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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44)

任臻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什么快了!男人最忌讳听这个你不懂?”

“?”杨定不是小流氓,故而继续苦口婆心,“慕容将军枪快,在于根基。皇上气力不济,一味求快也是徒然——”眼前炽芒一闪,却是枪尖已袭至面前,正顶在他的鼻尖之上,“……上阵杀敌,不在花巧轻快,而在一击致命。”

任臻挫败地丢了枪,没意思,这傻大个根本就什么也不怕,也不知道这么个直性子怎么来做卧底。“今天不练了。”他将枪推给一旁伺候的人,撇下杨定就走。

场外的姚嵩心里明知他为何不爽,却不说破,笑盈盈地迎过来,命亲兵送上一方软巾并消暑冰饮:“皇上天天这么勤练,枪法又大进益了。”

这些招式还都是慕容永走前一一教予他的,任臻更加气闷,自己拿起方巾,囫囵而草率地擦了擦自己汗湿的脸,跨进房门,便望着正中的沙盘出神:“照理来说,你父王那已派吴忠等将侵扰长安,怎么苻坚那边全无动静?”

姚嵩跟进来,顺手掩了门,撇了撇嘴:“慕容永在那,皇上放心吧,我父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任臻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过他手中的青瓷茶碗,啜了一口:“我也没说什么呀。”

姚嵩不高不低地哼了一声,任臻从前养成的习惯,就爱吃这套,此时不免贱骨头发作,凑过去没皮没脸地痞笑道:“我知道。你是你,姚苌是姚苌,你的小心眼,算计不到我这儿。”

姚嵩扑哧一声笑了,因天热,便避开半步,故意正色道:“我就是一贯的小心眼毒心肠,才帮你这么做牛做马的!”说罢一指外头:“阿房城外现有三重防线,寨栅、陷马坑与各种明碉暗堡,加上瓮城中的箭阵,很可抵上数日攻城战了。只是我寻思着,修筑这些工事是不是最好还是燕军工兵上,那些俘来的虏奴未必肯上心尽力的,这上面要是出点差错,可就糟了,须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无意回头,猝不及防地被贴近的任臻吓了一跳,二人几乎鼻尖相触了,他直觉地仰头欲避,面上烧起一阵淡淡的红晕,任臻痞痞地道:“姚公子躲什么?”

姚嵩难堪道:“皇上……”任臻更逼近数分,望进他的眼里:“用人不疑。我对那些降氐不必苻坚差,他们应有感恩之心。”伸手捧住姚嵩的脸,眨巴着眼道:“何况姚公子也非鲜卑人,我怎么就觉得同心的很~?”

姚嵩听他这番调戏之语已是听地耳朵起茧了,因上次任臻耍他之事还记忆犹新,这回便不肯退缩,输了面子,张口道:“皇上同心的人多去了,可不包括我——”他陡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任臻低下头来,毫不犹豫地擒住他的嘴唇。

二人一触即分,任臻以拇指反复摩梭着姚嵩柔软的双唇,眼中柔地似要滴下水来:“这次不耍你。”姚嵩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几分,竟被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任臻一晒,再次吻住他,此番却不肯轻易放过,舌尖长驱直入,如平时使枪一般,勾挑捻蹭花样百出无所不为。

姚嵩看着风流,实则哪里及的上任臻经验丰富,没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在任臻怀中昏沉沉地挣扎:“喘,喘不过……气了~”任臻爱怜地退出舌头,又舍不得似地在他湿润的唇瓣上流连不去,灼热的气息系数扑到他的鼻端:“小傻瓜,用鼻息~”待要再深入,忽听房外一叠声的禀告——“尚书令军报到!”

任臻条件反射似地松了手,一面整衣一面向外急道:“即刻呈进来!”

姚嵩尚在失神,一张脸红红白白的煞是好看,任臻看了心动,抽空握着他的手用力捏了一捏,姚嵩一笑收手,低下头去,暗影中的的笑魇竟是平添了几分阴郁。

从慕容永按惯例一日一递的军报来看,姚苌此次合作的很,不仅派数位大将前去骚扰长安,连世子姚兴都出动前往奔袭咸阳,苻秦在长安城外最后一处据点丢失。窦冲大怒,不日整军八千,出城阻击姚军——不出任臻等人预料,主力军乃是杨定留在长安为质的数千仇池兵——留在长安也是虚耗粮食,也不能赶他们出城,不如在战场上消耗掉的好。况且窦冲压根就不信杨定能从内破阿房,若是激怒了慕容冲那么杀掉最好,若是侥幸成功了,没了那五千子弟兵,杨定功劳再大也是虚名。任臻合了军报,笑对姚嵩道:“不出三日,捷报必传。”等慕容永合兵姚兴,全灭了仇池军,杨定就是对苻坚再忠诚也不得不另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