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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96)

梅某人却好似没睡够一样,将她揽得更紧一些,重新闭上了眼,下巴抵着她头顶懒懒说:“曹小姐,在下昨天陪了你一晚上,太亏了,在下很累,想继续睡一会儿,不要乱动。”

“我要起床!”小胳膊试图反抗。

“在下的衣服被你哭脏了,睡一会儿就不必赔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抱着。

该死的!又变回没节操了!阿植自叹昨晚上脑子发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悲伤过度是病,得治!

“在下劝过你了,不要乱动。”顿了顿,又是懒洋洋的口气,接着道:“乱动后果自负,曹小姐你等着赔我贞操。”

呸!人面禽兽,没操守,不要脸!

她用手肘努力地想要支开他,哪料头顶传来幽幽一句警告:“曹……小……姐……”

太幽怨了,阿植一动不动地窝在那儿,看着面前一堵胸墙,只能干巴巴地瞪眼睛。后来也瞪乏了,便索性睡着了。这一觉不知不觉睡到中午,她再醒来时梅某人早已不知去向。

——其实这个禽兽是讨厌别人看到他起床的样子罢,太不招人喜欢了。

她再一瞧,床边案桌上压了字条,说到了晌午会有人送饭过来,若是那人没到便让她继续睡。

她下意识一翻,背后竟然画了一只猪头!

…………

阿植心里正不是滋味儿,便听得有人在外头敲了敲门。然等她起身穿好外衣时,外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暗红木的食盒安安静静地摆在地上,再探出头去看看四周,却是什么人都没有。

她将食盒拿进来,打开一层,又发现一张字条,说是吃完了继续睡,下午时会来接她回京城。

再翻过来——没有猪头。

阿植已是连续两顿没有碰过粮食,胃里空空的,便埋头吃起饭来。

——*——*——*——*——

候潮门外的梅家当铺里,黑油油的柜台后面,梅方平正翻着手里的簿册。她神色有些许凝重,翻账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一旁站着的掌柜偷偷咽着口水,似乎是有些心虚。

一本帐哗啦啦到了头,最后几页简直是看都没看就直接翻过。“哗啦”一声,账簿就狠狠摔在了掌柜脸上:“赵掌柜,你师傅说你为人忠厚老实,我看你师傅是在讽你罢?”

掌柜闷声不吭,干干咽着口水。

“上回收进来的银子成色不足,我也不追究了。可如今这账面,你自己看看——”她又拎了桌上一本帐丢给他,“这都是什么东西?”

“是新进来的伙计……”赵掌柜说到一半忽地停住了,他看着门口进来的人微微愣了愣,眨眨眼睛支吾道,“少……少爷。”

梅方平循声望去,只见梅聿之走过来,弯下腰将地上的账本一本本拣起来,理平整了,重新放回柜台上。

“阿姊。”他淡淡唤了她一声。

梅方平微愣了愣,平复了方才的怒气,缓声问道:“朝中无事?”

“有。”他答得不急不慢。

“那你这样突然回来,没事么?”梅方平将手搁在账本上,声音稳稳的,语气却明显弱了下来。

梅聿之在一旁找了一张木椅子坐了下来,随即转移了话题:“许久不回来了,家中还好么?”

“挺好的。”梅方平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赵掌柜已经趁她不注意偷偷摸摸溜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梅聿之对她道:“阿姊,这些日子你受累了。”

然梅方平却浅笑了笑,慢慢回道:“自家的事,没什么累不累的。倒是你,官场险恶,虚与委蛇,更是辛苦。”

“裴府……还好么?”他问得有些谨慎。

“你是想问雁来?”梅方平脸上仍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没什么好不好的,近来很多事要忙,我们各自周全罢了,倒也自在。”

梅聿之的神色黯了黯,浅声说道:“他耐心很好,竟然有心将当年涉案之人一个一个挖出来,不过……这样的事,还是得谨慎才好。”他顿了顿,又道:“阿姊,我不希望这件事以后牵连到你。”

梅方平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来:“放心罢。”她方想再说什么,店面通后院的门帘处却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

抱着小孩的小侍女掀起门帘,脸上有些焦急地同她说:“夫人,小姐方才在后院玩耍,手上不小心扎进去一个木刺,奴婢本想替小姐挑出来,可小姐一碰便哭,喊着要找夫人。”

那小孩看到梅方平,便扑过来继续嚎啕大哭:“小钱疼……小钱疼……”

梅方平皱皱眉,费力将她抱进怀里,抬首对小侍女道:“将针拿给我。”

39

39、曹阿植再别津州 ...

小侍女便将针线匣子递给她,梅方平握住小钱的大拇指头,放缓了声音哄她说:“小钱乖,一会儿就好了,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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