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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42)

他的想法得到那绪的赞同,散会后,那绪只问谛听,为何不请高施主参加。

谛听神秘一笑:“他不是病了嘛!”

这只是借口。

其实,谛听心里一直不解,高举人既然武功纯正,为何当日貔貅只挖了妖狐眼,没动他分毫?

这事绝对另有蹊跷。

尔后,大伙开始分工,其实就是列吃的清单,那嗔最激动,游光憋了很久不说话,只冲那绪做表情。

那绪只得对椴会道:“你眼盲,不用帮忙,回去休息吧。”

椴会闻言点头起身,那绪想为其引路,却见莫涯抢先一步:“我来吧。”

那绪犹豫了一下,愣愣地瞧着莫涯搀椴会出屋。

出门几尺外,椴会忽然一笑:“我还以为那绪有多了不起,结果,他就像戏台上当背景挂着的那块素布,平凡无奇。”

没等到莫涯的回答,椴会唇角又微妙一弯:“反正他们挺忙,我又独居一屋,你,来吗?”

“要去……问白泽第九重门?你,不是玩笑?”谛听手环胸,倚墙问。

“嗯,不是玩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泽如今是什么情况,他成日爱窝在什么地方。”

那绪没回答,眉梢眼角蕴藏坚定。

“这人疯癫入骨,你也跟着闹。”谛听望向窗外,话里明显“这人”指的是莫涯。

那绪低头继续给白泽写信。

谛听绕着那绪转,苦劝:“我怕你姑息养奸,最后为救人,把自己给倒陪进去。”

“都是救人,需要有区别吗?”

谛听顿了顿,重新拧上了眉:“你该去瞧瞧椴会那屋,发生了什么。”

……

该如何形容那绪看到的?

反正,屋里满是血腥味。

门被推开时,椴会飞扬的鞭子,正落在莫涯已经血肉模糊的背上,且响声甚为清脆。

那绪生生顿住。

莫涯见那绪站在门口,一愕,旋即挑衅狞笑:“我让他打的。”

入骨疯癫才是催命。

那绪皱起眉。

外头月如钩,空气异常凝重。

椴会听到动静,止了鞭,斜斜转回身,好似漠然等那绪反应。

月光泻下,缓缓地幻下碎碎的银色尘粉,平静地向那绪汇拢过来。

“出去。”那绪罕见一怒,挥宽大衣袖,银尘随他的话一滞,在空中无限扩散,凭空炸出一朵小小银莲花,椴会被一片花瓣“送”飞了出去。

尔后,碎散,尘落满地。

刹那,屋里血腥味被清刷干净,只剩下云破天清的味道。

而被弄出去的椴会,很久才坠落到地,不巧,正掉在高守的跟前。

头的大小开始恢复正常的高守不解,问椴会怎么了。

椴会笑着起身,似有若无地掸掸身上尘土:“没什么,只是这一番戏耍后,觉得那绪大师,离西天不远了。”

屋子里,莫涯大咧咧坐地,转转头颈,任背后血淋漓。

那绪走近,莫涯双腿忽地箍住那绪的腰身一记回撤,夹住那绪同自己一起倒地。

那绪一手撑地,一手托着莫涯腰,不让莫涯的背全部着地。

“你真会照顾人。”言毕,莫涯的嘴对着那绪印了上去。

周遭银尘开始蒸腾而上,融化回月光,眼里的景致,也好似因其而扭曲起来。

那绪抿紧嘴,茫然盯着莫涯,似乎,在思考。

“在生气?”莫涯垂目,吸吮那绪的唇。

吻略略衔诱哄,而背后温热的血却湿了那绪一手。

那绪纹风不动。

殷红的血从他指缝间滴下,在地上溅开小小一朵血花,微沫的腥味儿又覆上了心。

“你不是说陪我吗?陪呀。”得不到回应,莫涯睁开眼,双眼布满恶毒的红丝。邪乎得紧。

“好。”那绪回吻莫涯,两人磨擦。

莫涯的手顺那绪的腰一路下滑,手指寻对地方,慢慢厮磨那傲物。

不是干柴烈火,便是天雷地火。

看似,要乱时——

袈裟半褪的那绪突然扶正莫涯,深深一个呼吸,手指在空中凭空划动,眸中冷然的情色无人能敌。

少顷,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印。

“去!”那绪并指,印瞬间打在莫涯身上。

“来!”在莫涯还没回过神时,印反噬在了那绪左胸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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