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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21)

师傅只是她的师傅,师傅其实是风曼集团掌香司总管,是风家的斩金堂主,父亲做主让她自幼拜师门下,只是她以前一直嬉戏任性,未曾好好钻研风家香料的博大精深之处。

她入职很顺利,依然用之前的身份,所有的手续都是走常规,为的是安全起见,从总部发了调令,她进入风曼酒店的水疗中心做了一名技师,工作负责是精油调配,一天工作三班轮换,一月休息四天。

蓁宁此时心情低落,对于流放千里,也没有任何异议,却没想到在入职的第一天,就看到一位年轻女子,穿黑色古驰套装,站在主管办公室笑吟吟地望着她。

蓁宁惊讶过度,愣了好一会儿才扑过去抱住她,眼里湿湿的:“蓝蓝姐。”

蓝蓝抱着她,熟悉的温柔嗓音:“亲爱的,欢迎你来阿联酋风曼。”

蓁宁第一天并没有正式工作,两姐妹在酒店顶楼的咖啡座叙旧。

蓝蓝是风家总管老成的远房侄女,由于当时国家政策的关系,她的父母想要个男孩子,于是将头胎生出的女儿送出远方的亲戚处居住,蓝蓝是在风家长大的,跟蓁宁颇有几分感怀身世同病相怜,蓁宁平时都是哥哥带着玩,打弹弓掏鸟窝摸鱼虾无一不精,却只有女孩子心底事,是两姐妹常常夜里躲在被窝中窃窃私语。

两个姑娘一块儿长大,蓝蓝比她年长,经常带着还上初中的蓁宁,骑脚踏车穿上学,直到蓁宁出国读书,蓝蓝已经进入风家做事。

蓁宁在第一年放假回来,才从母亲处得知,她嫁了人。

蓁宁追着问为何她结婚她竟不知道,母亲轻声一句,她丈夫是你父亲的门生,很优秀的男孩子。

蓁宁听罢,默默地点了头,就不再追问。

后来就一直再没有见过了。

没想到在这千里之外,竟然能故友重逢。

蓝蓝笑着说:“女儿都一岁半了。”

蓁宁大喜:“好快!”

蓁宁问:“我姐夫好不好?”

蓝蓝神色如常,点点头有几分甜蜜:“很好。”

蓁宁就不再问,父亲的很多门生都认得她,她却不能够和他们深交,他们秘密在世界各地肩负着各种重要任务,她知道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但是她不应该再追问。

蓝蓝在阿联酋风曼担任客房部经理,跟蓁宁所在水疗中心不再同一楼区,但却经常下班约她一块儿吃饭喝茶,同事来自世界各地,但都很友好,其中有一位大马女孩儿,名字是苏丝,苏丝祖父是广东佛山人,她本人会说流利的广东话,也是离家独自在迪拜工作,她跟蓁宁是搭档,经常偷偷跟她讲八卦,有一次一位阿拉伯王室后裔富商的几位太太一前一后进来,苏丝在做推拿时候,其中一位女士裹着面膜大讲特讲家中是非,隔间另一位太太听得鼻子都气歪了。

苏丝果断推门奔入咬着耳朵叫蓁宁速速出来看热闹。

果然不期然两位太太在奢豪的包间已经开始撕扯,战况殊为可观,两具半裸着的白胖花花女体扭打在一起,毛巾头发瓶罐散落一地,直到闻讯赶来的彬彬有礼高大女保安将两人拉开。

百年难遇的盛况,两个女孩在调配间笑得肚痛,就这样很快做了朋友。

师傅并没有出现,蓁宁知道她照拂她,但在某种程度上,她也会负责看管好她。

蓁宁在娜沙广场后的小街道租了一间小公寓,她不上班也就在屋里呆着,几乎不在街上露脸,蓝蓝经常过来,三哥偶尔也会瞒着家里来看她。

蓝蓝也大约得知了蓁宁的事,也无话可劝,只好轻轻道:“会过去的。”

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话,只是由蓝蓝说出来,柔和嗓音带着妥帖的安慰,于是两个长大后的姑娘,加上风泽,三兄妹在她的小公寓喝得酩酊大醉。

夏末父亲过生日的时候,她没有回去。

可是却很难过。

不是对父母有怨怼,也不晓得怪谁,只是觉得心里委屈,经常夜里想起来就流眼泪,一直都不愿意回家。

夜里十二点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拉开窗对着夜空。

这是阿拉伯半岛的夜空,赤道往北二十五度的夜空,拥有全世界最奢华的酒店和岛屿的沙漠中的黄金之城,闪烁的霓虹将城市点缀得浪漫迷人,这是跟康铎隔了整整一个浩瀚太平洋的夜空。

康铎的夜不是这样的,康铎的夜属于风云雨露的大自然,除了中心地区有缤纷夜生活之外,东西两区都很安静,漆黑的夜空楼顶露台抬头可见耀眼繁星。

犹记得他在夜晚归家来,推开车门时跟着的部下即刻赶上来,抓紧最后一点一点时间奏报公文,杜柏钦就扶了车门微微蹙着眉头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等着直到他略微沉吟后迅速做出指示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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