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雪卿看中个店铺,你跟我去瞅瞅。”
“成!走吧!我的车马还在外头。”江道远手臂一伸,让红地先走。
“赶车的谁呀?”红地走在江道远跟前,小声问,“靠得住吗?我有话问你。”
“说话的时候支开他就行了,走吧!”
马车晃晃悠悠穿过胡同,车里本来坐在对面的江道远一挪屁股,坐在红地身边,伸手将他往怀里一揽:“你不生我气就好,这几天我都上火了,不知如何哄你才好。”
“还用哄?你不气我我就烧香拜佛了。”红地回了他一句,却也没什么怒气。
“我哪敢的?本来还想着,你不管事了,以后可以日日陪我呢!”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红地鼻中一嗤,却忍不住笑起来。
到了店铺的地方,江道远打发了赶车的,让他去一边儿等。看铺子估价钱,江道远在行,他四处略看了看,又问了红地卖家要的什么价儿,便胸有成竹地告诉他,回头他找人和卖家去谈。
铺子临街,此时空无一人,两人顺楼梯上了二楼,江道远推开窗户,阳光洒了进来,开春了,天气回暖,风也是伤人不伤水的,屋檐上剩的些积雪融化了,沿着灰瓦鎏儿滴答地淌。
红地见周围无人,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乱党扯上关系了?”
江道远一楞:“你听谁说的?”
“年前,罗苇常拿了本名册来,里头记着经你手的一笔盐款,是怎么回事?”
江道远伸手关了窗,又朝门外瞅了瞅:“他哪里弄的?”
“你别老问我!”红地冷脸,有点生气,“先把我的问题答了!”
“这事和我没关系!你别听他说风就是雨。名册在你手了?”
“他手里还有没有别的,我就不敢说了。你是怎么扯进去的?”
“不是我,我疯了不成?”
见他犹豫不决的模样,红地心里有了底:“是不是你二叔?”
“唉,你就别管了,这事我去处理。”
“你能处理明白?”红地说,“罗苇常可是用那个换了陶荆的卖身契,说陶荆的后台他得罪不起。”
“是荆哥儿?”江道远似乎松了口气,“那倒没大碍了!不就是个卖身契吗?你留着也没用!”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荆哥儿这段日子躲在哪儿,你都知情,却没告诉我?”
江道远圈住红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别老是信不着我,这京城权贵的圈子说大不大的,荆哥儿大概攀附着谁,我也大概猜得出来,可具体藏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
“他是死是活我才管不着,你这事儿倒是弄干净了,别给人讹上,趁机抄了你们江家!”
“嘿,”江道远心宽似大海,“家给抄了,我就住你那儿!你养着我呗!”
“我呸!这话你也恬脸说,你怎么不顺便把你那群婆娘都带来,由我一并养得了?”
“你若愿意,我就以身相许了!”江道远笑着将手伸进红地的袄领里,那一片温暖肌肤,熟悉又眷恋。
“你说点儿正经的……”红地儿冻得一哆嗦,伸手就要把他扯开,却被江道远紧紧抱住。
“看见你,我就正经不了了,”江道远的嘴巴围攻上去,“红地儿,我想死你了!”
衣物扔地满地都是,唯独两件厚袍草草铺一起,垫在身下,江道远压着红地,缓慢而有力地律动,辗转,呻吟,十指绞缠,情欲烹起的温暖传递在紧紧连接的身体之间……
第30章
马车晃悠悠,赶上集市,走不快,到最后被迫地停下来,传来震耳欲聋的唢呐声,梁红地掀帘一看,正瞧见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走过,模样还算英俊,看来家中条件尚可,迎亲的队伍长着哩!
“新郎官可够神气的!”红地儿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江道远凑上去看了眼,撇了撇嘴:“六爷迎亲那天,这北京城里不知得挤成什么样。”
“什么?”红地回眸问他:“哪里传的?”
“宫里传出来的,说皇上亲自为他指婚呢!”
“六爷应了?”
“六爷那牛脾气,不好说。”江道远说着笑了,“亲王府这两年为了他的婚事,着急上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