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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心北往,总裁的隐婚妻(36)+番外

故意不坐电梯,脚步有淡淡的虚浮感,走楼梯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楼到十七楼。

他一梯梯的慢慢上,走到自己房门外的时候,十一点二十了。

十七楼,他居然走了二十分钟。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慢。

开了门,打开灯,黑得发亮的轩辕Gucci从白得无尘的地板上惊坐起来,没来迎接他。

楚峻北换好鞋子,走到大厅,把手中的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正好扔在便签条上。

他实在不记得白天记过什么事,于是拿起便签条来看。

字写得真不算好,但还算秀气。

“楚先生,我身上没有带钱,从玻璃小缸 里拿了五个一元硬币,改天还你。

谢谢。

靳南心。”

哦,靳南心。

今天她的确没钱,从法院出来,手机和包都没有带。

那后来去医院身上也没钱?

有钱为什么不还他?

看到谢谢两个字,楚峻北不禁想起今天在人群中,她抱着昏迷的孩子,深深的对着人群鞠躬,不停的流泪说谢谢的样子。

屈指揉了揉眉心,这女人有这么弱吗?

那次她和裴锦程两个人到京都的时候,可是能说会道,小嘴利得很呢。

楚峻北体内有酒精乱窜,醉意氤氲,心情说不上好,但绝对算不上不好。

干脆倒在沙发上,拿着大巴掌大的四方型小便签便躺在沙发上,继续看便签条。

这字迹只能算是秀气。

看来靳家人不练字。

山水江南,一听就诗情画意。

南方人不是对舞文弄墨挺有兴趣的吗?好多文化名人都是南方人。

可这字还不如他写得好。

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南方人?

楚峻北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夜无梦。

Gucci也是难得没有叫他起chuang,因为主人昨夜睡的不是chuang,它摸不清状况,还是不要去叫的好。

门铃叮咚响起来,Gucci吠了两声走到关着的站口,又钟响般吠了两声。

楚峻北以为是钟点工,钟点工不会这么早过来,一般都会家里没人的时候过来。

扰人清梦。

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Gucci吠个不停,再好睡眠的人也经不起狗这么乱叫。

楚峻北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委屈了一-夜。

趿上拖鞋走向玄关处,步子懒懒的,拉开门正想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和小孩时,楚峻北脑子里最后一点瞌睡虫被甩干净了。

眼前一亮。

南心穿休闲套装,拉着闯闯站在门口,看到楚峻北时,缩肩一笑,倒是甜美温婉。

今天没穿职业装,今天不是上班?

呃,不对,上班带孩子干什么?

不对不对,上班带着孩子上他这里来干什么?

“靳小姐?”

闯闯的小手从南心的手中脱出来,也不管门内是不是还站着一头超大猛犬,就去抱住楚峻北的腿,奶糯着声气撒娇,“北北,你想我了吗?我都想死你了。”

Gucci起了狗皮疙瘩,抖甩了身体,像是从水里刚刚跑出来般甩抖得那么厉害,但它没有吠,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总不是它的风格。

楚峻北搞不清状况。

靳南心来干什么?

昨天他们分开,是在什么时候?

对了。

医院!

他们在医院闯闯的病房那里分开的。

那时候她正说离婚协议的事!

这么一大早的跑过来,难道是因为昨天他替她找到了闯闯,为了表示感谢,她一大早带着孩子过来跟他签协议 ?

狡猾的南方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实在了?

“靳小姐,你来干什么?”

南心今天头发发成两片,披着的,头发黑亮直顺,是闯闯让她这样梳的,闯闯说,“麻麻,电系(视)里的那些姐姐和阿姨的头发都系(是)这样滴哦,飘油(柔),就是介么技信(这么自信)!”

那小子还甩甩头,飘着眼风,可爱死了。

南心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披着。

看到楚峻北,心里没了那些算计,倒比以前大方自然得多,手背到身后,脚并着踮了两下,清新之气,散发开来,“哦,那个,那个,昨天的事情,谢谢你,我带着闯闯过来,跟你说声谢谢,然后,然后.......”

楚峻北出声打断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嗯,今天专门过来过来,不上班。”

楚峻北眸色缓缓沉下,专门过来?

专门过来离婚?

☆、73:从此我们是领居啦

闯闯抱着楚峻北的腿就不肯松了,然后想要往上爬。

他才不管两个大人在聊什么军 国大事,反正他就是要北北抱。

“北北,闯闯昨天星病(生病)了哦。”闯闯仰头望着楚峻北,额前浅短的流海处有些湿了。

京都的夏天很热,走道里没有站一会,再加上孩子一使劲,汗就出来了。

楚峻北一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转身替闯闯脱了鞋,放在门口的鞋架上,进了厅。

他没再跟南心继续聊天,只是淡淡道,“进来吧。”

南心趁着楚峻北没看见的时候,用力的伸展了一下双臂,给自己放松了一下。

吸了口,才走进去,站在门口换鞋,“闯闯,你下来吧,那么重,别总让楚叔叔抱着,怪累的。”

“麻麻,我有秀(瘦)耶!”闯闯趴在楚峻北的肩头有些脸红,急于辩解,“我昨天晚上都没有乱吃东西。”

“闯闯,是瘦!瘦!你连吃字都能说清楚,瘦字怎么说不清楚?”南心为了闯闯的普通话,真是操碎了心。

偏偏这小子并非所有类似的音都不会发,而是有些卷舌卷得非常好,h和f也分得清楚,就是部分字,怎么纠正都没用。

习惯真可怕。

但愿上幼儿园的时候,普通话能好起来。

“我说清取(清楚)了啊,是秀(瘦)啊,秀啊。”闯闯撑起来,扬着脖子大声解释!

小男孩的脸涨得通红!

楚峻北抱着这个宝贝疙瘩忍不住大笑,这小子是怎么做到心不亏理不让的说自己普通话很标准的啊。

楚峻北往沙发里一坐,抱着闯闯,“早上吃了什么?”

“鸠(粥)啊。”

“闯闯,我发现你生病之前,普通已经很标准了,这才过了一夜,都倒退了,下次咱可别病了啊。”楚峻北发现,他对闯闯永远没办法生气。

孩子太美好了。

“嗯,其习(其实)我也不想星病(生病)......”闯闯很无奈的耸耸肩,他软软的搂住楚峻北的脖子,轻叹一声,小眼神里都是落寞,把小嘴巴挨着楚峻北的耳朵,轻声道,“可系(可是)我没有粑粑,没有人保护我,我也没办法.....”

楚峻北原本还跟闯闯嘻笑着说话,因为一大早闯闯让他的心情变好了。

可当闯闯说完这段话后,他怔得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一动也无法动。

闯闯才两岁。

仅仅两岁。

他有时候机灵可爱得像个天使,就算他不喜欢靳南心,对闯闯却毫无免疫。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语气如此忧伤。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怕被靳南心听到。

他胖乎乎的小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有时候用他的小掌心摸他的脖子,很舍不得的样子。

“妈妈会保护你。”楚峻北也挨着孩子的耳朵,说悄悄话。

“可系(可是),我怕麻麻会受伤。”

楚峻北抱着闯闯,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摇啊摇,把自己当成船一样摇着孩子。

像儿时的时候,还不知道父亲有外遇时,父亲也是这样抱过他,摇过他.....

“闯闯,今天你妈妈不上班陪你,你要去哪里玩吗?”

“搬家啊。”闯闯很轻松的说道,耸着肉肉的小肩膀笑道。

楚峻北这才抬眸看向站在沙发那头没过来的南心。

杵在那里,木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