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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5)

作者: 折青 阅读记录

除夕那天,向晚行起了个大早,本来想帮着大扫除,结果徐家三人都嫌他添乱,他立在一边手足无措,讪讪地剥桔子喂他们吃。徐星延不知是给面子,还是忙得顾不上脏,竟直接就着他的手咬过来,满室甜蜜。

年夜饭结束得很早,之后长辈裹着毛毯在沙发上依偎着看春晚,小辈裹着围巾手套出门看烟花。徐妈妈让他们早点回来,别冻着,临出门又随口吩咐:“把垃圾拿走。”

向晚行快人一步把垃圾袋拎在手里,风风火火下楼去扔掉了。徐星延撕了随身携带的湿纸巾给他擦过,把微凉手指揣进口袋里暖着。街上没多少人,都在家里,零星几个行人也都无暇注意左右,他们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

“——啪!”

烟花窜起来,照亮了男孩们的眼睛,他们在街边牵着手仰着脸,相继炸起的响声和砰砰心跳混在一起,震得鼓膜疼。

“我对着叔叔阿姨好心虚啊,吃他们的住他们的,还把人儿子搞了。”向晚行说着揉了揉冰凉的鼻尖,转头看向徐星延,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沉静的黑眼睛,瞳孔后翻涌着很莫名的情绪,向晚行喉结不自禁上下滚动。

而后眼前这张脸不断放大,唇上贴了柔暖的触感,一触即离。

“没事,搞了你也不吃亏。”徐星延顺着向下说。他在床下总端得万分正经,公共场合从不过分亲昵,将“NOPDA”贯彻到底,这会儿忽然在外亲吻,还说了“搞”这种字眼,不太像他。

向晚行眨了眨眼睛,水波盈盈,不知怎么就有种冲动从喉咙漫上来,他小声说:“我喜欢你,徐星延。”

徐星延挪步,正对着站立,手掌扣住他后脑,在硝烟味中旁若无人地,与他接了个甜丝丝的吻。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只答“嗯”。这倒又像他了。

第四章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冬雪消融之际,市里三所重点中学预备组织第二次联合模拟考试,难度极其魔鬼,称“黑暗二模”。向晚行过年那阵子在饭桌上听说徐星延要报首都的大学,他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决定从二模开始追赶徐星延的脚步,为此一反常态,满心扑在学习上,连做爱都时有走神。

“在想谁?”徐星延揉捏着他软弹的屁股肉,阴茎几乎完全抽离,又在下一刻猛地顶进去,肉穴被刺激得挤出汁水,他低头咬了一口向晚行的嘴唇,重复道:“在想谁?”

骚心被硕大的龟头不断戳刺,向晚行呜咽着,又甜又娇地答:“在想,嗯啊……练习册的函数题……怎么做嘛……”

他不爱问徐星延题,一个是无聊的小自尊心,再一个也是怕问了没结果不说,还反要被嘲讽。徐星延了然地“嗯”了声,空出只手来捂紧他的嘴,架高大腿后猛烈进犯着湿软的甬道。

向晚行禁不住暴风骤雨般的操弄,“唔唔”哼叫着,也没心思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嘴巴被压得很紧,他有些喘不上气,掌心覆在徐星延汗涔涔的胸膛,不自觉推拒着——然后就看见徐星延的眼神倏地变得很冰冷,吓得他乖乖攀住对方。

徐星延对此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只是动作不再那么凶狠,频率稍降,可力道不减,撞得身下人像浮在海面上的小纸船。向晚行双目失神,肉茎无助地抖动,胸膛溅上一片湿凉。

等徐星延也发泄够了,手掌拿下来,向晚行脸颊已经被按红了,看着十分可怜。他给两个人清理过,去拿了条湿毛巾盖在向晚行脸上,自己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他平常在学校就能把作业写完,回家也只是在看网课写代码,向晚行不免好奇,休息好了就从他臂弯里钻进去,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看他在写什么。

可能贤者时间的男人是比较好说话的,徐星延没有赶他走,反而挪开了笔尖,等着向晚行把目前的步骤浏览过。他写得很详细,还配了函数图,向晚行盯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抢过徐星延手里的笔“唰唰”往下写。

