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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146)

承睫不急不忙地问道:“那么,孤凭什么要答应你?”

阿植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我有朝廷的敕命。”

容夫人的脸色倏地变了变,承睫压下眉头看着她,良久给出一句:“你随我来。”

阿植不晓得该不该信任他,但她没得选择,只好跟着他走了出去。阿植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走在承睫后头时,却忽然听得他道:“若是你死了,即便救出了你想救的那个人,对于他而言,这会更没有意义。”

废话!她自然不是要寻短见。阿植说:“你要带我去哪儿?”

承睫忽然停住步子:“孤说过,关于上一朝的恩恩怨怨,我未必知道,也不愿意知道。若是朝廷敕命,孤定然不会置之于罔顾。孤关心的是现在和以后,不是过去。”

“天牢?”随国的王室,素来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天牢探望人的。

“孤为你破这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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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大结局】+【新文通知】 ...

阿植心里还有些许忐忑,一来她方才编瞎话的时候容夫人没有做出反应,二来她也不知道那张字条上写的内容是真是假。

她这么随口一说,承睫竟真的带她去庆州天牢了。阿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都已经挑明了,要是梅聿之不在庆州天牢,那就去了南州,要么就是被容夫人安排到了其他地方。

在去往天牢的路上,阿植心里其实巴不得那张条子是别人在糊弄她。想来梅某人若是真的入狱了,恐怕要吃很大的苦头。想想这整件事本来都牵扯不到他,如今却累及到了,阿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换个角度,再去想先生做的一些事,倒能够体谅了。那种不愿意在乎的人牵扯进来的心情,是当真有的。

进天牢之前,承睫依旧寡着脸,看着她道:“将匕首给孤。”

阿植犹豫了会儿,渐渐让刀尖离了脖子,将匕首递给他。若是容夫人不在场,这招没什么用处,若梅聿之真在天牢里头,她也不想吓着他。

承睫忽然递过来一块帕子,淡淡道:“故人相见,见血总不是件好事。”他望了一眼阿植的脖子,示意她将血迹擦干净。

阿植连忙拿过去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但帕子是干的,血迹也渐渐干了,她索性拿帕子捂着脖子进去了,右胳膊则完全派不上用场地耷拉着,但有外衫遮着也瞧不出什么。

监牢里的味道阿植是闻过的,曹戎当年入狱时,吴伯曾带着年幼的她到监牢里探视过。尽管过去那些事她记得并不明朗,但如今重新闻到这味道,却有扑面而来的熟悉。

阿植往里走时,有狱卒过来同承睫说了些什么。承睫便停下来,依旧寡着脸,沉声道:“没有你说的这个故人。”

阿植愣了愣,那字条难不成真是骗她的?她不由往后缩了缩,正打算转身时,承睫忽然搭住了她的左肩膀,道:“曹小姐的诚意莫非就只到这里?”

阿植看着他,想了想道:“除非,他在这里不叫梅聿之。”

承睫的冰块脸上浮起一丝淡笑:“人说曹小姐既傻又缺心眼,孤倒觉得曹小姐还算是个伶俐人。”该勇敢的时候她还是勇敢了。被突如其来的大火伤成这样,她也没有自暴自弃与怨怪,一个人若肯坚持往前走,那便是走出困局的最大筹码。

他停了停,从身旁的狱卒手里接过一本册子,递过去慢慢道:“孤准许你一间一间地找下去,这是近一个月的出入狱簿册,若是有心,曹小姐终会找到故人。”他又顿了顿:“届时记得将敕命交给孤。”

他说罢便走了出去,阿植立在原地拎着那本册子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狱卒愣了愣。

等她回过神来,狱卒已经将那本册子重新拿了回去,循着那上头记着的名字,领着她一间间找过去。

越往里走,阿植越觉得憋闷。她忽然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同梅聿之开口,这些时候她经历的事没一件是好的。当然,梅聿之也一样,受她牵连估计也吃了不少苦头。

太久没有见面,阿植心里头觉得有些微妙。扑上去痛哭流涕?或是喋喋不休地抱怨这阵子的苦楚?同他说管仪过世了她很伤心?还是说因为迟迟没有见到你而觉得分外想念?

都不是。

在她几乎要翻遍整座天牢都没有看到梅聿之影子的时候,她发现想这些简直是白瞎。狱卒默默站在一旁,合上册子,慢悠悠道:“看完了。”

阿植咬咬牙,问狱卒道:“现在几时?”

狱卒又偏过身去问旁边一个瘦高小卒,得到的答案是,已过了午时。

来不及了!要是按照原先计划,船队这会儿都要准备出发了。阿植快步出了天牢,猛然发觉停在外头的马车不见了!那狱卒站在一旁耸耸肩,意思是他也不晓得。阿植又问他从这里到庆州码头有多远,那狱卒挑了挑眉,说若是走过去,约莫要半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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