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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浅,且行且恋(17)

这简单得很的问题竟使得我一时不知如何启齿,我有九个姨娘,我常常混淆她们各自的喜好,至于我爹,他的喜好我倒是清楚得很——女人。

范天涵轻轻拉我垂在肩上的发辫,道:“这你也好卖关子?”

我夺回我的发辫,天地良心,我哪是在卖关子?

最终是宝儿替我解的围,她道:“老爷好美食,夫人们好金饰玉饰等女人家的东西。”

我失望地朝宝儿瞟了一瞟,我爹好美食?我当了他十八年的女儿,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谁都知道王赖子年少时吃惯了糟糠之食,富贵后落下个毛病,太矜贵的食物吃不得,吃多少呕多少。

宝儿被我一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忙道:“呃,是小姐好美食,老爷好、好色、色彩缤纷之物。”

她这番话的逗点逗得我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笑个没完,最终范天涵不得不点了我的穴以阻止我把肠子笑到打结。

傍晚时分李总管送来一堆礼物让我过目,从鱼翅燕窝到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在这之前我一直怀疑范天涵娶我是觊觎我的嫁妆,再加上状元府小得可以,所以我一度觉得我得学会当个勤俭持家的贤妻良母,以免成为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典范,想来是我多虑了。

晚膳时范天涵与萧子云皆没出席,我干脆就招呼宝儿一起坐下来吃,宝儿最近日子过得挺是坎坷的,由于状元府里规定下人不能与主子同起同坐,故她不能与我同桌吃饭,这常常就意味着她不能吃掉我的一半饭,也就意味着她常常吃不饱。

吃到一半,范天涵又忽地现身了,这次轮到把宝儿噎得死去活来。

我拍着宝儿的背,对范天涵抱怨道:“你这神出鬼没的毛病改改罢。”

宝儿手忙脚乱地要起身让位,我硬是按下她道:“坐着坐着,你瞧瞧你,都瘦成付什么模样了,还不好好坐着吃饭。”

语毕,我望着宝儿的油头大耳一阵心虚,忙掉转视线望着范天涵,道:“你要一起用膳吗?”

范天涵的神情似乎还在揣摩着宝儿究竟哪里瘦了,闻言便随口道:“我喝口汤便好。”

我端着一个空碗要给他舀汤,他却伸过手来端起我搁在手边的汤碗,喝了两口便皱眉道:“这汤不合我口味,不用盛了。”

我听而不闻地舀了一碗汤,挪开他刚刚喝过的碗搁在一边,端着新舀的汤喝。

他怔了一怔,脸上一阵难看,忽地凑上来,吸了一吸我的嘴。

这这这……

我神游太虚回来,眼前只剩了宝儿捂着嘴嗤嗤地笑,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道:“宝、宝儿,他……”

宝儿促狭道:“姑爷等不到你回神便被李总管请走了。你多喝点汤罢,尤其是舀好了的,莫要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两万多字就亲亲了,会不会快了点呢?

其实范大人就是小气,他被嫌弃得不慡,想,老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又没病,你凭啥嫌弃老子,凭啥嫌弃老子的口水!凭啥凭啥!看老子舔死你!(变态的乾乾~~~)

意外

这民间有传言人若愁过了头,便会一夜之间白头,但若是说有人一夜之间转了性子,那该是让鬼上了身罢?范天涵今儿一早就极似鬼上身,整个人换了个脾性。

他早早地差人来唤我准备启程回娘家省亲。我与宝儿着实手忙脚乱了一番后出的门,而范天涵早已等在大门,他立于状元府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中间,硬生生比狮子俊上百倍。

我笑着迎上去,道:“昨夜睡得可好?”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候语了,他闻言却脸上一红,气急败坏道:“上车。”

这会儿我才发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我刚想与他协商协商我不爱坐马车的习惯,但见他脸色不愈,只得作罢。

这马儿也不知道吃得是什么仙糙,跑起来腾云驾雾的,颠得我胃里翻翻滚滚,特想呕。我挣扎地坐了一会儿,最终挪向坐在马车另一边的范天涵,道:“这状元府与我家离得并不十分远,充其量也就半柱香的脚程,不如我们走走罢,强身健体。”

他冷冷瞥我一眼,挪得离我远些才道:“你想下去便自己下去罢。”

我被冻得莫名,摸摸鼻子起身想坐回原先的位置,岂料这吃了仙糙的马儿一个发瘟,来了一招神龙摆尾,把我从车厢内的这头甩到那头,直愣愣甩入范天涵的怀中。

范天涵先是抱住我,后忽地把我扯开丢下,活像我身上染了什么会传染的毒似的。

我哑然,他这付被调戏了的惊弓之鸟之态从何而来?若我没记错,昨儿被轻薄了的该是不才在下罢?为何反而是他像足了个失贞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