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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师父作死以后(72)+番外

作者: 我是黑玉杯 阅读记录

因为太难吃了。

可南枝却大口大口地吃,因为,她五识中的味觉已经消失了,她并不知咸是什么?只知道桌上的菜都没有味道。

因为心情沉重,又恍惚,她并未注意两个师父有没有吃饭。

“南枝。”清聊唤道。

南枝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怎么了师父?”

“我带你出去吃。”他说。

清聊知道南枝失了味觉,可他害怕问斋知道真相,他想等一切结束之后,再告诉问斋南枝的事情。

“这不是......”南枝正想说这有好多菜,可看到师父们都没有动过筷子,她也不好意思说话。

清聊师父笑了笑,道:“我们此去帝朝,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怕你馋,就带你去外面吃。”

南枝点了点头,换作以前,她早就高兴坏了,可是现在,她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她们出去吃饭,三个人坐在雅间里,南枝闪烁的目光时不时看一眼旁边默默喝茶的问斋师父。

因为喜欢他呀,就改不掉喜欢他的毛病。她给问斋师父夹了一只鸡腿放到碗里,笑了笑:“师父最爱吃鸡腿了。”

坐在她旁边的清聊似是有些嫉妒,他说:“那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拔针可真疼。

第六十章 折南枝

南枝给师父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师父爱吃汤。”

把两个师父伺候好了, 南枝才自己吃, 其实对她来说, 这一桌菜都没有味道。

吃完了饭,南枝站在买糖人的小铺子前, 她看着问斋师父:“师父, 给我买串糖人。”

清聊笑着先问斋师父一步, 去小铺子里买了两串糖人递到南枝手里。

南枝假意笑了笑,眼底却是失落的。

问斋都看到了。

就在清聊和南枝在前面时, 他又回去买了一串糖人, 包好之后藏在了衣袖里。

盛府

盛卿欢站在门口相迎。

清聊淡淡地笑着:“借一步说话。”

盛卿欢了然, 连忙把清聊请到一旁细聊。

南枝看着不远处的清聊和盛卿欢, 不用听也知道,清聊在交代盛卿欢要好好照顾她, 毕竟, 她连味觉都没有了。

此时只有她和问斋师父待在一起,空气都像被凝住了一样。

突然, 问斋师父从衣袖中拿一串糖递到她面前:“糖吃多了对牙不好。”

也只有问斋师父才是这种性子,明明是来送糖的,却还要说一句,糖吃多了对牙不好。

南枝还是很感动, 眼眶不禁就湿润了, 她的话问斋师父还是记在心上的,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每次身体都很诚实。

南枝将师父递来的糖拿到手里,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从衣袖里掏出那张丝帕,递到师父面前:“上回师父落在我这里的。”

问斋师父看着那张丝帕,神色复杂起来。

几时落在了南枝那里?

脑子里竟浮现出这样的一副画面,他掏出这个手帕递给痛哭的南枝。

可是,那些画面又那么虚幻,现实里根本就不存在。

他也没有多想,而是接到手里,揣的那样坦然。

清冷的眸光忽然温柔起来,边揣别想,这是南枝送他的,他一直都很喜欢,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南枝送这丝帕时的样子。

很多时候她都摆出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其实怕他怕的要命。

看到师父眼底有了温柔之色,南枝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推开就推开吧,她怕再不抱抱他,到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问斋轻叹了一口气,他也很无奈。

在她靠过来的时候,胸口也会痛。

这个徒弟,怕是带刺吧,扎得他疼死了。

这时,清聊走过来,轻咳了一声:“南枝。”

南枝这才松开问斋师父,咬了咬唇望着清聊师父,比起花问斋,她更怕花清聊。

“乖乖地等我们回来,我给你带帝朝的糖人来。”清聊笑得如沐春风。

可得知师父是她最讨厌的白莲花,南枝真提不上什么兴趣,只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她被两个师父送进了盛家,孤怜怜地站在门口望着那两道身影离开。

“师父!”南枝大喊一声。

两位师父同时回过头来,目光意味不明。

“快些回来。”南枝明明不想说这句的,她明明有一句‘我喜欢你。’

看着他们远去,南枝终于忍不住又吐了口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有丫鬟给她端来了药,盛卿欢也从百忙之中匆匆赶了过来。

“师姐,好点了吗?”盛卿欢站到床前,轻声询问。

“好多了。”南枝从床头坐起来。

“这是照师父给的方子帮你煎的药,快喝了。”盛卿欢把旁边的药碗端起来说。

南枝疑惑地看着盛卿欢:“师父给的方子?”

“是啊,师父说,你生病了,需要服用此药,还交代我给你安排清静的屋子,饮食要清淡,屋子要通风,反正交待了很多,我让丫鬟都记着。”盛卿欢舀起一勺药汁送到南枝嘴边。

南枝不习惯他喂自己,便接到手里,自己喝完了。

她已经没有了味觉,所以喝下这碗药也不觉得苦,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盛卿欢还夸她:“师姐真勇敢。”

南枝也只是苦笑,不作回答。

她又躺了回去,心想,师父是不是知道她病了的,可他却不敢告诉问斋师父,想来,定是在问斋师父身上也种了锁心针。

清聊师父害怕刺激到问斋师父,所以才不提她的事。

这样也好啊,免得让师父担心。

南枝闭上眼睛,房中的人都不敢打扰,关上门,由她一个人静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几片桃花落下来,冰凉而柔软,她睁开眼睛,屋里亮着几盏灯笼,光绕昏暗。

只见一袭桃粉衣裳的少女坐在床前,单手支着头,眉头轻皱着,她描了一副极好看的桃花妆,烛火之下,更是明艳。

“花想容?”南枝从床头坐了起来。

女子转过头来,眼睛大大的,眉毛温柔的像细柳枝,眉眼之间带着丝丝傲气。

南枝还记得花想容上辈子,如何不折手段地留住幕青,最后,却又因为心底的那份喜欢,不得好死。

“是我。”她站起来,衣袖里能抖落几片桃花。

她笑着,就像当年好那个把丑恶都盖在人皮下的小姑娘,她明明生了一副毒心肠,却有天真烂漫的一张面孔。

“你看,我变成妖了。”她来到南枝的面前,挥起衣袖,指尖生出桃花。她对着自己的指尖轻轻吹了口气,花朵就掉了下来。

“桃妖?”南枝喃喃道,她终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盛婵婵的身体里看到一颗沉进水底的树了,那就是花想容的第二世,桃妖。

“是啊,上一世,我的血,我的魂魄都附在了院中一棵桃树中,所以成了妖。”她兴奋地说着,可是渐渐的,她脸上又有失落的神情。

“可惜,是树妖,我不能去找他。”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

“你是如何附在盛婵婵的身上的?”南枝不解。既然是树妖不能走,那是怎么做到附身呢?

“因为,我的道身死了,我没有依附,妖灵在开元寺飘荡的时候,见她智弱,就撞进去了。”

确实有智弱体弱者易撞上这些鬼怪。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南枝见她这副模样,似乎好不到哪儿去。

“我快要灰飞烟灭了。”她笑着说,也看不出有多伤心,反而是看得很开,将生生灭灭不放在眼中。

她凑过来,抓住南枝的手:“你也快死了。”

南枝怔了一下,被花想容握住的手颤了一下。

她知道她躲不过一死,但是被别人这样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也有点怕。

“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你渡一渡我呗。”花想容用极天真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