦地道:“有事却有空跟普华那个男生吃饭?”

我说:“不是跟他,是大家同事和同学一起。”

斯成生气地道:“我重要还是同事重要?”

我心底酸楚难当,他何须用问,他在我心中,是永远的至珍至宝,但我说不出话。

结果我的沉默真正将他气到,两个人都冷着脸下车。

席间还有斯爽的几个朋友,来来去去我也是见过的,有两位女生带了先生过来,大家都是商业圈子里的人,场面功夫做得十足,轮流给斯成敬酒,斯成却不太说话,接了那两杯喝了,便说:“中午招待客人有点喝过了,我今天就不喝了,你们尽兴。”

斯成何许身份,如此这般已经算是客气,况且这是亲友聚会,孟宏辉知道他性子,也不再勉强他,大家自顾自的喝酒谈天,热热闹闹的。

我问斯爽:“琦琦回去了打过电话吗?”

斯爽说:“给我打过,哎,可真想艾米。”

麦琦带着半周岁的艾米回土耳其探亲,据说她在家乡还有一个叔叔,暂时不定归期。

斯爽又说:“我觉得麦琦生产后好像一直没恢复好,身体好像不太好,我去看过她几次,她还在吃中药。”

我说:“可能月子没坐好。”

斯爽:“不会吧,月嫂和保姆都是非常好的。”

那天佳肴酒色满场,朋友之间平静而热闹,我也喝了点酒。

饭吃到一半,斯成出去吸烟。

结果迟迟不归。

孟宏辉低声跟我说:“葭豫,出去看看他。”

我走到门外,包厢外是狭长幽暗的走廊,服务生立在光线的暗处,如一道沉默而无声的影子。

隔壁是一个附属的吸烟室,

门半开着,我走进去,里面铺着暗红丝绒沙发,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我看到连着房间的阳台开着,一个修长的黑色人影立在窗边,独自面对着一整个广袤的深蓝的夜幕,手撑在栏杆上,一点跳跃的火光。

他的背影看起来分外的寂寥。

我缓缓地走过去。

斯成没有回头,手边搁着一个烟灰缸,他随手熄了烟,然后说:“过来。”

我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

他望着天际说:“葭豫,我们真的,不再试一试了?”

风吹动我的发梢,丝丝缕缕地缠绕,我却说:“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挺平静的。”

斯成侧过脸看我,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探究,他脸上有酒气,呼吸有点粗重。

我摸了摸他的手,果然是低温的发烫。

我拉起他的手臂:“别在这里吹风。”

他撑着我的手臂往回走,步伐有点不稳,半个身体的重量在我的肩上,沉甸甸的。

他坐进沙发里,将手撑住额头,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我柔声说:“头痛是不是?”

他倦倦地说:“没事。”

我说:“如果失眠太厉害,要去看医生。”

我们并膝坐在房间里。

斯成情绪低落:“你重新与男孩子约会,我就开始担心,你若是真的这样不再跟我有牵扯,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我说:“我没有与男孩子约会。”

斯成说:“那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

我沉默。

斯成今晚有点醉了:“告诉我,我在美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既然你已经跟定中分开,为什么不来?”

我说:“你忘了那些事吧。”

斯成负气地自嘲地一笑,笑容之中有一丝脆弱一闪而过:“葭豫,怎么忘?”

我无补于事地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生气了。”

下一刻,他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径自说:“算了,忘就忘,我们重新开始。”

我摇摇头。

斯成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带着软弱,而声音却又那么的强硬:“葭豫,我们重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