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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69)

十分老实敦厚。

皇太后原本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动,似笑非笑的望了华婉一眼,那眼神颇为无奈,却少见的带了几分宠溺。

华婉自是知道从十五年前,先帝立储一事,赵王与先帝一脉便站在了对立面,却不曾想,竟是恶劣到了这般境地。话说,那赵王也着实是个人物,整整十五年,历经两代帝王,却仍在朝堂上稳稳蹦跶,她倒听王爷提起过,赵王此人,心机深沉,为人阴狠,行一步便能将剩下的九步想妥,前瞻后顾,滴水不漏。如此剽悍的赵王爷,他,惧内,可见,赵王妃是多剽悍了。

华婉眼神微闪,对眼前的赵王妃充满了敬意,那四字四字的“岂敢岂敢”说得更为真诚。

赵王妃渐渐感觉不对,不论她怎么说都如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使不上任何劲儿,几句下来,竟觉十分之无趣,古怪的笑了一声,道:“思川倒是文静。”

“这孩子性子腼腆,话少,哀家老了,也不喜喧吵,她又孝顺,便恰好与哀家作伴。”皇太后不轻不重的道,目光在赵王妃身上扫过,便轻轻的停在了华婉身上,神气间对这媳妇十分的满意。

赵王妃笑了笑,丢下华婉这团啃不进的棉花,转开话头,说起了此番来的目的:“臣妾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心中焦灼担忧,特来探望。”

“不过是胃口小了些罢了,不妨事。”皇太后深深的望了赵王妃一眼,“倒是九弟,好些时日不见了,身子可还健朗?”

“王爷身子素来好,生龙活虎的,倒劳太后娘娘记挂了。”

“哦,这是好事。”皇太后神色恹恹然,端起边上的茶盏,道:“哀家乏了。”

端茶,即为送客。

华婉先起身,道了告退。赵王妃缓缓站起,目光直接地看向皇太后,皇太后撇开头,双眼之中闪过厌恶。

赵王妃显然不欲与华婉同行,出了荣禧宫便随意地道了句先行,走了。华婉自然也不愿与一个心怀敌意之人同行,她落在后头,乐得自在,一个人慢慢的踱着步,心中暗暗思忖,赵王妃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适才在荣禧宫内,那几句话,却是看不出有什么意图。

一路走来,思绪转了不知几回,仍是没有一点头绪,不得不说,这皇家的女人心机境地,已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想不出,便放至一边,暂不去想了,华婉微微抬起头,深秋的天空,格外的悠远高阔,几缕浮云飘过,碧蓝的天空之下,四四方方的大兴宫显得渺小而压抑。

前方,姜恪站在汉白玉石栏杆旁,扶廊相候,见她走来,笑着迎上前:“本王路过此地,也不知道你是否还在宫里,便等了一等。”她的笑容中有让我等到了的欣喜,目光锁在华婉一人身上,再无其他。华婉忽然想,她这一辈子似乎都要顶着豫王妃的头衔,和眼前这人相守一生了。

“王爷。”华婉低低的唤了一声。

“嗯?”

“你,想不想要一个孩子?”华婉声如蚊讷。

姜恪瞳孔倏的扩大,脚下步子狠狠的顿住。

☆、40第四十回

远处花草坛边零零散散冒出几簇染了枯黄的尖头,苍苍漠漠,想来不需几多时日,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能降临了。邻近午晌,深秋的暖阳洒在身上,驱散了不少雪亮的肃杀,姜恪怔在原地,她双眸微微眯起,神情莫测,惊诧、凄冷、茫惑,复杂交织,却唯独没有一丝喜悦。华婉心一沉,心口处袭来一阵尖锐的痛意,原本不过是听了皇太后之言,来试探姜恪的意思的,现下见了她的反应,华婉不由也上起心来,她轻轻的咬了咬下唇,语速极快的说道:“适才荣禧宫中,母后提了一提。”好似皆是,又似撇清。

姜恪深吸了口气,有些话,不能不说清,但此时,却不是好时机,想了想,只得问:“怎么忽然想生孩子了?”

她身躯颀长,金冠簪发,绛紫金龙长袍加身,十八年深居高位的缘故,她的问话里习惯般透着隐约的威严,华婉的心跌沉如漆黑不见底的深渊,口上却强自硬气道:“哪里,”她扯起一个笑,语调微扬:“王爷的孩子未必要妾身操心呢。”

这倒是,本王的子嗣,你还真操心不上。姜恪无从辩驳,干脆轻甩袍袖,道:“回府再说。”

事实上,回了王府,王爷仍未想出一套适宜恰当的说词,倒是想到从华婉口中说出生孩子的含蓄意思。子嗣一事实是她父子三人无策之处,乍听之下,光顾着震惊与戒备,竟疏略了华婉说这话的本真含义了,也不知她此时可还恼着。

姜恪回剑入鞘,接过长安奉上的暖茶,大口饮下。自那日生孩子一事已过去一月有余,华婉如忘了那事一般,她不提,她则不问,一切如常的照料她日常膳食行住,倒让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加上在身份未明前她也不愿寻些看似合理的话来搪塞,索性便也掩下不提。十一月的豫荆,已是吐气成霜,姜恪咽下暖茶,因着方才练剑本就暖热的身子更烫了一分,额上细细的渗出一层汗水,凌冽的冷风一吹,带起一阵寒意。长安适时拿了貂裘大氅来,披到王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