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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云勿相望/婚不由己/我的如意狼君(301)

她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忙着去陪同去欧洲,但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赶紧赶了过来,她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听了很温暖,他怎么会告诉别人,她不让他来,只是觉得这么突然走了,对不住那边的人,她怕工作单位已经骂死她,封了她的档案了。

他告诉她,你随时可以回来,我帮你请了长病假。

她却想了想,用慵懒的声音道,还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

她不回去,他就只好来了。

几乎没有思索,他便背起了行囊,上一次这么冲动,还是在上学的时候吧?坐在飞机上时,他这么想。

他到了她的家,一个称不上大的房子,里面散发着木头的味道,傍着水,打开木头的窗,便能看见河流,上面有穿划过,本地的卖鱼郎叫卖着,她从后面走过来,“让你不要来的,这里没什么招待你的,随便喝点吧。”她的杯子有点残缺,她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平时我自己直接用碗了。”

他笑笑,坐下喝水,水里都是甜的,没有漂白粉的味道。

她坐在另一边的木头椅子上,说,“现在……怎么样?”

他略略点头,“都还不错,你走两个月,我们觉得时间飞快,你恐怕还没感觉到。”

她松了口气,说,“是啊,我觉得日子很慢,很悠闲,好像,都快要忘了什么是工作了。”

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说,“不做什么,就是偶尔去学校代课,然后跟邻居的奶奶去山里挖菜,回来买上跟雨,自己做汤,哎呀那个味道,鲜美的我想要把舌头咬下来。”

周承建鄙夷的看着她,“看你说的,好好的美食节目变成了恐怖节目。”

她吐吐舌头,不管他,外面有人叫,说要不要鱼,她急急忙忙的拿了盆去买鱼,他便站起来,继续溜达,自制的架子上放着小玩偶,小根雕,她的床干净整洁,枕头边是她最近在看的书。

他翻起了书,注意到她的床头,放着几封信。

现在还有用这种信纸写信的,倒是少见,他翻开一封,看见里面的内容时,没有微微的皱起。

那是给陆东宁的信,她写的很婉约,却很感人。

这时,她回来了,看见他,赶忙放下了鱼,过来抢走了信,“哎,你这人,怎么还看人家的隐私啊。”

他看着她,星眸里,有恼怒,更多的是羞涩,他说,“你给他写了,怎么不寄出去。”

她说,“写给我自己看的,不是写给他看的。”

他说,“陆东宁没结婚。”

她微微抬起头来,却又低头笑了笑,“他有没有结婚,已经与我无关,你要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结婚不结婚的问题。”

他说,“我不懂……”

她只是宛然一笑,回头,说,“我给你做鱼汤,你吃了就知道我没有说谎,真的好鲜。又很便宜,可惜我不会游泳,不然我自己去捉,外面大娘家的五岁小孩都捉回来过……”

周承建晚上住在一个小旅馆里,白天,她去代客,他在小镇里随意的转转,这里很好,开发的不多,来的都是背包客,在山上,他找到一个老旧的邮局,可以寄平信,他想了想,偷偷进了她的房间,将信拿出来。

但是拿在手里,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插手他们的事,毕竟,有什么问题,该他们自己去解决和领悟。

只是,看着手中的信,那少女情怀,让人难以释然,他还是将信放进了信封里,写上了地址,只是,没写寄件人。

等她回来的时候,还不知觉,大咧咧的说要带他去山上。

到了傍晚,两个人才下来,她收获了一窝鹌鹑,说要拿回去养,他看着她,穿着打扮宛然一个乡村小姑娘。

他笑了笑,说,“敏敏,明天我要走了,过几天还要去欧洲。”

她点头,“嗯,你忙就走吧。我也没什么时间陪你转。”

他说,“你不回去吗?”

她拽了树枝,看着落日西下,余辉将树林渲染的美轮美奂,“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我不想回去、”

他点头,也不强迫她。

第二天,她送他出去坐车,他们要在这里坐火车,去昆明,再换飞机,然后当天晚上九点到北京,长长的旅程,他却觉得不虚此行。

他拍她的肩膀,“顾敏敏……你要保重,她对他笑,晒的有点黑了,但是气色很好。

他再次走上孤独飞旅程,回头看着这里,很不错的小镇,他想,等他退休了,一定要过来住,其实,他更想此刻就停下来陪伴她,但是,有些人可以停留,因为她狠得下心,有些人此生却只能不断的奔波在旅途中,而中途看着那些瞬间即逝的花花草草,可以欣赏,却注定不能随意摘取,很多东西,留着它在那里是美丽开放,供他欣赏,不必去采,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很多事情,他只放在心里,不会去说。

*

陆东宁刚从国外回来。

邵安陪同,季严来接机,他看见邵安的熊猫眼,对比自己的那一对,两人相见,握手,无声的哀叹。

自从顾敏敏消失,陆东宁变开始了无止境的工作,两个月的时间,公司效益增加一倍,只是,员工哀叹不绝,叫苦连连,只是知道老总也是不眠不休的工作,以身作则,不好跟人抱怨。

邵安说,“找到了没?”

季严摇头,“看过了许多企业和公司的招聘记录,没顾敏敏这个人啊,哎,她难道不用工作吗?”

邵安抿了抿嘴,看着走在前面的陆东宁仍旧挺拔,好像个铁人一样。

他说,“再找不到,咱们大哥估计会精尽人亡……”

“什么?”

邵安说,“精力的精。”

“去。”

送陆东宁回到家,他进去,说,“我要睡觉,两个小时后叫我。”

邵安说,“不好吧,再多睡会儿,昨天都没睡好。飞机上也没怎么睡觉。”

他说,“三个小时后,要跟华阳老总签约,你能代替我?”他说完,只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邵安暗暗骂,是谁安排了这么紧凑的行程,看来助理要换了。

然而,他进去,管家送来了一封信,“陆先生,有一封平信,是给您的。”

他本是没在意,然而看到了那牛皮纸的信封,便马上转过来,接过了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邵安两个月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跟没有感情的机器为伍,这一刻,他才重新在陆东宁的脸上看到了生气。

陆东宁的眼中带着激动,他说,“等一下……将所有的行程取消,我要去……”他想了一下,又说,“不,我要睡觉,我要休息,准备好早餐,我明早再启程。”

邵安感觉说,“是,大哥,没人敢打扰你,我马上去安排。”

第二天一早,他精神焕发,穿着很干净的运动服,开始了他的旅程,他没有选择飞机,却去坐了火车,绿皮的火车缓慢前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那些男男女女,不禁想起,那一次,他跟顾敏敏一起疯子一样的逃出来,在车上,他们旁若无人的亲人。

信上没有地址,但是他知道,那是哪里,那老九的牛皮纸信封上,似乎还带着那里鱼水之乡的青涩,好像不谙世事的少女,自有一种未经人事的美丽芬芳。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在某一站下车,便到了那熟悉的地方,他闻了闻那信封,没错,就是这里的味道。

他还清楚的记得。

仰头呼了下新鲜的空气,他向前走去,顾敏敏,我来了,看你这一次,还要逃到哪里去……

顾敏敏看到陆东宁的时候,正在试图跟学校里的小孩子捉鱼,他们很能干,在水里待很久,出来时,手上便有鱼,她让他们小心的同时,又为之折服,她手里拿着筐子,里面已经有三条鱼,或碰乱跳的,十分可人。

她正跟孩子们笑,简直成了孩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