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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93)

“就是那个擅琴者,你回回去都抱着人家!”

什么回回抱,她怎么不记得,柏冉转眼看到襄城过分柔和的笑容便好想死,好想把这胡言乱语的货打包丢回家去!没待她说话,腰间的软肉就被襄城掐住了,还拧着旋转:“回回都抱着人家?嗯?”肉都要被掐掉了,柏冉忍痛,忙握住那只作乱的手,讨好地低声道:“好疼,要青了。”

襄城斜了她一眼,手倒是松开了。

陈羡之看了,也好想死,襄城长公主素有贤名都这样,那个传说很泼辣的该泼辣成什么样……他已能预见自己以后天天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日子了。

陈羡之是真的哭出来了:“元若元若,你就收留我一阵,不然,把我调出京去也成啊。”

“调什么?你在御林军做得好好的,过段时间就好升任了。”柏冉决定安抚好他,然后迅速把人打发走:“不就一个女人?你就这么怕她?”

“谁怕她?”陈羡之自然是不愿被说他怕那个泼辣女人,高声道:“妻者,齐也,我怕娶不到好妻,家中生乱!”

“你放心,我与你留意过了,除了性子强点,齐氏是贤淑的好女,不辱没你。”

陈羡之惊悚:“你也同意我娶她?”

“是。”

陈羡之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无力感,喃喃道:“反正我不喜欢她。”

柏冉叹息:“你想明白了就家去吧。”起身拉了襄城入内室去。

一走进内室,襄城便将手抽了出来,唤了阿蒙来:“多拿一床被来给驸马用。”

阿蒙疑惑,正要再问拿了被来放哪,便被柏冉拦了:“你且退下。”

阿蒙看了看襄城,见主人没出声,便知应当是小两口拌嘴闹别扭了,依言垂首退了出去,心中还担忧了一阵,这才几日,就别扭了。

“我不记得有什么擅琴者,每回去倒是有个在旁斟酒的,我却没看清她长什么样。”柏冉低声与她解释。

“回回都抱人家,还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郎君真是薄情。”襄城心里有气,怎么会听她解释,“不如这就令人持了我的手令去把人赎了来,养到家里,日日在你眼前侍奉如何?”

柏冉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不禁蹙眉:“你胡说什么!”

襄城转过身去,回门母后自要问她过得如何,她在心里几下踟蹰到底没说她如今仍是完璧,不是不奇怪,也不是不着急,他们这样,哪像夫妻呢?与母后说了,兴许能得以解惑又或能得到些有用的建议,但她不愿旁人掺到她与阿冉中间来。毕竟阿冉待她是好的,也十分尊重。

直到见了十三郎,她似乎有所觉,阿冉与十三郎差不多的年岁,看起来,气势上胜了十三郎几筹,但身形似乎更稚气,似乎有人知事早,有人知事晚,她便想,难道是不通人事?

这也不对,若是这样,怎会由她成亲?

多迷茫多不解,她都只在心里想想罢了,也没想如何逼她,总要……两情相悦了……方好。可突然陈羡之就来了说她回回抱着她人,心中便说不清是酸涩是羞耻还是气恼,原来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是面对的人不对。她还记得自己大婚当日的喜悦,所嫁之人正是自己期许了多年的良人,再没有比这更美满更心悦的事了,可现在?她公主之尊还比不上一个教坊里的花娘?

“殿下。”身后传来的声音怯怯的,带着讨好,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

襄城的心便软了七八分。

外面来人禀说陈郎走了,柏冉看着襄城的背影,心底混乱极了,她们之间阻隔的何止是一个花娘而已,只低声道:“真是没有的事,我都不曾让人近过身。”她也就只能说这些了,只是恼极了陈羡之,本就迟疑着怎么与襄城开口说她女儿身的事,他还拿没有的事来胡乱的说,真是交友不慎,待他成婚后,她定将教坊中与他有过眉眼的花娘都赎了身送去给齐氏。

柏冉气得磨磨牙,又做可怜状,走到襄城眼前,委屈地拉了拉襄城的衣袖:“你信他也不信我?”

哪里只是一个花娘的问题呢?襄城一见她这样,又什么气也没有了:“你以后,无事不要去教坊了,要听琴,就叫到家里来吧。”

柏冉忙点头,心下挺庆幸又挺愧疚的,她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襄城:我刚发了个贴——暗恋男神多年,嫁给她以后才发现男神竟然是女儿身,楼主现在很混乱,听说标题要长长长。

作者君:性别不同怎么恋爱哦……殿下你就从了吧23333333

下章或下下章柏冉就会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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