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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19)

作者: 折青 阅读记录

他乖乖回去上课,同学都热情地迎上来。他一头雾水,听了好心人解疑才明白过来,系里的传言将他无限美化,摇身一变从寻衅滋事拔高到替天行道。

那晚参与聚会的大都不清楚始末,这种明显偏向他的流言十有八九是徐星延经过添改后放出去的。他做事总是滴水不漏。

专业男生少,他本来就拿的是吉祥物剧本,这下直接成了家养宠物小精灵。有女生随口问他来学校处理后续的是亲哥还是表哥,怎么和他完全不像。向晚行趴在桌子上,耳根子红透,对着周围善意询问的眼睛答:“不是我哥,是我爱人。”

总之十一月多风多雨,两个人过得都不是很太平。向晚行抽了个周末拖着徐星延去山上寺庙烧香,只求平平安安,千万别在医院碰面了,不然非真的杀了他不可。

他原本以为徐星延这种无神论者会冷嘲热讽,结果转头看这人居然去求了根红线回来,向晚行坏笑着揶揄:“还挺心诚。”

徐星延半点尴尬也无,没什么表情地把红绳系在向晚行腕子上了,普普通通挂着,居然也十分漂亮。他收手时顺势在他手心捏了捏,眼波沉静,“你少受伤最好。”

向晚行没想到他是求给自己的,举着手在日光下摆弄片刻,随后大方牵起徐星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回家吧。”

时间打马而过,正如书里所说,“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禁欲了很久,终于在向晚行淤伤消散时,徐星延按着人九浅一深地干,用唇齿在他身上留痕,覆过别人施加的痕迹,如同蜕下旧皮,在他掌心里获得脆弱又稚嫩的新生。向晚行说他是天才所以记得每一处伤,他不答话,只在心里回驳说,是因为日日惦着,夜夜看着。

——说什么天才,不过是对你上心。

第十四章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向晚行在年末过生。往年他碍于情面,都会跟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聚会,可今年不一样,一来是十八岁的重要关卡,二来也是和徐星延互通心意的第一年,他也不奢求什么蜜语甜言了,春梦里有的没的play总该安排一下吧。

他自从打架事件之后很少住宿舍,一直找这难受那不舒服的借口窝在家里,临冬了,人懒洋洋的,总也不肯动。生日前夕徐星延没收家门钥匙,把人赶回学校住,他扒拉着墙根一步三回头,最终说服自己:没准这人在搞什么情趣场景布置,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闷骚闷骚,牛逼牛逼。他欢天喜地回宿舍打游戏去了。

徐星延这阵子空闲很少,白天上课,晚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电话很少打,消息只回一句“在忙”。向晚行以为他在忙期末和课题项目,起初并不放在心上,直到某天泡完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室友不经意问:“你最近怎么不黏对象了?”

“啊?”向晚行迅速喝光牛奶扔掉盒子,把冻僵的手揣进兜里,后知后觉:“他在学习吧,他们学校应该竞争挺激烈的。”

“那你们之前那么有空……”室友往下说着,又意识到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不好多言,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首都寒风利得像刀子,裹着霜雪灌进脖子里,口袋里的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扳,待数清楚日子,他如遭雷劈地站在原地不动了——他跟徐星延已经六天没有见面了!六天!没有亲亲抱抱!没有插插摸摸!清醒一点啊碗碗已经走了六天了!

他当夜躺在宿舍床上辗转反侧,像个被赶出家门睡天桥的受气包小媳妇,从没有那么强烈地渴望徐星延的怀抱。失眠到凌晨一点多,他认命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缩在被窝里眯着眼睛编辑信息,输入到一半又放下了,好容易才捱到第二天一早,他解锁楼下的共享单车,压着起床气把轱辘踩得像风火轮,杀回了家。

没有人应,他恹恹地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耳朵贴着冰凉金属门听里面的动静,企图挖掘蛛丝马迹。他没注意电梯门开了,也没有听到脚步声,直到有人停在身边了,他才倏然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到徐星延正抱着……

抱着……

一只……小狗?!

