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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52)

“怎么了?”我只好出言解围。

“豪哥找你,在楼上包厢。”

我点头表示知道,推开门,宋瑜跳上桌子用东北话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几个人围着轰然叫好,我笑着拍拍他的腿:“注意形象啊你,还为人师表呢!”宋瑜呵呵地直着眼看我:“老子管不了这么多——是,是兄弟,今晚就不醉不归!”

我刚想说话,秦商就开口了:“放屁!你现在还不够醉是吧?快散了吧,你这一身酒气,晚上等跪你女人的洗衣板吧!”

我知道他这是在帮我解围,秦商就是这样,永远知情识趣,洞达人心。出了华星的门,宋瑜钻进的士的门手还紧攥着我的袖子,嘴里还囔着:王嘉禾,是男人你就陪我干了这一海!秦商走过来扯着他的手塞进车里:“我陪你还不成,就他王嘉禾是你兄弟,我不是?!”说罢,给我丢了个眼色,我会意地退后一步,摆手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拉。”

秦商也坐进车里,我们俩隔窗相望,他飞快地用嘴形说了句什么,暗夜下我居然也看懂了——早点回家。

心里暖洋洋的,我扯开一抹笑,目送的士远去。

或许我和秦商,真的是最适合的吧?谁能象他和我这样如此地熟悉了解彼此,有这样心灵契合的默契?

韦豪找我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杜哥之前已经收了的几个小角色重新又出来跳梁而已,我们商量到凌晨一点多才完,韦豪说要找乐子好好松乏松乏自个儿,我一笑拒绝了,韦豪眨眨眼:“操……你们这样的……不都是花的要死么?怎么……倒个个受身如玉了?”和韦豪早说开了,我也不在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一把年纪,玩不动了。”

只要心里有人,谁又愿意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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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秦商不出意料地趴在桌子上等我,我上前,抱着他响亮地亲了一下:“洗完澡就上床睡去,等我做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抬头回吻我:“怎么这么迟……身上都是烟味,去洗澡拉。”

我故意抬起袖子闻了一下:“这不都你身上的味儿么,哪来什么烟——”笑嘻嘻地接住他砸过来的一只拖鞋,“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洗。”

“对了嘉禾,咱妈——打电话来,说泥石流冲了你们的祖坟——”秦商这下才完全清醒过来。

我随口道:“知道了,上次不就说了么?钱也给他们汇过去了。”

“咱妈说要你亲自回去一躺,说什么祭祖安坟的时候你这长子是一定要在场的。”

我的手停了一下:“不回去,我哪得那么多空呀?前俩月动工之前我不是回去过了么!”

“哎,你知道他们是最重这个的,祭祖这么大件事,你怎么能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你爸妈年纪这么大了,你这么大喇喇刺一句,谁受的了呀?还是回去看看吧——”

“不回去就不回去!”我也不知道哪的气不顺,大吼一声。秦商立即闭了嘴,我腾地站起身,抓起换洗衣服就往浴室走。

我知道我这鸟态度是不对,可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张口就来!我愤恨地抓起洗发水就望头上倒,直到浴室的磨沙玻璃门映出一道黑影——

“嘉禾,你是因为三儿……才不愿意回去的么?”

我慢慢地停下了动作,一瞬间,心里不知是喜是悲。三儿,似乎是永远梗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两个月前家乡刚遭灾的时候,我回去过,很讽刺的是,柳三才刚为他的儿子办过百日酒。

是的,儿子。

我听娘说起过,那孩子农历8月底生的——何其讽刺,正月里结的婚,哪来的8月产子——只能说明,在三儿还在城里的时候,他们就好上了。

王嘉禾,你还真是彻头彻尾输得一场精光!

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人么?!

整个东水村因为天灾满目疮痍的时候,惟有村长家一派喜庆热闹了,当然热闹呀,他们王家有后了,这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姓王的,谁有心思管别家人的死活?

我娘在背后议论着,这柳家也是三代单传,柳三也舍得把自己的种改姓王?!我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一面不以为然地道:“你个女人知道个啥?他们王家给柳家的恩惠还不够呀?且不说给他们家新起了一溜的大瓦房,三儿俩姐姐也安排进镇里工作,三儿自己,也是村里什么好事都占头一份儿!依我看,柳三这上门女婿当的值!他们还年轻,再生个几个,总有个姓柳的吧?你替人瞎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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