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X的故事(19)+番外

作者: 三十三 阅读记录

等我付完钱取了药回来,纪舒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只脸色仍然阴沉。我理解,换谁,一下子都不能接受。我刚经历过类似的事,作为当事人,最需要清静。回去路上,一来我觉得纪舒不想听空洞的安慰;二来当着司机面,不方便透露他人私事。我们沉默着回去,我又送他到楼下,看他慢吞吞爬上去。

回到车间,别人关心的是他要休息多久,有人说最好长一点。我装傻一问三不知,推说自己在门外,没听到病情,反正没谁真的关心一个凶神恶煞。

晚饭时我犹豫了,还是打包了纪舒喜欢的炒饭和冰可乐,到楼下又觉得他未必想吃,白显得我像拍马屁的小人。站在原地,我转了几个念头,最后下定决心,既然已经买好,送上去。不接受好意,那是他的事,不是我的。幸好他没有,居然说谢谢,请我进去坐,倒杯水给我。他在那吃炒饭,我悄悄打量客厅摆设,简单到没什么家具,一桌两椅,地砖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强迫症。

我下定义,这男人,对自己,对别人,同样苛刻。他有个变态要求,下属必须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岗,打扫卫生,因此车间里外都干净得找不到垃圾。

他一吃完,我识相地告退,顺便问替他开几天请假条。他不假思索,“明天我上班。”

那你的病,…

我没问出口,年纪比我大,见识比我高,什么对自己是好,他知道,不劳别人费神。

第二天他准时上班,除行动不便外,几乎和平常没区别。我知道他的病情,不拿琐事烦他,也尽量把别人挡掉。中午,我看见他拿罐装咖啡服止痛药,看来任何人都有低智商时刻。我倒了杯温水,敲敲门进去,放在他桌上,然后出来。他没说话,我也没吭声。

周五上午,公司高管例会,他是参会人员之一。想到他走得慢,我比平时早几分钟提醒他,“纪经理,例会,写字楼二楼。”他头也不抬,“今天你替我去。”“啊?”可以吗?他抬头,盯我一眼,“叫你去,你就去。”好好好,不跟你争。我拿着纸笔去开会,秘书问,“怎么是你?”看,别人同意吗?我苦笑,“纪经理叫的。”她立马一个电话拨过去,我隐约听到,“是,我叫的。可以,…我说可以。我对她说的负全责。”秘书放下电话,摊摊手,“好-吧。”我缩在会议桌最偏远的一角,可每个进来的人,仍然诧异地打量我,就差没直截了当上前质问。

我又得记录别人说的,好回去汇报,又得回答别人问的,大半小时下来,几乎晕得找不到北,战战兢兢,总算没出岔子。等回到车间办公室,我本想一五一十全盘汇报会议经过,他皱着眉头说,“说重要的。”好好好,我尽量简明扼要。秘书送会议记录过来,他大略扫了眼,爽快地签下大名,对我说的负全责了。

谣言四起,我在食堂吃饭时,听见后面有人说,“哪哪,那个就是施蔷…”“噢噢看不出。”我想问,谁这么关心谁是我,谁又看不出什么了。可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向他们,大大方方地一笑,阳光灿烂。他们尴尬地回了半个笑,转头又听见窃窃私语,“啊呀果然人不可貌相,愈是漂亮女人愈不可小看。”

“人家说你和纪舒有一腿呗,有人看见你出入他宿舍了。”同宿舍的告诉我,“大家都在说,你是第二个狐狸精呢,一下子攻陷纪某人。听说,他公开宣布,你的话就是他的意思。”

什么和什么呀?我跳起来,难怪送我一个桔的保安,最近早上看到我都不笑了,以为我靠男女关系上位?“我不是天天睡在这么?开玩笑,你最清楚我的清白。”她捂嘴笑,“我不清楚,有些事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做完。”我倒,完了,水洗不清。别以为和上司睡觉是捷径,我知道流言蜚语的力量。我呆若木鸡般在她床沿坐下,完了,男人遇到这种事,要洗清自己,最容易的无过于请我走路,我还没找到新工作呢,我欠的债。我这苦命的娃啊-够黑够霉,我发誓,真没存啥捞一票的心。她也坐下,笑嘻嘻地问,“不好吗?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呢,十年里他没闹过绯闻。他?还不错吧。”好个屁呀,鞋子没做落了个样,最英俊的男人我都睡过了。吃过好的,人胃口会挑!她拿手肘支支我,“别生气,我明白。你哪是那种人,你要是叶蓝那种人,就不会天天把自己整得那么忙了。”唉,清者自清,果然世界还是有公道,我松口气,“如果别人问你,你可要替我解释。你知道,这种事我自己解释,没人相信。你口里说出来,比我说的强N倍。什么?叶蓝?你…怎么认识?”我跳起来,这叶蓝难道是彼叶蓝?!对了对了,台湾人的厂!有根无形的线联上了,我敲着脑袋,狐狸精,明白了。

上一篇:妈妈,我要嫁给他 下一篇: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