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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64)

“有。”华容坚定点头:“吾还爱看佛经。”

“看佛经领悟当受则受是吧。”韩朗笑一声,眼珠翻起:“除了这个就没别的?爱不爱赏花,咱这正好到了洛阳,还正好牡丹花开。”

“不爱。”那厢华容比划,无比坚定:“我不喜欢赏花,尤其牡丹花。凡是长得比我好看的东西,我见到就很生气。”

“是吗?”韩朗闻言挑眉,尾音拉得死长,又开始似笑非笑。

“流云停车。咱就在洛阳歇脚,你去买进房子,院里要摆满牡丹,绿色的,咱天天架着华总受去看,把他气死!”

隔一会他挥手,说了这么一句,车刚停下就抱起华容,肆无忌惮地走进了街边茶楼。

茶楼里人声鼎沸,流云去置办房子,华贵却没跟去,坐在韩朗和华容对面,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韩朗觉得好笑,抿了口茶,附耳华容:“你家华贵人的眼珠怎么了,再瞪可就要脱眶啦!”

华容翻了下眼珠,比划:“你不用理他,他看不惯我出来又被人压,其实自己还不是一样,被流云摸下手就晕过去,外强中干,也是个受命。”

“你说什么!”对面华贵闻言立起,将桌子一拍,霹雳一声大吼:“老子哪里长得受,老子这么倜傥,眉毛这么直,嘴巴这么阔,算命的都说了,我宜上不宜下!”

宜上不宜下,华贵人果然是华贵人,还为体位问题特地去算过命。

满茶楼立时寂静无声,所有人扭头,全都张大嘴,集体观赏这位直眉阔嘴的非受君。

韩朗开心,笑到打跌,又附耳华容:“不如我们赌这个,赌你家华贵是攻是受,我押他是攻,一千两!”

“两千两。”华容伸出两个指头。

“成交!”韩朗伸出手,和他击个掌。

“什么成交,什么两个!”华贵蹙眉,又想拍桌子,好不容易才打住。

“没什么,我刚刚和王爷投票,两个人都觉得你是受,两票通过而已。”华容比划,也学他蹙眉。

“放屁!”

“那你敢不敢试试?”

“有啥不敢!”

“好!”两人对话到这里韩朗插进,从怀里掏出只瓷瓶,‘咚’一声摆上桌面:“这里有一瓶,你敢不敢喝。”

流亡路上还不忘带着,这抚宁王果然名不虚传是个色鬼。

“我有啥不敢!”华贵那阵豪气还没过去,顺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很好。”韩朗也赶紧顺水推舟:“那你喝,记得喝半瓶。另半瓶留给流云,你放心,他会喝的,我让他喝,就是毒药他也不会皱下眉。”

入夜,满院暗香浮动。

流云办事效率一流,这院果然是遍地牡丹朵朵萼绿,正集体迎风招展。

韩朗和华容如今就在这院里,不在花架也不在亭台,而是在墙根。

“流云已经进去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动静。”蹲在左墙根的华容忍不住打手势。

“这什么破房子,窗户安这么高,不如我顶你上去瞧瞧?”蹲右墙根的韩朗也回手势。

华容于是被顶了上去,坐在韩朗肩膀,从窗户缝隙里露出两只眼。

窗内风景很好,香炉里袅袅燃着香片,味道很旖旎。

华贵和流云正对面坐着,很勉强地在聊天,脸是一个赛一个得烧红,活象两只番茄。

“很晚了你睡吧。”流云摊开手掌揉了揉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老是不自觉瞟那张大床。

韩朗给他吃了那半瓶药,可却没告诉他是什么。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华贵突然冲口而出,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窗外韩朗实在忍不住,才刚笑了两下,脚底就发虚,一个趔趄把华容摔了下来。

这一跤跌得好,华容跌进了花丛,爬起来时头顶发绿,顶着一朵硕大的牡丹。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屋里华贵这时又重复一句,声音却是已经放低,眼角下垂,看也不敢看流云一眼。

干柴烈火抱堆,后果如何可以想象。

流云记得自己是拒绝一起睡的,可不知怎么人已在床上,手搭在华贵肩头,一颗心跳得好似战鼓狂擂。

“算命的说了,我宜上不宜下。”那厢华贵喃喃,手指下行,畏畏缩缩碰了下流云的腰:“你别……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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