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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波兰街+柏林道风云(38)+番外

可是当封悦服毒的消息传来,他几乎是本能地迁怒于康庆,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警告:“他若有事,我会让整个波兰街来陪葬!”

康庆没有转头,冷冷地回应:“我和你,是有笔账要算,不用你来提醒。”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的灯突然闪烁起来,病房里连接在封悦身上的仪器似乎“BB”响动,他胸口剧烈起伏,象是喘不过气,手挪到胸口,紧紧抓着,痛苦不堪。

“封悦!”

“封悦!”

等待在窗外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医生护士跑过来,推门进去,拉上了病床周围的帘子,封雷和康庆阴沉而急躁的脸,映在玻璃窗上,内心的焦虑和担心,绞在一起,象未经包装的火药,在每一次干燥呼吸里,擦枪走火……不知怎么搞的,也没看清谁先动手,两人突然就扭打在一起,最原始的,最野蛮的,不用脑子,也不用心,只管用拳头,没有躲闪和自卫,只想着去攻击去毁灭……心里的焦急和不安,只有在不停地伤害别人,和被人伤害的疼痛里,才能有所缓解和疏散。

阿昆和阿宽各自领着人,在电梯出口的地方,各守一边。阿昆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因为封悦的今晚的举动震惊不已,看不出二少平时温和秀气的为人,脾气烈起来竟然这么决绝。要不是事发当时赶巧桂叔的医生等在外面要见康哥,见这情况,当机立断地第一时间插管洗胃,那么烈的毒药,就是等到救护车,也要来不及的。

护士远远看着,都不敢走进这头儿,也不了解这架势到底是谁住进来了,但她们都知道惹不起的,因为刚过去那个封雷,其实就是医院的大老板,今晚都是主任亲自在,凡是点到的医生,就是休息的,都得立刻销假。

阿宽的电话隔会儿就会想起来,他一直在联系药品调用的运输,这会儿正在电话上说着,有小护士跑过来,和他们吞吐地说:“他们……他们打起来了。”

他们寻思一会儿,才意识到护士嘴里说的他们,就是各自的老大,连忙跑过去,竟然真的扭打一团,让人难以置信。两人阴云密布的脸上都挂了彩,但也没纠缠,各自进了不同的洗手间整理,出来以后就又恢复到本来的神态,好像刚刚抡拳头踹脚的丑事,压根儿就没发生过。

“大少,”阿宽连忙和封雷汇报,“美国的药来不及,但从香港调到了,直升机刚到楼顶,我已经让人上去拿。”

“行,我知道,你们下去吧。”

封雷坐在长椅上,双手盖住脸,心紧紧地揪着,沉浸在难以挥散的悲伤里。康庆却始终站在窗口,四点多的时候,帘子拉开,封悦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这回不同的是,他的脸侧过来,冲着窗口这边,康庆情不自禁地微微歪头迎着他的角度,好像他们就是面对面。

每隔段时间,护士就会进去给封悦抽血化验,这一次,康庆忍不住护士说:“你把他的扎针的那只脚也盖上点儿,他脚怕凉,一冷就睡不沉稳。”

护士虽然觉得他很奇怪,还是照做了,康庆这才觉得心安。

早上八点多,血液化验终于有了乐观的结果,医生说看来那药确实是起效了,估计中午左右,封悦就能醒过来,封雷这才觉得一颗心“扑通”地掉回原处。

康庆还是那个姿势,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头的封悦。周围冷静下来,没有任何人,连医生和护士都不在,康庆对封雷说:“桂叔和我说的事,不会有别人知道。我要是你,永远也别让封悦,再回波兰街。”

下午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雨,窗外“刷刷”的声响连成一片,让人昏昏欲睡。医生刚跟他们说封悦有意识,康庆就走了,没有见面。封雷走进病房,贴近他想说两句,可封悦皱眉呻吟了两声,迷糊糊地,又昏睡过去。医生连忙解释难受两天是很正常的,等身体里的毒素清除干净,也就会慢慢恢复,既然醒过来,问题就不算大。封雷如释重负,感觉象是给人剥了一层皮,每个关节都紧绷得到脱氧。

阿宽劝他先回去休息:“二少醒来,我第一时间通知您。”阿宽低声地提示:“……小发,还在家里……等您。”

封雷这才想起来,时间这么久,小发的脾气肯定不会耐心在家里等的,估计现在的局势就是给人强行扣住:“他没打电话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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