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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央(112)+番外

我发现自己无法计厌蒋捷,尤其在他知道了晓声的故事以後,对我竞开始亲近起来。面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他明朗的微笑,很多时候我会产生错觉,误会那与我倾心交谈的人,是晓声尚在人间,并且他甚至比晓声更知我心。我跟晓声说我可能喜散沈兵的峙候,他说,得了吧,哥,他心里根本浚有你,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弟弟,心如果说死就死,你又怎会死不瞑目?我没跟蒋捷说沈兵,可他猜出来了。是,以他的冰雪聪明,又怎麽可能瞒得遇?然而,他只默默地陪伴,从不会让我感到半分尴尬和为难……他是那麽好的一个朋友,坦诚而真挚地关怀我……而我被魔鬼迷了心窍,当川上找到我的时候,我想到的只有晓声死去时不肯闭上的眼睛,想到的是沈兵冷漠的背影,永远那么毫无同情地对著我。我执拗地想知道一个答案,为此失去我唯一拥有的友谊也在所不惜。

窗外的去纠集起来,伸手拨开窗,空气中是浓厚的水气,看来是要下雨。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跳动的号码反复不停,我犹豫很久才接通:“成了年哥,人到手了。”

对不起,蒋捷,我不配你的友谊。

四、江山篇

我不知道为什麽事隔多年,自己如何记得这般清楚,可那确实是个星期四,天晴却不熟,美好得让人想谈恋爱。当这想法象暗夜里星点火光,一闪而灭地穿胸而过,我虽然觉得自己可笑,那一刻的心却是难得地柔软。如果不是那种怪异感觉稍瞬即逝,我也许忘了,自己还是有心的人。蒋捷就是在我的内心失了防守的情况下,带著少年的青涩,站在我的面前。

华德敲门进来,他又递给我一杯咖啡,说:“有人送了份礼物,得您去查收。”

正哥的物品都由我来保存,可是华德一般负责接收跟登记,找到我的这种情况不多。

“什东西?非得我去?”

是个男孩子。”他老实地用英文说。

我能感觉到自己挑了一下眉,男孩子。正哥前几年跟晓声那段事儿,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正哥不轻易见生人,他玩的那些男孩都是我亲自选的,这些规矩外面的人都懂,所以直接送来当礼物的,倒是第一次。

“让他们在楼下的会客厅等吧!”

我端著咖啡,转过椅子面朝窗外空阔的水天一色。自从正哥入主洪门,加上近年来顺风顺水,芝城黑白两道巴结他的人越来越多。想以前我们三个小萝卜头,过生日也不过煮两个鸡蛋,加一包龙须面,照样能乐呵一番。如今借著机会送礼搭关系的人如遇江之鲫,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却不觉得正哥象以前那么高兴了。我更没什磨值得庆祝的,因为按照这个排场办辩下去,正哥的某个生日,就得是我江山的忌日。除了华盛顿和洪门刚愎自用个元老级的头目,正哥一般不直接出面,封付那错综复杂,杂乱如麻的关系的任务自然落在我的肩上。沈兵那个小王八蛋更是置身事外,除了保安系统,根本就是个吃闲饭的。

努力把精力集中上窗外明媚璀璨的风景,我再喝完一杯咖啡,跑了趟厕所,才去楼下见见那个礼物。送礼的人是冯老三的亲信,见了我满面笑容,说,“哟,山哥亲瞬息万变来验货。冯哥知道您最近忙,说您先收了礼,过两天请您喝茶。”

“嗯,”我应了一声,“那改天再跟他详谈了。”

我知道他们看中的是什麽,正哥从政府那里拿到了运河赌船的经营权,冯老三找人给我透过话,他有意思入个小股份。我的眼睛搜寻了一下,那人立刻会了意,对身後的人说,“让蒋捷进来!”

说实话第一眼看兄蒋捷,除了瘦高的身型以外,挺失望的。他微微垂著脑袋,头发绐发胶固定成俗不可耐的发型,穿了件黑色的网眼装,有些紧身,更显得他那细瘦的腰身薄得跟张相片一样,我顿时心生反感地皱了皱眉。“焚夜”里的高级男公关论姿色神态,比他出众的大有人在。外头的人知道正哥标准极高,这中姿色平庸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上限,更别说作为争取运河赌船股份的筹码了。冯老三的亲信见我不耐,连忙解释:%y “模样不错的,是正哥喜欢的类型,”说着回头对那叫蒋捷的男孩说,“把头抬起来,跟山哥看看!”

那男孩在犹豫,身后跟著的人似乎在背后拧了他一把,感觉他的腰一僵,慢慢地抬起头。我承认那个瞬间,确实是惊讶,不仅因为那张年轻的漂亮的脸蛋,他的五官,尤其是眉目之间透露出的神采风情,象极了一个人,那个正哥心里一直存有遗憾的人,傅晓声。“焚夜”不缺漂亮男人,我算是阅人无数,可跟晓声如此之相象的,倒是第一次遇见。而且这男孩子俗气的外表下,带著与众不同的东西,感觉只要把他洗干净,会是个截然不同的人,我开始忍不住好奇。冯老三的亲信眼里带着得意,我微微点头,说道: “冯哥这次用心良苦啊,我代表正哥谢了,人我收下,还得看正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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