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潺渊(6)

那头渐渐传来声音,正巧遇见禅睢回院。两个人向来不对盘,禅睢轻哼一声仰头,禅景也当他不存在,两个人擦肩时忽听禅睢小声道。

“喂,嫡废子!不准你兄长欺负我兄长!”

哈?

“你兄长也是我兄长,兄长何时欺负过兄长。”

怎料禅睢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脚,“还说没有!今日家主不就借着你回来的由头将我兄长好生一顿欺负!我兄长回到院子就卧床不起,倘若不是被无故训诫,怎会这般!”

这般严重。禅景迟疑道:“请大夫了吗?”

禅睢不屑一声,不理会他离去。

禅景思索一二,回到院中时,打发跟从来的小斯回去告诉长兄一声。虽说是庶出,但睿哥哥一向待人亲和,他明日该前往探望一二。

夜色浓重,院中不知种了些什么花草,馥郁芳香。禅景呼出口气,觉得一路忐忑终于安定下去。不说其他,他还一直在想长兄问起他春试时该如何回答,不想大家都不曾提及,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就靠你了。”

他将那把锈刀放在膝上,指尖摩挲在它斑驳的刀刃,“我想参加春试,也想让你见见锋芒。你说好不好?”

锈刀寂静不动。

禅景轻弹了一下它的侧刃,握紧了它。然而还没能继续,下面人便轻声在门外道:“七少爷,热水已准备妥当。”他将锈刀顺手搁置在榻边,去了侧房。

浴池修的巧妙,四方龙口吐水奔涌,池中波纹动荡,人才跨进浴汤里,舒服的被水漫过胸口。禅景松了发,泡在热水里放松了全身。热气充裕,一路的疲惫似乎一时间也被浸泡的飘飘然,舒适非常。

不知过了多久,他趴伏着几乎要睡着,懒散散的听见有人开了门,轻手轻脚的进来。禅景揉了把发,倦倦道:“不必候着,出去吧。”

绸缎光滑的落在雪白的脚踝旁,银铃轻巧的挂在纤细的手腕,袅娜婷婷的身姿滑进池中。如若无骨的少女从后为禅景擦拭起背,手指滑过他脊骨,说不出的诱惑。

禅景猛然惊醒,回身扣住来者的手腕。

少女低柔的痛吟一声,眼睛中哀求又妩媚的矛盾十分勾人。禅景松了手,退后靠在池壁,脸噌的红起来,“出、出去。”

“家主唤奴来伺候七少爷。”少女抱着被他握过的手臂,露出些楚楚可怜。

长兄真是……禅景拼命摇头,“不必,出去吧。”少女委屈的望着他,禅景脸更红了,坚持道:“回长兄那里伺候吧。”

退出来的少女重新覆上绸缎,站在池边见禅景当真没叫她伺候的意思,脸上恭敬,心下却有些纳闷。往外退至门口,将门要掩上,不想最后这么一看,竟看见了不得的场景。

那池边站着个正宽衣解带的颀长身形,玄色的袍褪下,分外白皙的肌肤隐约。墨发缎落时,回首扫了她一眼,那眉目的让少女自惭形愧,竟是个极其雅致近惑的男子。仅仅是这毫无情绪的一眼,让她登时红了颊,仓促地合上了门。

难怪七少爷不近女色,原来是……这……她又可惜又赞叹的回望一眼,匆匆退下,不敢声张。

里边的禅景松了口气,趴回原位。心想着男女之事怎么能如此进行,他可是心慕高远有节操的人呢!热水晃动,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眸子被热气沁润,忍不住吹了吹。

“长兄真是的……”

腰间忽然一紧,他措不及防被拉进水中,下颔被人高高抬起,有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目光碾压像是挑衅。

“噗。”他重新出了水面喘息,整个后背已经覆上了结实温热的胸膛。禅景像是手无寸力,被困压在胸膛和池壁之间,无法回头看清背后人是谁。那场梦里放肆的舔舐感清晰的滑动在后背,他挣扎着惊愕道:“是谁?!”

背后那人不回答,手臂按在池沿,将他牢固的困在胸前。然后轻薄的唇摩擦在他后颈,低低地啧声,不知是蹭滑肌肤的舒适,还是嘲弄他毫无防备的懈怠。

“小鬼。”唇齿吮咬在禅景的耳垂,轻而易举的让他倒吸气微微颤抖起来,“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了,谁才是你的主人。”

“混、混蛋!到底是是谁!”

“抖的真可爱。”潺渊恶意的压住他,“真是伤心啊,你忘记前几日是谁给你的快感么?”

要害被人拿捏在掌中肆虐,禅景这一次浑身都泛出微红,他面朝池壁无法得知背后人是谁。陌生的触感让他被陌生的欲望冲击,被羞辱和被玩弄的委屈夹杂在难以言表的快感中,喘息自然而然的开始暧昧。

“滚、滚滚……呜……”呜咽伴随着被巨大刺激的卷袭,眸子愈加湿漉雾濛。禅景垂头咬住唇,却无法逃离背后人滚烫的手掌。

上一篇:恣睢之臣 下一篇:濯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