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噩梦执行官(137)

因为母螳螂抱着的那只公螳螂,它已经没有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宋隐口中“亨利卢梭的画”指的是《梦》,画面正中央的丛林里有两只探头探脑的狮子,那就是他对齐征南的比喻~~

——————

小时候总觉得反派外表是丑陋的,主角永远是美好的。后来慢慢觉得并不是这个道理。第一次冲击应该是巴黎圣母院吧……虽然道德感可以被人工定义为美,但是自然之美却并不完全合乎道德。

做社会新闻的时候偶尔会遇到那种连环杀人犯屁股后面还跟着一群崇拜者。或许在这群人的眼里,这个杀人犯就有所谓的“美感”。但那又如何呢?法律不以主观美丑为准绳,再美的杀人犯最后收到的也只是一颗枪子儿而不是一束鲜花。

当然以上的有感而发和剧情关系不大,剧情比较曲折。不要轻易相信你们看到的东西哟~

————

这一章提到的植物和动物,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查查,它们有啥类似之处~~

第90章 真心话挑战

宋隐不怕虫,更不怕从小就被包装成“益虫”的螳螂。

但在那种情况下,无论谁看见了半个被同类啃掉脑袋的虫子尸体,恐怕都会绷不住叫出声来。

齐征南很快丢掉了那只母螳螂,可眼神里隐隐约约还残留着对于宋隐懵然失态的取笑。

回过神来的宋隐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决定不和他计较,一门心思做个合格的炼狱执行官。

“蜜蜂、袋鼬、螳螂,这三样全都是处于发情期或者正在交配中的动物。结合情报里提到过的,梦境主人在昏迷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一系列……呃,生理反应。我有理由认为,发情——就是这个副本的偷渡者的能力。说不定梦境主人也正是因为受到感染,才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是的。”齐征南却摇了摇头,“这种偷渡者的能力与性无关。”

宋隐顿时不服气地摊手:“这不都明摆着的事吗?你说和性没关系,那和什么有关?”

“偷渡者的能力,是‘说真话’。”齐征南给出一个有些抽象的答案。

“情报上说,嫌犯A被捕后进入了木僵状态,几天后却又突然清醒,有问必答、而且句句属实——这和我以前接触过的一种偷渡者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说,你知道这个副本的偷渡者是什么玩意儿?!”

宋隐眼神亮了一亮,旋即又狐疑起来:“所以你才故意带我过来的,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齐征南用一句俗语理所当然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打算,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说不出为什么,但总觉得怪怪的宋隐也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旁。

两个人在这宛若伊甸园的密林里又摸索了将近十分钟左右。身上的战斗服被露水打湿,又沾了薄薄的一层花粉,简直像镀了一层金箔。

除去刚才见到过的竹子和银剑菊之外,他们还遇见了大片大片茁壮成长的多肉植物、高大的西谷椰子树和绿玉一般的龙舌兰。全都开着形形色色的花朵,令人眼花缭乱。

植物一多,动物自然少不了。小到蜘蛛、蛞蝓和成群结队的臭虫,大到完全不应该出现在雨林里的海豹,林林总总,令人瞠目结舌。

一路走来,宋隐有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雨林中的所有动植物都是遵循着某种看不见的秩序挑选而来。可一时半会儿间,他又很难梳理出确切的头绪。

“这都走半天了,怎么一个怪物都没看见啊”他开始小声抱怨起来,“这真的是困难副本吗?怎么感觉比我以前下过的糖果世界还要简单?”

他刚说到这里,就看见齐征南又抬起了右手——这次手背上再没有螳螂了,而是单纯地指向前方。

顺着他的指引向前看去,繁茂的竹林掩映之间,隐隐约约地现出了一株怪异的“植物”。

之所以说是植物,是因为宋隐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树干和树冠。至于“怪异”,则在于它的外形。

“这世上哪儿会有这种奇葩造型的树啊?”

宋隐所谓的“奇葩造型”,说白了就是双螺旋结构——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一棵树的两个分支,或者干脆就是两颗距离极为接近的树交缠着生长在了一起,亲昵得拧成了麻花。

齐征南已经对着辅佐官下令:“调查这棵植物是不是偷渡者。”

正说到这里,只听见树后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宋隐按住了腰间的武器,齐征南则立刻上前一步,挡到了宋隐前面。

紧接着,两个人同时看见了从草丛里钻出来的那个“小家伙”。

……那是一只破破烂烂的布偶兔子,穿着咖啡色灯芯绒的背带短裤,红纽扣做的眼睛,嘴巴则是秀出来的一个X。

只见这只破烂兔子迈着小短腿走到树下,首先弯腰拍了拍身上腿上沾到的枯叶,然后朝着两位执行官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欢迎两位贵客来到极乐花园,请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做一个游戏?”

做游戏?宋隐与齐征南面面相觑,直觉准没什么好事。

而这时,宋隐的耳朵里忽然传来了二狗十分明确的通知:“嫌犯A家中装有孩童骨殖的陶罐附近,发现过一只一模一样的玩偶。这只兔子身上的确带有偷渡者的气息,但同时也混杂着梦境主人的意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齐征南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刚才在准备室里的时候,宋隐已经仔细见识过这把号称“炼狱最新研发成果”的多功能手枪。据说能够在“捕捉、麻醉、致盲、杀灭、爆破”等多达十二种不同的攻击模式之间迅速切换。

而此刻,齐征南开启的是捕捉模式。

只见一枚比普通型号略大一些的子弹从枪膛里发射出去,在半空中张开了一道直径约在两米左右的韧性织网。不过半秒钟的时间,大网边缘的八枚铆钉已经像八爪鱼似地钉在了破烂兔子站立过的地面上。

但是网兜里空空如也。

宋隐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几乎就在子弹出镗的同一时间,那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兔子忽然一蹦三尺高,跳上了一旁离地足有三米左右的树枝。

“啊呀呀,今天的客人实在太不友好了,必须惩罚!必须惩罚!!”

伴随着破烂兔子复读机一样刺耳的吵闹声,宋隐忽然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那里“砰砰”地重重跳动两下,紧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开始向身体各个部分流窜蔓延。

他惊愕地扭头去看齐征南,很显然对方也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怪异感受。

“是空气中的花粉颗粒。”

二狗这才给出了姗姗来迟的空气检验报告:“花粉含有催情作用,但不是即使发作。有可能那只兔子掌握着让花粉发挥作用的时机。”

“催情?!”宋隐哑然失笑,“这是什么狗血言情小说的设定?”

“比那更糟。”齐征南纠正,“这是爱情副本。”

反正现在再开启过滤也已经晚了——最初的潮热过后,宋隐开始感觉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瘙痒从四肢百骸中滋生出来,越来越痒、越来越胀,真想找什么东西挤压挤压、磨蹭磨蹭。

而他身边的齐征南并没有比他从容多少。一贯高冷的脸色也红了两度,微张着嘴唇、喉结起伏,一副呼吸不顺的模样。

“这春天的药好像还有点东西……”宋隐同样红着脸看着他,口干舌燥:“该怎么办?”

“……”齐征南没回话,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宋隐红彤彤的脸颊和嘴唇,好像下一秒钟就能扑上来把人生吞活剥。

如果前些天的那个晚上,宋隐没有因为害怕穿帮而闭上眼睛,那么他就会知道,当时齐征南的反应和现在云实的表情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接个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