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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146)

她越是宽容,她就越想看她动怒不悦的模样,她要看看她的底线在哪,她能容忍她到何种地步。她回来,见她满面怒容,还强自压抑着,尽力平心静气的与她说话,华婉便觉得开心,她是在意的。然而开心之后便是极致的空虚与怅然。

何必这样一步步的试探她,她所给予的宠爱与疼惜都不是冲着你这个人,那竹青锦盒在她这里这么多天了,皇上应当也早知道了,她不闻不问,只做不知,全然如故的姿态是为何?

那盒子她不要了么?

华婉觉得周身都疲乏的紧,同床共枕这么久,她到此时才发觉,她看不清她。

耳边隐约传来外头呼呼的风声,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却也禁不住威风凛冽的吹打,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刚换的绵衾上有着姜恪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却绵绵不绝,如空气般围绕着她。自入宫来,姜恪便每夜都到重华宫来安寝,南熏殿缺了人气几乎要发霉了,一间间繁华奢靡的宫室空置了这么久,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又能热闹起来了吧。

门开启的声音传来,华婉立即翻了个身,闭了眼,沉下呼吸,做出熟睡的模样。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姜恪便摸上了床,她身子微凉,贴到身上,华婉不禁打了个寒战,仍闭着眼。

边上也没了动静,那身子相贴的地方很快便暖了起来。

正当华婉以为姜恪就要这样睡着了,却听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一只手就绕到了她的身前。华婉一颤,她整个人都贴上来了,挤出她们之间的空气,密不可分的紧紧贴到一起。

华婉鼻子一酸,不敢说话,怕她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只能将身子往后依了依,那温软的身躯,宽厚的臂弯,她其实很依恋她的气息。

“阿婉,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姜恪的声音很低,很轻,带着一些伤心与委屈,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空旷而突然。

她问过了,哪怕是威逼,清意与菲絮那两个丫头都咬定了娘娘并无异常,菲絮胆子大些,性子跳脱些,还战战兢兢的加了句“娘娘只是对您……”她支吾着不成句,姜恪一听就明白了,阿婉对谁都和风细雨,只是对她冷淡。

“没有。”华婉矢口否认,“我只是……”

“你只是对我不满,”姜恪接过话头,语速飞快,“你不说,我猜不到,你一直不说,我一直猜不到,那我是不是要等你气消了,愿意同我好好讲话了,才算是完?”她也带上了些气性。

“你何须猜,你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华婉转过头,透着帐外些微的烛光,看她的容颜,语气冷硬,“既然皇上圣意如此,臣妾何敢违背!”

姜恪莫名其妙的睁着眼,听她刻意的用话拉开她们的距离,十分无奈,不由带上了些责备:“究竟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你若不想说,那不说也罢!日后你求着我,我也不稀罕知道!”

华婉怔怔的看着她,垂下眼,低声道:“不会有那一天。”拨开姜恪搭在自己身上手,笃定的说罢,便回过身,与她隔开了些距离。

☆、78第七十八回

《西京杂记》中记西汉时的宫人贾佩兰称:“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相传自此时起,有了重阳节求寿之俗。

宫中于八日作重九排当,以待翌日隆重游乐一番。皇帝率臣工亲自上万岁山登高,抒发秋志。皇后赐宴上林苑中,邀京中命妇宗妇饮宴。

秋高气爽,天朗空阔,姜恪仿古人,着玄黑右衽交领宽袍,大袖翩翩,衣上绣着繁复华丽的暗纹,袖边镶着金线密纹,在那万岁山顶,临风负手而立,身后臣工分食重阳饼饵,插茱萸,饮菊花酒。山顶平坦处,布置数张书案,置笔墨于其上,数名朱衣内侍侍笔于旁,几名在诗文词赋上多有造诣的大臣执笔飞书,相互欣赏切磋,不时发出爽朗快意的笑声。

太祖爷建国元年便立下重阳之日,天子亲登万岁山的规矩,先帝病弱,故而在位八年,年年都免了。适逢此次却是九年来的头一回。

“皇上,臣敬您一杯。”滕思成双手端着酒樽,举樽道。姜恪微微一笑,端过长安递上的酒,轻轻一碰,在口中抿了一口,指着那极目中的山峦河川,道:“这锦绣山河,也有国舅一份功劳。”

北疆之战,滕思成身先士卒,立下赫赫战功,姜恪登基后,论功行赏,封他腾远伯,可享三代世袭,故有此一说。

滕思成脸色有一刹那的微变,旋即敛神恭谨道:“不过微末功劳,怎比皇上雄才伟略?臣惶恐,万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