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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139)

蓁宁正被他一连串的数据术语惊得手足发凉,听到这话差点没吓得跳了起来。

何美南却忽然止住了话。

蓁宁大气也不敢出,几乎僵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何美南却忽然转了椅子,将身体撑在桌面上,口气异常的严肃:“蓁宁,我不是主治,只是作为一个私人朋友,交待你这一句:他的身体经过这几次折腾,必需要——非常、非常严格和小心地保护了,昨晚上的情况——再来一次,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抢救得过来。”

何美南直视着她,目光凝重认真:“听懂了吗?”

蓁宁怔怔地看着他,良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六天之后,杜柏钦情况稳定下来,医生将他撤出了监护病房,转十一层的贵宾病房。

整幢住院大楼只有十一层是全封闭式的,独立的平床宽大电梯,一整个楼面只有三件病房,警卫二十四小时把守,那里的设施更加的豪华,宽敞的客厅一组真皮沙发,阳台上可以俯瞰公主港的海景,鳞次栉比的红色屋顶的远处海面上白帆点点,客厅有做咖啡的小吧台,有一间陪护的单人睡房,里边有电视和网络。

蓁宁反倒很少去了。

蓁宁在医院的时间也不长,大约一两个小时,有时早上,有时下午,时间不固定。

有时候去了,他和下属在里面办公。

隔着玻璃墙壁,蓁宁看到杜柏钦半躺在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有时右手不方便,他便用左手在纸上写字,姿势有些不协调,但却显出了一种出奇的镇定,他还是不断地微微咳嗽,很少说话,但神色冷峻严肃。

谢梓态度一向的严谨恭敬,领命而去的时候,那个一贯书生气的幕臣,眉目间也带了隐隐的杀伐之气。

蓁宁恍惚间想起来,那个病床上蔚然深秀轻声细语的年轻病人,只是一个存在了几天的幻觉。

他工作时候蓁宁不会进去,杜柏钦隔着玻璃看见她。

他手上还夹着笔,指了指外面的客厅,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等等。

自有佣人上前来周到斟茶招呼,有时司三也在。

蓁宁有时坐一会儿,大部分的时候不等。

也有看见律师也来过,大约是调查山上的枪击案件。

除了医院雪白墙壁和穿着白袍的医护来来回回,杜柏钦的世界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蓁宁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63

蓁宁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这一日下午杜柏钦处理完公事,打完半袋点滴,人还醒着。

他心不在焉,眼光往外厅看去。

何美南在三楼手术室开会,完了过来巡房,但凡杜柏钦住院,杜家一向将他的医护人员招待得非常妥帖。

何美南先进来在客厅喝了杯咖啡,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了几眼病房里的人。

何美南进去拖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着:“她早上来过,你忙,她回去了。”

杜柏钦也有些累了,闻言只张开眼看了看他。

何美南耸耸肩说:“你没醒那几天,她一天超过十八个小时留在医院,纵然十分担心你,可是也真是处变不惊——柏钦,你看的女孩的眼光的确好,可惜净做混账事。”

杜柏钦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就是因为她好,所以我才害怕。”

何美南笑了笑:“怕什么?她会离开你?”

杜柏钦眉目低垂,静静淡淡却有着沉郁:“怕已经来不及。”

何美南站起来,语气是诚恳的幸灾乐祸:“趁没把女人的心敲成碎玻璃之前,柏钦殿下,知足吧。”

蓁宁步出酒店,午后有淡淡阳光洒进,屋角的冰凌融化,水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积雪融化,地上有些滑,蓁宁放慢了脚步。

门前一个人正抬头辨认酒店标志,高挑男子,戴一个白色毛线帽。

男人看完了酒店名字,随即跨步正要上台阶,恰好转过头看见蓁宁,随即笑着张开了手臂。

蓁宁看了一眼,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三哥!”

风泽几个大步跨上台阶,蓁宁一把扑到了他身上。

风泽伸开手臂接住她:“哎哟,怎么胖了?”

蓁宁一拍他的肩膀:“去你的!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电话给我?”

风泽揉她的头发:“惊喜——刚下飞机,陪哥哥吃午饭好不好?”

许久没见三哥,蓁宁高兴又感动:“当然,你要在酒店吃还是外面?”

风泽笑着说:“先就近点吧。”

兄妹俩挽着胳膊往回走。

在酒店的餐厅落了座,太久没见到家人,蓁宁特别兴奋,拉着风泽絮絮地询问家中的情况。

在几个兄弟姐妹中,蓁宁跟风泽的年龄最接近,感情一向亲厚,风泽是家中幼子,母亲比较宠爱,所以性格最为随意不羁,有些时候甚至连蓁宁都觉得,三哥有时太过任性,但无论如何,都是疼她爱她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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