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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当白月光(22)

作者: 寄秋 阅读记录

唯有脸色看得出气色不足的病态苍白,是长年药不离身的药罐子,但眼神坚毅,让人一见就易生好感。

「少杭表哥挑中媳妇儿了?」看见皇甫少杭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赵劼嘴边的笑又深了几分。

被调侃的两人先是一怔,继而一个扭头抽出自己的手,摆出个「我与他不熟」的神情,另一个则龇牙威胁,要他少做乔太守,自个的小命先顾好再来强占月老庙。

「她是药王谷出来的。」皇甫少杭没说黎玉笛是大夫,她不是大夫,只是医术过人。

「药王谷?」赵劼讶然,心中升起一丝对「生」的期盼。

没人想英年早逝,若能长命百岁更好,要不多活几年也好,他也有他想完成的抱负,只怕时间不等人。

「我让她来给你瞧瞧,看能不能治好你从娘胎带来的虚弱。」

赵劼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做比走路更剧烈的运动,否则便会喘个不停,苍白的脸上发红发紫,几乎喘不过气。

「能治得了吗?」赵劼看向黎玉笛。

「诊了脉才知道。」被人用热切的眼神紧盯着,黎玉笛仍面不改色,做了要人伸手的手势。

「好。」他手腕向上一翻,露出脉门。

三指一扣,放在手腕上,黎玉笛的手显得娇小而纤美。

三个呼息后,她收了手。

「怎么了?」皇甫少杭比赵劼还急,开口询问。

「你们要治还是不治?」她给了选择。

废话,能治一定要治,谁有病还想拖到一命呜呼,又不是缺衣少食的贫困人家。

两双锋利的眼齐齐一瞪——

「治!」双声如雷。

「先付订金一万两白银,中间续收两万两,共收诊金三万两,银票、银锭子我都收,派人送到我的屋子。」自己搬银子太累。

「成。」护国长公主府有的是银子。

「三天后开始,你想办法把我弄出来吧!疗程一个月,五天一次。」进出黎府的事由能人负责。

「现在不行吗?」赵劼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之后的五次还得瞒天过海将人弄出宫。

「我手上没有能用的药材,等一下我开个单子,你把上面的药材找齐了,缺一样别来找我,我不是神。」没药不能对症下药,金针虽能点穴但也要汤药固本,才能健体强身。

「小师妹,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先前对你的『礼遇』?这是你才有的福分,旁人把头磕破了我都懒得碰一下。」皇甫少杭怀疑她心中有怨,故意报复,心眼比针眼还小。

黎玉笛皮笑肉不笑的冷哼。「别在心里说我小心眼,小肚鸡肠,我要真计较,皇陵很快就添人了。」

两人面色一变。

「他的病很严重?」难道熬不到二十五?

「这是毒不是病。」毒和病分不清,难怪治不好。

「毒?」赵劼愕然。太医明明说是胎里带来的虚弱,怎么是毒?

