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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云勿相望/婚不由己/我的如意狼君(302)

抬起头,却看见,桥的那边,正是陆东宁。

他带着鸭舌帽,穿着白黄相间的运动服,高大挺拔的身材,十分显眼。

她愣在那里,手中的筐,不小心掉在了水里。

他慢慢的走过来,她的眼睛,已经慢慢的湿润。

本来自信的以为,经过这么久,她再见到他,定可以大方的说,嗨,你看我,过的多好,什么爱情,什么婚姻,都滚蛋,老娘以后崇尚单身主义。

看她跟周承建见面时,都那么自然。

可是当她看到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眼睛湿润。

他终于来到她的身边。

嗬,那一身是什么衣服?粗布一样,那是什么装便,你以为你是电视剧里的小姑娘呢,还两个辫子,他这一刻竟然无比痛恨,她折磨的他两个月好像过着非人的生活,她自己在这里,却活的那么好。

昨天刚刚拿到信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停留,马上赶过来,然而后来,他却反悔了,他几天没好好睡觉,脸上一定憔悴死了,他要来给她看笑话吗?不,他要好好的,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后悔。所以他睡了一个好觉,是啊,那一觉,竟然睡的无比安稳,他想,马上就可以见到她。

然而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觉得气愤,她过的很好,脸上还长了点肉,跟小孩子一起玩,笑的那么开心,比起来,这两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工作,每天最多睡四个小时,直接将工作当做生活的全部,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自责,他内疚,他因为一个错过,失去了她,她离开了婚礼,他却没有离开,他不能原谅自己。

有乡下小孩子跑过去,光着身子,不要脸的站在他们面前,笑嘻嘻的说,“老师,有人来找你啊。”

她回过头,说,“去,你们去玩吧,老师不跟你们玩了。”

打发走了小朋友,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他,“你来了……”

他拿出信来,“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她一愣,她那些永远也不想寄出去的信,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想起那信上赤裸裸的示爱,她的脸红了起来。

他说,“总是这样,明明心里想,就是倔的不愿意说出来,怎么,说句实话就那么难?”

她也不客气的瞪他,“喂,还不是你,要发挥你的正义凛然,要去照顾你的小妹妹,要结婚,你让我怎么办?”

他说,“我问过你几次,你愿不愿意我结婚,你说都不说,还去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她气的叉腰,“谁没说啊,我说了啊,我说了……可是你不是看不到么……”她低下头去,她真的不想的,但是,声音里为什么会有哽咽……

他上前,抱住了她,她身上有鱼的腥味,真是,才多久,更邋遢了。

但是他不想放开她,搂着她,紧紧的,她的委屈他已经知道,那委屈,因他而来,他说,“我看到了,敏敏,我看到你的信了,你说不让我结婚。”

她靠在他的怀抱里,说,“所以呢?”

他说,“所以,我不结婚了,我们都不结婚了好不好?”

她抬起头,“这个时候才说……真是……”

他终于再次拉起她的手,在他跟她一起漫游过的小镇上。

小镇还是一样的宁静安详,他们能预见,多少年后,这样还是这样,永远被时光抛却了一样,停留在这朴实的安详中。

他们来到山上,她拉着他的手,给他看高大的杉树,她对这里已经了如指掌,她说,“没事的时候,我就爱在山里走,山里很奇特,有时候,迈一步,就会有惊喜,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回去我给你看,我养的鹌鹑,死了一只,好可惜,不过别的都很好,就是叽叽喳喳的很吵,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找的庙,原来离的根本不远,就在那边,走,我们去看,就是你一定会失望的,很破的庙,不过我觉得挺喜欢的,说是上百年了呢……”

他想象着她这两个月的生活,突然觉得,他还是心疼的,她就这么自己一个人,佯装欢乐,其实却是孤独的,他上前去,搂住了她的身体,在后面,抱住了她,她停了下来,拍他的手臂,“怎么了?”

他亲吻她的头顶,“没什么,敏敏……我们回去吧,我想你。”

她的床很小,单人床,竹子架子的,坐在上面都要嘎吱的一声响。

他看着她住的地方,那里面全是他朝思暮想的,她的味道,她的书,摆在那里,她的物品,排放整齐,她爱喝茶,她喜欢上了这里的小吃,她习惯了做鱼汤。

他翻一边的书,旧的已经卷了边的书,不知道被她翻了多少遍。

他将她抱在怀里,坐在床上,那床呀呀的抗议,她说,“别乱闹。”

他抱着她,有很多话想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同一天结婚?”

她挑了挑眉,然后拨弄着他的手指,“不是为了避免我们互相去参加婚礼吗,我去你那里倒是没关系,你去参加我的婚礼,我不是怕你尴尬,看,我多为你着想。”

真是个欠揍的答案。

他说,“嗬,真是为我着想,那你怎么跑了?你不是跑着要去参加我的婚礼吧。”

她用力的掐他,“别这副口气,我跑也不是因为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第二次穿上婚纱,还是为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他吃痛,低头说,“好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将她压在床上,床叫的更厉害了。

她抱怨,“行了行了你,我的床要是坏了,晚上睡哪里。”

他压着她馨香的身体,看着她,“敏敏,对不起……”

她奇怪的看着他。

他眯着眼睛,那一双好看的眼眸,带着愧疚,“当初,你姐姐是因为我,才会被毁容,变成了这样。”

她顿了顿,说,“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是苏惠动了手脚,你姐姐才遇到大火。”

她说,“是啊,我早就猜到了。”

他皱眉,看着她。

她说,“因为我姐姐突然说了一个儿歌,那个儿歌,是苏惠也会的,我偶然听见了苏惠说起,就猜到,或许她跟姐姐的事有关,但是,我没有证据。”

是啊,他也没有证据。

她说,“所以你知道了,才没有结婚?”

他亲吻她的鼻子,“嗯,其实我告诉你实话,我结婚了,但是上午结婚,下午就离婚了。”

她愣了愣,然后说,“好啊,你还敢说我。”她咬他的手指。

他没有躲,还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你看,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多坦白,你就不要怪我了。”他软软的说,她还能说什么?

他说,“我看到苏惠从轮椅上站起来,她的腿早就好了。”

她惊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她笑着说,“哎呀,你可真冷血,她腿不好你就要娶她照顾她,知道她腿好了,马上就不要她了,你完全是在同情她啊。”

他没有笑,认真的说,“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她的腿怎么样,因为她欺骗我,因为她用这样的手段,因为她已经不是苏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惠。”

她都知道的,此刻他跟她贴在一起,她就好像也已经能看透他的心,他想的什么,她都能知道。

他亲吻她的额头,说,“你有跟她见面过?”

她点头,“是啊,见过几次。”

他说,“怎么没告诉我?”

她挑眉,“哎呦,我怕你要帮她说话啊,我可是下堂妇。”

他真要好好惩罚她,其实还不是因为她自己倔,他说,“都怎么见面的?说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他说着,伸手去骚她的咯吱窝,她赶紧说,“哎呀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第一次见面,她把我在你那里的东西都丢给我,我也没客气,我让她直接扔了吧,我不稀罕。”

好啊,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