向晚行傻了眼。徐星延一向厌恶脏小孩(向晚行除外),厌恶闹腾生物(向晚行除外),厌恶没完没了地照顾麻烦精(向晚行除外)。向晚行在老家时曾多次拐弯抹角问他可不可以养狗,徐星延停下笔讥诮地斜乜他,反问回去:想睡天桥了?

向晚行那个天马行空的脑瓜当场发散出一本豪门恩怨故事,相守多年的糟糠之妻执意领流落在外的小儿子认祖归宗,被霸道家主双双赶出门,几经磨难后成功逆袭,渣攻回头破镜重圆,还要抱着他大腿哭喊,家不可一日无碗!宝宝我要让全世界知道这片狗场被你承包了!

……场面太过混乱,他每每都要在想象里几番拉扯再狠狠拒绝,如此精神大胜利在面对现实中寡言冷脸的徐星延时,通通被打回原形。

所以对于养狗这件事,向晚行已然无欲无求。

“起来。”

徐星延好像感冒了,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发梢挂着霜雪,镜片覆着薄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英俊而冷情,在向晚行眼里却极端性感。见来人还傻里傻气地坐着,他难得烦躁地啧了声,一手提着扑腾的小儿子,一手拎着怔愣的大儿子,取钥匙开门。

房内暖气融化了冷意,也融掉了向晚行脑袋里结的冰。他看了看好奇地凑在他脚边闻來闻去的狗子,又看了看正在解大衣扣子的徐星延,蓦地福至心灵,猛扑了过去,激动地怪叫:“是生日礼物吗!是吗!?”

“是。”徐星延承认下来,在身体挤压的缝隙里艰难地活动手指脱衣服,淡淡道:“我现在心情很差,最好都乖觉点,不然晚上我让你吃了它。”

“不会的!”向晚行非常自然地接下霸道总裁的独宠娇蛮小妻子剧本,回头朝狗子挤眉弄眼示意它一起过来抱金主大腿,没脸没皮道:“我和儿子都很机灵哒!是吧孩子他爸?”

太久没见了,徐星延满满地搂着怀里人,最终还是软化了态度,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不去抱抱它?”

“先抱你。”向晚行捂热了手心给他暖鼻尖和脸颊,勾下镜架吻过去,冰湿舌尖缠在一起,化成满室春水。他感受到徐星延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的力度,也回以同等赤诚的拥抱,“你最重要。”

天寒地冻,心情欠佳,徐星延抱人进卧室白日宣淫,做点暖身暖心的运动挽救低入谷底的多巴胺。向晚行迷乱地热吻他,在不绝狗叫声中顿觉老公锁门的举动可真他妈深谋远虑。

他有些心猿意马,做扩张时软了好几次,支棱着耳朵听小狗挠门,徐星延用空出的手卡住他下颌,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狗有九条命吗?”

他说完就将手指抽出去,起身准备走人,向晚行马上撒娇卖乖,抬腰摆臀把那根和本人一样愠怒的器官吃下去。

性爱前所未有的粗暴,好像又回到了在老家偷摸尝禁果的日子,不许他叫出声,不准他碰前面。手腕按在头顶上方,对着穴壁脆弱的花心无情撞击,高亢的尖吟被镇压回喉咙,房间内只回荡着拍肉声,和着狗叫,给向晚行一种迷离的倒错感。

——他好像是徐星延的小狗啊。

“它以为我在欺负你。”徐星延放开腕子,转而去握着他的膝盖骨向两侧折下,几乎要贴到床面,将他的身体完全打开,“小晚说,是这样吗?”

他哪怕是学业再繁重时也没有放弃锻炼,身材自然相当不错,穿上衣服显得斯文,光裸时肌肉鼓胀,饱满有力很是好看。向晚行手指在他凹陷的锁骨窝流连,沾了些咸涩的汗水,小猫舔爪似的探出嫩红舌尖在指尖勾了勾,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不是的,老公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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