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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91)

“重点不在抄书。”某人刻意强调。

“哦。”阿植应了一声,“是那个偷偷放了红嘴玉的小孩,嫁祸给他了么?”

“…………”这觉悟!果然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就是有印象!何为禀性难移?梅聿之敢打赌,要是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她照样毫不犹豫地栽赃陷害!

梅某人咳了一声,“讲下一个。”

“哦。”阿植偷偷摸摸挪过去拿漆盘上的桂花糖罐。

“抄书便也算了,后来好不容易快抄完了,他本打算去找些点心吃,结果在茶水房不小心眯瞪了会儿,回来时便看到那个小孩拿着烤红薯来馋他,好奇之下就问是怎么在府里烤的……结果那个小孩说她将书房里能烧的纸全都拿去伙房烧了。”

“哦,烤红薯去了。”阿植挖了一勺子桂花糖。

“…………”

阿植嫌桂花糖太腻了,便又偷偷放回去,发表了如下感想:“不对,重点是刚抄的书也烧了。真可怜。”

“…………”

梅聿之站起来,决定不同她费口舌了。他正弯腰要将漆盘拿出去,房门口忽地传来一阵紧促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谁捏小梅子我和谁拼命

36

36、冷露无声湿桂花 ...

他匆匆走过去,开了门出去之后又迅速带上,压低了声音问:“何事?”

那小厮亦是小声回道:“外头有个姑娘自称是您的故人,小人瞧她似乎来头不小,便先让她在前厅候着了。”

梅聿之神色微凛,将手里的漆盘递给他,撑起伞便往前厅走。

这场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似乎有道不尽的愁。

梅聿之走到前厅,看着那个正背对着他研究墙上字画的女子,微微蹙了起眉。泽越似是听到声音,倏地转过身来,扬了扬嘴唇,神色里溢着满满的喜悦:“果真没有走错呢,这还真是你府里。”

她看着梅聿之将一柄油纸伞搁在外头的走廊里,再不急不忙地走进来。他穿了一件青灰色的直裾深衣,同这秋雨一样,沉静又黯然。

“公主殿下突然造访寒舍,在下很是惶恐。”

——还是同以前一样客套,泽越几乎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见他站着,便道:“我前两日便到京城了,无奈天公不作美,每回想出来自己走一走,却都被这连绵雨给挡了回去。早前听人提起你如今住在京城,便顺道过来看一看。”她略停,接着道:“坐罢,不必拘礼什么,在京城好歹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

梅聿之也不同她继续客套,对跟进来的小厮吩咐了几句,便在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之后又同她道:“可惜在下这里没什么可招待公主的,公主不介意那是最好。”

泽越挑了挑眉,她道:“随国一别,许久没见了罢。梅家不打算做沿海生意了么?”

“在下不打理家族事务已久,阿姊现也成婚,一切事都交给阿姊了。”梅聿之淡淡回道。

“我听说了,你入仕了。”泽越端起左手边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低着眉问道,“是因为不愿打理家族事务而入仕,还是入仕之后便不再插手家族事务了呢?”

“许多事情,若能分出先后,便烦扰不到我们了。若公主非要排出个先后来,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泽越动了动嘴角,将茶盏重新放回,又问:“旬假结束之后又要忙了罢?”

“是。”应答利索而不多余。

泽越把玩着杯子,幽幽道:“既然单纯只是为了入朝为官,去哪儿不都是一样么?到随国为官,恐怕仕途只会更无可限量呢……”

“随国虽富庶,在下却更愿留在离家更近的地方。”

泽越皱了眉,好似微微笑了一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我似乎听闻上头出了调令,你就快要去江州了?”

她这话说得让人很不舒服,梅聿之却无谓笑了笑,回道:“还是没谱的事。何况,朝廷真正出调令之前,传出的消息几乎都是谣传,公主难道不知道么?”

泽越不语,瞥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雨似乎小了一些,便站了起来,说:“不带我在府里转转么?”

梅聿之却一口回绝了。他道:“公主还是早些回罢。”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泽越脸上浮起一丝尴尬,却笑道:“好罢。”

梅聿之替她拿了伞,将她送出门,又道:“公主若是真想在京城多转转,还是让下属陪着罢,近来京城不大太平。”

泽越勾了唇角:“是么?真是可惜,你明天旬假就结束了。”

梅聿之面色上淡淡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以前为了梅家的各种事情,偶尔也需要曲意逢迎,现如今,当初那些必须迎合的人与事,都渐渐远去了。有时想,他同阿植是一样的,都想从以前的事中走出来。可再细想想,他丢开梅家一切事务,却又有逃避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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