动作有些失礼,徐星延却并不恼怒,双手圈着他的腰,牙齿在后颈磨了个玫瑰色的红痕,让雪白的皮肤衬得淫靡而艳丽。他于是又把人摁在桌上要了一回。

欲望像张难填的嘴,怎么都喂不饱。

随着二模成绩下来,高三年级分了一次班。宋志送走了喜滋滋的向晚行,后者嘴里还哼着不在调子上的“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没由来地吃味,但也还是帮着收拾了狗窝乱的抽屉。待向晚行弯腰露出后颈,他下意识问:“你脖子上是什么?”

“什么什么?”向晚行迷茫地抬起头,摸了摸那截白生生的脖颈,没觉出异样,不由讥讽道:“脖子上面是脑袋啊,还能是什么?”

“没问你这个!”宋志气急败坏,心里转了几个弯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闷闷的也不讲话了。他回想起偶然碰见的那两人牵手回家的情景,不由得骂徐星延真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禽兽,可又难以自抑地去想象,这人在漂亮男孩身上埋头苦干时会是什么表情。

皱眉吗?脸红吗?他会管向晚行叫什么?向晚行又管他叫什么?

他不找边际地想东想西,大课间时跑去水房瞄了一眼,处于他思想漩涡的那两人正趁着乱,在角落里暗度陈仓呢。

向晚行笑眼好似被点亮了,却要强压着,装出冷淡的模样,假意接水,实则跟徐星延打情骂俏。徐星延面上没什么表情,却也借着喝水的动作回了他的话。宋志眼尖,捕捉到徐星延临走前用指尖挠了挠向晚行的下巴,而被挠的已经笑成了一只眯眼小猫。

他放学后找了个机会,拖住了徐星延,开门见山地跟他说:“我知道你跟向晚行的事。你要只是玩玩,还是早点放过他吧。”

徐星延面色立即笼上一层冰霜,嘴角又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狭长凤眼从镜片后睨着他,像危险猛禽俯冲前的眼神,“你喜欢他,大可以去追。”

“……谁他妈说我喜欢他!”宋志脸涨成猪肝色,咬牙切齿地凑近去低声道:“你不怕我把你们俩的事告诉别人?说出去你要身败名裂吧。”

徐星延哼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朝前逼近两步。他比宋志高了近一个头,距离压缩,他眼底的傲慢和轻视暴露无遗,“你随意去说,看看我会不会在乎。”

他说罢要走,日程安排被打乱让他心烦气躁,宋志仍不死心地一把抓住他的包,发问道:“你只是找人打炮,为什么不能找别的男人?”

“你措辞可以再严谨一些,”徐星延小臂拨开他的手,面色不虞,却仍端着架子,不屑和他这等人置气似的,“不是打炮,是做爱。”

宋志听出他的意思,泄气地松了拳头,“喂,”他叫住徐星延,“你们不觉得变态吗?”

“什么时候变不变态要轮到你这种人评判了。”徐星延微微偏过脸来,用余光觑着他,“怎么传我,我无所谓,但你要敢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打扰到他学习,我也不保证会干出什么。”

他难得说这么长段话,可见耐心已经全部耗光,坏脾气吊在发作边缘。三班教室找不见人,他往外走,直到出了校门才看见向晚行,正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吃炸串,辣得吐舌头,像热天里的小狗一样。傻兮兮,又很可爱。

徐星延在他视野中晃了一圈,很快又消失了,向晚行扔掉竹签子,和几个人道过别,朝着回家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他追上徐星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异样,自顾自说着在新班级发生的趣事,认识的朋友。新同桌是个很活泼的女孩,话也多,向晚行说起这个,还把手腕凑到徐星延鼻子下方,“她今天给我抹了固体香水,你闻闻,香不香?”

向晚行个子高,骨架不小,可偏偏手腕细一些,皮肉嫩白得像个姑娘。化学香精被体温蒸腾,散发劣质廉价的香气,污染了向晚行本身的味道,叫人闻着不痛快。徐星延大脑嗡嗡作响,那条找不到出口的贪吃蛇又出现了,他蹙着眉道:“你到学校是来过家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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