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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57)+番外

不料腰上一紧,这人猛地从他身后出来,将他连抱带拖的往边上靠,骂道:“你脑子进水了吗!下水干什么!”

贺安常区区书生如何挣得过他,被他简直是掐腰抱上去的,顾不得其他,只转身扒拽着他满是泥沙的领口,怒骂道:“你在干什么!”

谢净生一愣,语气先怂了,“洗脸啊。”

贺安常心口还在猛跳,他喘着息冷冷推开这个疯子,起身用尽自己的冷冽盯着他,在这人要起身时冷哼一声,倏地甩袖转身就走。

谢净生方才回味,人先笑起来,索性撑在地上大笑,仰头让雨淋了个彻底。对一身泥水滴答的贺安常大声道:“贺安常!”

贺安常不防被乱七八糟的木板拌了一下,听到他笑只觉得自己也像个疯子。

“贺安常!”谢净生见势爬起身就追,“你别跑!”

“滚!”

“这不来了吗。”谢净生拽住他衣袖,顺势擦了把自己的脸,道:“哪去?雨下大马车也走不了,淋雨迟早得风寒。”

贺安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扯袖子也扯不回,一辈子讲究君子端肃的贺公子抬脚就踹过去。谢净生挨了也不恼,将人长腿顺道抱了,道:“好你个贺如许,还殴打地方大官。”

“滚!”贺安常挣不开,站不稳只得单脚跳。谢净生立刻顺杆上爬,将人腰一扶,体贴道:“滚滚滚,先进个屋?我滚给你看。”

他一笑,牙白脸黑。

贺安常原本咬牙切齿,见他这副模样,忽地就骂不出来了。

暴雨如注,他隐约觉得自己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净生终于出来了。

却只骚包了一下。

☆、堤坝

这木房简陋到令人心酸。雨就顺着顶往下漏,谢净生踩凳上给补了一处,对他道:“这屋住不了几天,雨停了就撤。”他补了这处,那边还漏着。完了谢净生跳下来,将凳子擦了,道:“坐。”

贺安常就坐了,谢净生摩挲着鼻梁,“吃点东西?”

“不劳。”贺安常气也罢了几寸,人坐在破破烂烂的长凳上,淋了雨的发滴水,清冷也清冷的可怜。

谢净生转身朝外喊了声:“给个干净的巾!陈婶,饭搁这来。”待东西送来后就打发人都出去,他把干净的巾给贺安常,道:“擦发。”

贺安常接了,看着他将篮子上盖的蓝布一掀,里边是一碟腌菜,再加两个馒头。谢净生将唯一的筷子送他手上,将腌菜推了推,道:“这边正紧着,没好东西,唯独这道腌菜很得我意。每日都要来一碟,算是山野小味,你尝尝吧。”

贺安常盯着他手指上细密划痕,才舒的胸口又莫名堵住了。接了这筷,就吃了。

陈婶在外边喊了声,“谢大人诶。”

谢净生还没来得及拿馒头,只得开了门,问道:“婶儿什么事啊。”

陈婶又塞给他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小声道:“这是京都里来的大人吧?哎,您看咱们这也挑不出好东西,总也不能让人吃冷的吧?这包子是二里村媳妇们一起包的,咱这都送了,这两个您留着给人尝尝。”又自个嘀咕道:“这京里来得大人吃包子吗?戏本里都说人家吃金玉汤。”

“谢啦婶儿。”谢净生揣着包子笑,“我不也是京里来得吗,怎么就没尝过什么金玉汤啊。行吧您老给二里村小媳妇们都道声谢,就说我谢净生收了啊。”末了又道:“您赶紧回去罢,大雨天。”

送了人立刻几步到贺安常跟前,将包子露出来,挑眉得意道:“小媳妇包的包子。”

贺安常冷哼,没理他。谢净生见他有拿冷馒头的意思,眼疾手快将包子递过去。贺安常这次没接,他转手就将冷馒头抢了,道:“才来就抢饭。”说着把包子索性递到贺安常唇边,道:“吃这个,赏个脸。”

贺安常抬眸盯着他,就在谢净生要调笑时一口咬了,露出来的是豆沙馅。这包子包的并没多超凡脱俗,皮厚馅腻,还端在一个不知道到底洗没洗干净的指间。但是贺安常吃的狠,一口一口,鼓起来的雪白腮教人……教谢净生看得口干舌燥。

直至吃完,最后一口热气和薄唇擦在指尖,让谢净生指尖抖动一下。他赶忙转递了另一个过去,道:“拿着吃。”

“饱了。”贺安常皱眉,别开头,“吃你自己的。”

“你既然是来查坝,吃这点当然不行。”谢净生将最后的包子掰开,一半塞他手里,自己吃了另一半,道:“查完赶紧回去报,这雨不停,长河堤也不安稳,待这保不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