「你这毒潜伏很久了,应该是母体中了毒,然后传给了你,但是毒性很弱,若是及时医治,也就十天半个月的事。」

她没把话说白了,但听懂的人还是明白了,了然在心。

赵劼语带酸涩,「你是说太医骗了我,有人不让他们医治,他们存心……置我于死地?」

「我什么也没说,是你自个的猜测,皇宫内的肮脏事你比我清楚,身为皇子的可悲你比谁都更能体会……」她是局外人,只能在一旁旁观,别让她把命赔上。

「小师妹,你说多了。」

皇甫少杭适时开口,制止她议论皇家事,尽管她说的是事实。

抿起唇的黎玉笛不置可否,她的确口快了。

赵劼苦笑。「她说的是实话,皇宫内藏污纳垢,每一个入宫时天真善良的嫔妃待了几年后都会变得心狠手辣。」

常说皇后最大度,有容人雅量,可入宫多年的她未曾生育,她便想出杀母夺子的计策,将太子养在名下。

这件事在宫中不是秘密,传得沸沸扬扬,这也是太子始终和皇后不亲的缘故,拒娶后族出身之女。

「王美人不是。」她是九皇子赵劼的生母。

「所以她死得早。」被人下毒毒害犹不自知,还拚死生下他,以为不与人争宠便能陪着他到成年,出宫建府。

这话就沉重了,许久许久没人再说一句话。

蓦地——

「不好了,主子,有人落水。」暗卫来报。

「又来了,怎么玩不腻这一招?小侯爷还不去英雄救美,人家正等着以身相许呢!」听到发生落水事件,黎玉笛只有鄙夷,没有救人如救火的心急,她只是不小心说出心里的小埋怨,不耐烦古人的情商不高,用烂的招式还百试不厌。

拧起眉的皇甫少杭看了黎玉笛一眼,不喜她话中对他的贬意,但在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他还是得问一句。

「救起来了没,多找些人下水,咱们府里有五百名侍卫,总有几个会水的。」

喝!这一招狠,真是斧底抽薪,看日后谁还敢借失足落水巴上看上眼的公子哥儿,欲入高门不料进了蓬门。

「主子,落水的有天香公主和凤瑶郡主,两人都救上来了,但是溺水过久昏迷不醒。」要是醒不过来,他们护国长公主府便无法向太后、长亭王交代,这些人都不好摆平。

「她们怎么会来?」皇甫少杭气到面色铁青。

赵婕云特意跳过这两人未发帖子,就是不想她们来搅乱她儿子的好事,出身高的两人都不是良配。

谁知一前一后都来了,还以「正室」的气势怒气冲冲来叫嚣,不许与会的贵女对小侯爷有一丝一毫的遐思。

贵女们怕了她俩,便相约上了湖船游船避灾,哪晓得两人也跟上了船,本以为皇甫少杭在船上,谁知没找到人,等船一开到湖心两位贵人就闹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互骂,骂到动起手来。

凤瑶郡主是从东北来的,随身携带长鞭,她倏地抽过去,原本是威吓,但身为天家贵女的天香公主几时受过这种气?鞭子一到眼前便将身边的女人推出来挡鞭,那人的脸瞬间被打花了。

很不幸的,那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女,同样骄纵,她一吃痛也还手了,揪着凤瑶郡主的头发往后拉。

后来你撞我,我撞你的不知怎么变成混战,船上的女子都打成一团,所有的人全集中在一侧厮打,所以船翻了。

当皇甫少杭和黎玉笛赶到湖边时,入耳是一片啜泣声,几乎人人都湿着发,披着大氅或披风、或用厚毯裹身,本来的花容月貌成了不忍入目的落汤鸡,有人的发上还挂着水草。

总之非常狼狈,惨到不足以用「惨」字来形容。

更悲惨的是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两位贵人,显见是没气了,胸口没有任何起伏,惨白着脸。

「你不要看我,这种麻烦事我绝对不接!」救了没好处,反而惹一身腥,升米恩,斗米仇。

黎玉笛的拒绝是对的,确实后患无穷,但是……

「小师妹,我欠你一份人情,目前我们护国长公主府不能同时开罪太后和长亭王。」他也不想救,可又不得不救。

闻言的黎玉笛杏目圆睁,恼怒不已。「一个五万两!」

「可以。」银子能解决的事都不算难事。

「帮我存进钱庄,单子拿来。」她得再置点地,钱太多会咬人,放出去生钱子钱孙。

「好。」

没奈何的黎玉笛走进人群,身后跟着清醒过来的喜儿和胡嬷嬷,她们根本不晓得被点了穴,只觉得打了个盹。

「走开走开,不想她们死就站开点,哭哭啼啼就能把死人哭回来吗?全都让开!」

「公主(郡主)没死……呜……公主(郡主)……」

一群宫女侍女抚尸痛哭,死也不离开地趴在主子身上。

「你能救她们?」眉头深锁的赵婕云忽见曙光,上前一问。

「试试。」她不打包票。

「好,让你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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