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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30)

直到我真地攻城略地了,才看见他紧咬着嘴唇,一头一脸的冷汗,我这下真地有些蔫了:“三,三儿……哥错了,你……”他微睁着眼看我,那双从来清风明月般的眼睛第一次蒙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哥,我不疼……我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怕,却又想……你别管我怎么扑腾挣扎,你,你抱抱我,再紧些……”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的三儿那么陌生,却那么致命的性感,我摸到他身下,经过刚才的扭动磨蹭,他年轻的欲望已经勃然而起,下体也濡湿一片,我上下抚摸着它,心里是一股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浪层层叠叠地席卷:“三儿,三儿……我真不该让你出来……”这样的他应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让任何人看见!我动作加大了,更野蛮了,三儿在我身下连踢带咬地挣扎,我和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痕淤青齿印,最后他开始放声尖叫,我没有,我全部的音觉就只剩下叠声的喘息和嘶吼!

如果这个破旧的小公寓隔音效果不好,如果被人发现了,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可我们什么也顾不得了,在这一刻,我们只为彼此消融。

即使世界崩塌。

我从来没象现在这样快乐,我甚至开始感激罗远翔的找碴,他几乎推波助澜地帮我下了一个早该下的决心,和三儿在一起的幸福让我放下所有的冷漠和心防,和他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也似乎真成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梦想。没几天三儿不顾我的反对又换了一个工地打散工,他说,他现在有了家了,只要每天晚上能回家,那这样的工作还算什么苦?

他会用我们从二手市场拣来的电饭锅煮那种黏稠的咸粥,每天早晨看我喝个精光,在我赞着好吃的时候满满地添上一碗,而后才突然意识到上工要迟到了,抓起两个硬馒头拔腿就跑,晚上他多半要到七八点才能走人,不用去夜总会的时候我就去晚市挑一些便宜的折价菜蔬,收拾一顿略为丰盛的饭菜等他回来,而浑然不介意摊贩老板娘善意的嘲笑声。

热水器为了省钱也不装了,我们都冲冷水,山里的孩子,都是在东水河里泡大的,没有娇惯到洗热水的地步,当然,我们通常会把那个狭窄的淋浴间变地火热,直到两个人忍不住了,搂抱着湿淋淋地从浴室里出来,赤裸裸地躺在地板上哈哈大笑。或者他冲了凉,连擦都不擦就跳到我身上把水拨拉拨拉地全蹭我身上,我佯怒地板起脸时,他就会啪地一声响亮地亲我一下,开始絮叨起来,盘算着我和他在这城市里的美好蓝图。

这个单纯的孩子,现实如我,有时都会被他说的美好未来牵引过去,陪着他一起白日梦地发疯,而全然忘记自己所处的是怎样一个光怪陆离的社会。

他渐渐地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有时也来坐坐,人前腼腆的三儿好像又恢复了在山里的生机勃勃,常常高声谈笑着,和众人笑做一堆,我看着他的俊秀的侧脸,仿佛这样就能拥有他积极,乐观,生动而善良的灵魂。

我能爱着这样一个热烈的男孩,我以此为荣。

会来我这屋子的,其实也就宋瑜和秦商,可很快的,秦商不常来了,问了几次,他只是说路远,路远?我有些纳闷,这地不还他帮着选的,就因为这里地近么?后来宋瑜说了:“秦子心思多,别说他,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来了。”看着我不解的样子,他扑哧一声笑了:“瞧你和你弟弟把这窝整的和新婚似的,我老觉我飞利浦来着。”

我心漏跳了一拍,忙一拳过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哪天能长个象牙我瞅瞅?”

当然,人只要活着,就永远不可能天随人愿。

每个月最难熬的就是房东来收租的那几天,房租,水电合起来六百来块钱,我每个月本来还有富余的打工费在宿舍里还过的算滋润,一和什么柴米油盐扯上关系,那就全都不够填了。过了两月,房东的脸越来越有从鞋靶子脸向二皮脸进化的趋势,见着我就唠叨这楼的行情多紧俏,多少人想租,自己负担不了可别阻她的财路等等,接着就开始审查房子,一看到墙壁磕花了一小块,储物柜磨掉了一角漆,那戴满金戒指的手指头就开始冲着我高频率地抖动,外加雨露灌溉,电闪雷鸣,每个月交的租金就开始茁长成长了。

这些事,我都瞒着三儿,以他的性子,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自责难受呢。

三儿也从不和我说钱,他那一点工钱,常就随意地塞在抽屉里,任我去拿。可渐渐地,我发现我基本只动我的钱应付日常花销,问起三儿存的钱他却一脸疑惑地看我:“不都给你管着吗?都在抽屉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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