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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浅,且行且恋(27)

宝儿讶异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她便动手把李总管拖到树下,将其摆成个倚坐在树下瞌睡的姿势。

宝儿拍拍手对我点点头,我顺从心底的欲望,上去摸了摸李总管的八字胡后对宝儿点点头,我们便淡定地出了门。

左右我俩早已原形毕露,也就干脆在这府里做一对泼皮主仆得了。

出了状元府我们在集市里买了两个纸鸢,我还特地挑了大且便宜的两个。然后我俩便径直前往龙山寺,师傅说过,若是有急事找他,在龙山寺后的小山坡上那棵大树,即当年我们结缘的那棵树上扎上两个纸鸢,他便会找机会与我碰面。

绑上两纸鸢后,我便与宝儿去龙门客栈听说书,白胡子老头讲的是笑傲江湖,我喜欢“笑傲”两字,有种磅礴的大气。

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我们便被寻来的范天涵拎回府了。

回到府里范天涵并没有多加责怪我,他只是把我丢在房里嘱咐了句“不许再出府”便离开了。倒是李总管歪着脖子的样子让我一阵愧疚,我几次想上去表达我的歉意他都连滚带爬地躲开,于是我也只得释然。

今个儿的状元府戒备森严,府里突然多出了许多生面孔,个个端着生人勿近的黑脸孔。

宝儿得我令去探听回来后告诉我,今儿一早表小姐的房间传出惨叫,李总管赶到时发现表小姐晕倒在地,而表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红被人一掌毙命,用的是我师傅独创的拂云手,而若我没记错,普天之下会拂云掌的仅三人,师傅,我,大师兄。而我昨夜一直躺于范天涵旁边,无作案时间,加上我功力不够,至少要拍上十掌才能使人毙命,故我也无作案能力。即是说,嫌疑人只剩下师傅和大师兄。

据说,范天涵已暗中令人捕捉他俩了。

如此说来,范天涵不让我出府,怕的是我去通风报信罢?

“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宝儿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在很不适合她那弥勒佛般的长相。

我心里并无对策,只能道:“待我与师傅碰上面后再做打算罢。”

宝儿又问道:“师傅会不会太久没去龙山寺,就没看到我们的纸鸢?亦或是他还没来得及看到纸鸢,纸鸢便被附近的孩子捡去玩了?”

呃,这倒也是个棘手的问题。

幸而,师傅终究还是现身了。

夜里,范天涵出门查案,我在c黄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在我头疼地想捶c黄之际,窗户被缓缓推开了,先是一声疑似猫叫的声音,然后是师傅的声音:“浅儿,为师看你来了,快快起c黄,别与周公那小老头玩儿了。”

我边着靴边翻白眼,身为命案疑犯,他老人家还是挺兴致勃勃的嘛。

师傅领着我翻上了状元府内最高的屋顶——范天涵书房的屋顶,看他那熟门熟路的样子,我猜也不是第一次入状元府了。

我在屋顶上挑了几片看上去较结实的瓦片盘腿坐下,不是我小人之心,是这状元府内的物件都比较不经用,好比说,那被我一掌劈烂的门。

师傅也小心翼翼地挑了离我不远的几片瓦坐下,看来他也知道状元府的物件不牢靠。

寒暄了好一会彼此的近况后,我笑盈盈道:“师傅,我最近听闻了一件比较骇人的事。”

他敷衍道:“哦,讲与为师听听。”

我道:“我听闻你名字是古刃。”

皎皎月光下,师傅的嘴角抽了抽,道:“你从何听来的?”

我笑道:“范天涵告诉我的,他还顺道告诉了我你年少时的风流往事,真看不出师傅您老人家年少是也是一株情种啊。”

师傅抚一抚他那长长的胡子。

我以前总有个想法,要把师傅长长的胡子编成一根乌黑亮丽的辫子。

他道:“为师现儿虽看起来出尘脱俗,但我也曾年少轻狂过。”

我牙根隐隐作痛,道:“出尘脱俗倒未曾听说,我倒是听闻你因爱生恨,走火入魔后杀人无数,乃所谓邪魔歪道也。”

师傅笑呵呵道:“小徒弟可是在对为师兴师问罪呢?”

我有点恼,便拉着脸不吭声。

师傅伸过手来拍拍我的脑袋,道:“这孩子,脾性真个儿是不行,真是难为了娶你的那孩子。”

我咬牙道:“老头,你到底要不要讲与我听?”

他呵呵一笑,“容我慢慢道来嘛。”

师傅的故事前半段与范天涵讲与我听的一样,后半段就有所出入了。他说萧子云的娘(简称美人)不是他杀的,是美人的丈夫杀的。他查明事实后欲杀了美人的丈夫为美人报仇,但是俩人在厮杀期间有一小孩突然冲出来,美人的丈夫忽然抓住小孩来挡师傅的剑,但师傅剑法出神入化,绕过小孩一剑刺向美人丈夫的眉心,使其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