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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63)

箭血草,见血就欢。未遇到止血前,可做刑草。但一旦碰到止血药剂,就能存在伤者体内,逐渐攀附到脑,破坏掉人的各种触觉,韩焉以前手下死士皆用这药,再残酷的刑法,身体也不会产生一丝痛觉。

“这样行乐也没快感了。”韩朗明显不赞成。

“这要怪你,来得太迟了。”韩焉放下茶杯冷笑。

“哥,我没时间和你叙旧了,解药呢?”韩朗直截了当。

“要解药,可以。你跪地,求我啊。”韩焉将身后靠,直视自己的弟弟韩朗。

“好!”韩朗也不含糊,当真给韩焉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算什么!”出乎意料地,韩焉反而被激怒,他不自觉地起身。

“我视黄金如粪土啊,大哥。”韩朗扬脸一笑,没想韩焉已经冲到他跟面,挥手就是狠抽一记耳光。

五指山,立刻纵横在韩朗的一边脸上。

“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你……你这样子对得起韩家的祖宗吗?”

韩朗伸舌尖,将嘴角的血舔干,没心没肺地露齿一笑,“祖宗是什么,挖出来看看啊,还不是一副白骨,加上一棺材黄土?我怎么就对不住了?你拿韩朗牌位出去问问,哪个不承认我是韩家的奇才!再说,你是兄,我是弟,跪你也不算什么。”

“你,你……”韩焉没想到韩朗回归多年前的本性,顽劣依旧不减,“迟早有那么一天,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被将离毒死。”韩朗直爽一句,让韩焉哑然,心被闷捶了一重拳。

“大哥,我都快要死的人,只想脱了官袍,卸了责任,一身轻闲地渡过余生,诈死虽然是下策,但是我没觉得哪里不对!”

韩焉寒脸归座,半疑半信道,“当真?”

“大哥,你该知我贪乐,你只要饶了华容,余下的事我再也不管。”韩朗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无比真挚。

“你自废了武功,我就信你。”

两天后,是死韩朗出殡入土的日子。也不知是谁捣乱,仪仗队一出寺门,路上就有人放起烟花。

虽然是青天白日,却还是能看出璀璨异常。

一辆牛车,在山路上缓缓而行,与仪仗队背道而行。

“主子,按计划我们不是该向南走?”车棚一旁流云困惑,他们的目标居然改到了北方。

韩朗扇着华总受的招牌扇,别了眼还在睡觉的青葱,莞尔,“天要转热了,南方燥热,不适合某人生存。”

流云了然,忽然见华容眼皮微动,识相道,“小的还是陪华贵赶车,比较好。”

韩朗施施然地拍华容的脸,“你的眼皮也该争气点,睁开来,陪我看完这场焰火。”华容还是闭目,不醒。

“如果你看到这烟花,一定认得。可惜以后看不到了,据说那老板瞎了,再没可能有福气看你抛媚眼了。”

火雨在高空逐渐散去,一场繁华终于在他眼里落尽。

落花飘零,山径路上还没乱红一地,车痕两道逶迤却已直通天际。

“我果然适合如此绚丽地退场。”韩朗欣然收扇,将扇拍手心。

第二十五章

马车载着四人,两攻两受,一路北上。

有钱又有闲的玩乐生活,滋味自然是绝顶的逍遥。

华容脚伤渐渐有了起色,还不能走路,却能坐在车窗口,眉花眼笑地看窗外风景。

杀猪地追打买肉的,小媳妇怒冲妓院找家郎,不论大戏小戏,他一律爱看,扒窗边很是欢喜。

韩朗也很有兴致,一路和他打赌。

今天打的第一个赌简单,是那个嚎哭的小孩能不能要到他的糖葫芦。

华容赌他要不到,结果赢了,纹银百两。

那厢韩朗的嘴开始扁起,边付银票边嘟囔:“这家肯定是晚娘,没见过她这样的,小孩哭成这样,鼻涕三尺长,她还是连根糖葫芦都不肯买。”

华容咧嘴,将银票摊在车板,很仔细抹平,然后又很仔细对折,塞进袖管,这才比手势:“那是因为他的牙,王爷你没见他张嘴吗,没看见他那口黑牙?门牙都快烂没啦!”

韩朗吃瘪,恶狠狠剜他一眼:“赢个一百两就笑成这样,小心你门牙!”

“对了,除了爱钱你还爱什么,有没有高雅点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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