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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87)

为什么会对他动心,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他豁达,不怨天尤人,有种坦然承受一切的勇敢。

也许是因为他固执,对楚陌不舍不弃不惜一切,让他对照自己和韩焉,从而心生感慨。

也或许,就只是因为肉体之欢,每次在他身体自己都能爆发,享受极致的快感。

这些到如今都已不再重要。

就象在这水底,也许快感的下一秒,他就会窒息死去,可是他已不能停不想停。

不能停不想停。

心念至此韩朗顶胯,每一次都冲撞到华容身体深处,那种麻酥的快感盘旋而上,只差一寸就要到顶。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套弄华容,手下疯狂颤动,只有一个心思,想两人同赴极乐。

可是华容不,这时已奄奄一息,嘴里吐着气泡,却仍然能够节制。

从始至终,他就只比韩朗强这一点,比他懂得节制,比他少那么一点真心。

就这一点,便足够他受而不弱,将韩朗握在掌心。

到最后韩朗终于是绝望,做了一个穿刺后仰头,带他一起浮出水面。

高潮在这时到来,战栗着在心尖翻滚。

韩朗将眼阖上,胸腔里涌出一股急流,不自觉便长长叫了一声。

“啊……”

且痛且快是压抑也是爆发的一声,将池面宁静划破。

而华容垂头,最终将头搁上他肩,沉默。

从北疆回来,流年总共只带了十二个人,但个个都是高手死士,潘克对韩朗,的确是忠心不二。

一行人乔装进城,第一站是去韩家陵园。

陵园里已经收拾干净,守陵人垂手,答:“韩太傅在半月前已经入土。”

流年不信,去西郊别院,那里已经被大炮轰平,断壁残垣一片。

再去抚宁王府,那里更是曾大火连天三日三夜,连池子都烧成了枯池。

关于韩朗的一切,似乎都已毁灭。

流年站在原地,一时彷徨,突然间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恐惧。

从十五岁起他就跟着韩朗,习惯在书房听差,见识主子的喜怒无常。

从住处到书房,这条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就算现在王府成了飞灰,他也清楚记得该在哪里转弯,到哪里该是台阶,抬头时韩朗会在窗前,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物是人非,他如今就站在昔日书房的入口,可抬头却只见一片焦黑。

曾经的房梁现在成了木炭,横在他脚下,上面还不知被谁画上了一朵花。

花是重瓣,看样子很妖娆,流年觉得眼生,于是蹲下身拿手指抚了抚。

“这是罂粟。”身后有人识得。

流年怔了怔。

罂粟花。

这三个字他有印象。

就在这间书房,玩笑时韩朗曾经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我不敢去。就是我韩家老宅。家里很美,到这个节气就满院的罂粟。”

还记得当时他年少,忍不住探听主子秘密,问:“为什么不敢去,难道主子……”

“因为我曾发过誓,有生之年绝不再踏进老宅半步,否则让我求而不得生不如死。”韩朗当时接话:“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可有个好处,就是说话算话。”

遍栽罂粟的韩家老宅,韩朗曾发毒誓永不踏足的地方,的确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流年起身,再不犹豫,一挥手领人直奔老宅。

老宅,落汤鸡韩太傅扛着另一只落汤裸鸡回转,拿脚直踢华贵房门:“你主子晕了,快熬姜汤!”

华贵趿着鞋出门,一瞧两人嗓门立即拔高:“拜托!要亲热请床上打滚,每次都要翻花样,迟早弄出人命!”

华容这时醒转,见状咧嘴:“下次咱们翻花样,攻在下受在上那种,跟华贵人讨教。”

华贵不吭声了,叉腰爆眼前去弄姜汤,一路踢得盆罐直响。

韩朗扛着华容进房,才将他扔到床上,华总受就急不可耐发问:“刚才我迷瞪了一下,不晓得叫了还是没叫,王爷满不满意,不满意可以重来。”

“叫了!”韩朗恶狠狠,死要面子:“我技艺高超,你叫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华容哦了声,才想马屁几句,门外流云已经叩门:“主子,流年来了!“韩朗不曾回话,那厢流年已经推门而入,十几年来第一次不守礼数。

韩朗懂得他心,一笑,脚架上床沿,将手摊开:“你不用这么担心,我还活着,象我这种妖孽,可没那么容易死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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