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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139)

她停了停:“你有你的打算和目的,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我只想告诉你,这局棋里并非你一人在受罪。我们都在为别人的错误付出代价,可是……通过放弃自己以及逃避的办法来退出这棋局本就是愚者的做法。最后……父王真的留了东西给我么?”

阿植一直相信随王后来是知道整个事情原委的,只不过他觉得没有精力再去挽回,便作罢了。她真心里是希望随王能留下一言半语给她的。即便是一封简短的书信也好,她想多留一些回忆。

她的心还是软了,泽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晓得管仪有没有同你提过后园。”

阿植这些天都没有去过后园,听宫人说那里阴气极重,又鲜有人去,因此她一直避而远之。她如今没什么好奇心,对泽越这样的话也并没有特别多的兴趣。

“那就劳烦你,直接拿过来不好么?”阿植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懒怠。她大约

58、乐死不若以忧生 ...

察觉到即便两个人摊牌至此,泽越依旧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计划。虽然她并不知道泽越的计划是什么,却隐约觉得对自己是不利的。现下是待在管仪的殿外,因而无所畏惧,可若是真去了后园,会出什么事就真的说不准了。

梅聿之不能进宫,管仪如今也顾不上她,她做每一件事都必须为自己负责。她需要做好每一个选择。

“恐怕还真得需要你走一趟。”泽越不慌不忙地说着,又看了她一眼,“我五岁那年父王亲自在后园种了一棵月桂树,没有人知道缘由。去年生辰宴结束的那一晚我误入后园,恰好看到盛和殿的老太监在那棵树底下埋什么东西,我觉得好奇,便躲起来等他走了,我去将它挖了出来。”

她稍稍停了停,脸色也和缓了一些:“真是感人肺腑,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从五岁开始,每一年,他都要写一封长信给你。即便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到底过得怎样,每年到了生辰那天,就一定要写。只是我很好奇,既然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他为何又一直装作不知道呢……”

“那么烦劳公主,将那些信拿给我。我就暂且先回去了。”阿植见她并没有给出足够多让自己随她一起去后园的理由,一脸平静地转过了身。

泽越一把拉住她,慢慢道:“可重点不在那些信上,而是那株月桂,和后园的阁楼。”

阿植慢慢挪开她握在自己小臂上的手,闭了闭眼。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一天没下楼了,我去吃饭。

59

59、不以生死易其心 ...

“后园之所以没有人去,是因为父王不准,而非所谓的阴气太重。然而我回来那天,父王身边的老太监将阁楼的钥匙给了我。”泽越停了停,“我本就猜到那是父王留给你的东西,希望有一天你能够看到他为你留下的这些回忆。昨日我去了一趟阁楼,才更为确信。”

阿植偏过头:“我又怎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按着你的说法,随王既然那样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又为何无动于衷?”她虽这样说,然心里却觉得十分难过。

泽越接着道:“父王生性温和,万事都不愿意冒险,许多事都在周全范围之内。你不必怪他,只能怪当年皇帝指的这一门亲事,是多么造孽。”

阿植倒是没有怨怪的意思,若是指摘下去,还得追溯到更远的事了,人都过世了,又何必埋怨。她伸了手,说:“那就请公主将钥匙给我罢。”

“不需我陪么?”泽越将一串钥匙放进她的手心。

阿植抬眼看了看她:“不必了。”

她将钥匙收进袖袋里,转了身不急不忙地往住处走。她若想去看,必定会挑个稳妥的时间,而不是现在。

她暂时的住处临近后园,据闻原是一位已故公主的寝宫。那位公主九岁就早夭了,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如当年一样,毫无改变。那天她刚进来时,便看到许多小女孩子玩耍的物件,甚至还看到了没有抄完的一叠字,摆在书案上,纸都已经泛黄变脆。寝宫里的老嬷嬷见阿植和善,近几日也常常絮叨小公主还在的时候,是怎样一番光景。她说小公主那年夏天午睡前溜出去玩,一头栽进后园的池塘,便再也没有回来。

阿植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老嬷嬷给她端了些茶点,她便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等这个有些微冷的下午赶紧过去。

宫里素来是伤心之地,不知有多少冤魂嗟叹。走过的每一寸地板,上面都仿佛流着血;每一根横梁上,似乎都挂过白绫;而后园,怕更是这伤心地中的伤心地。

天色将晚,阿植嘱咐老嬷嬷替她备了晚饭,稍稍吃了些,她便同老嬷嬷道:“我去一趟后园,很快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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