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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奴(6)

寒号鸟轻蔑的说:「冬天还早呢,着什么急!趁着今天大好时光,尽情地玩吧!」就这样,日复覆一日,冬天眨眼就到了。

鸟儿们晚上躲在自己暖和的窝里,安乐的休息,而寒号鸟却在寒风中冻得发抖,用美丽的歌喉悔恨过去,哀叫未来:「抖落落,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万物苏醒了。沐浴在阳光中,寒号鸟好不得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痛苦,又快乐的歌唱起来。

鸟儿劝它,「快垒个窝吧,不然晚上又要发抖了。」

寒号鸟嘲笑地说:「不会享受的家伙。」

晚上又来临了,寒号岛又重复着昨天晚上一样的故事。就这样重复了几个晚上,大雪突然降临,鸟儿们奇怪寒号鸟怎么不发出叫声了呢?

太阳一出来,大家寻找一看,寒号鸟早已被冻死了。

第二章

李公公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道:「这最后一位啊,四大才子里头最文武双全的一位就是陈清秋,那真是一个俊小伙子,往哪一站都能吸引来排排姑娘的目光!可惜啊……」

李公公连连摇头,拉起衣角抹了抹眼泪。

「我过年的时候还得过他的赏,有一日他来王府参加画会,画了一幅山茶花,我瞧出了神。他问:『公公,您喜欢么?』我就说:『我家乡种了很多这样的茶花,公子画得真是像啊。』

「没想到,过年的时候,他让书僮将画裱好了送来,说以慰思乡之苦……」

说完李公公唏嘘不已,非常的感伤。

我隔了好一阵子,忍不住问:「您给卖了?」

李公公一翻白眼。

「你这死小子,不该精明的时候乱精明。那个时候陈公子的画值钱得很,一幅好几十两银子呢,有人出了一百两,我当然就卖了啊。我是一个粗人,哪懂得陈公子的画,自然是留给懂画的人欣赏。」

「是,是,后来陈公子又为什么可惜了?」

「说不好,说不好,只知道他流配千里,发配到关外当奴去了,真不知道这十年他过得好不好?」李公公又仰面长叹状,一下子从老生跌到老旦扮相里头去了,叫人无味。

「那这里离关外近得很,要是您见着他,还能认出来吗?」

「屁话,谁不知道我老李就是一双眼毒,昨夜一只耗子打我眼前过,明儿它再来我还能把它认出来……他还是不要叫人认出来好啊……」我们俩说着已经出了花园的门,一步三晃地往后面的杂院走去。

「这又是为什么?」

「你很八卦……」李公公翻了一下白眼道。

「呃……那就不打听了。」

「我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回头乱打听,给我捅娄子。」

「我不打听!」

「你要是不知道,回头闲聊中无意提及,那更麻烦。」

「我提它做什么!」

「你烦不烦,都说了要告诉你!」

李公公凑近了,很神秘地说:「我只听别人说陈清秋是个陈世美,对一个公主始乱终弃,若不是念他那点才名,原本是判腰斩!」

我的嘴大张,吃吃地道:「这人倒有泼天之胆!」

「可不是么!」李公公摇着头,道:「风流才子,风流才子,都是风流惹的祸啊……」

这么说着,奴才们的小破窝就在眼前了,我回头总结道:「李公公,我瞧这不谄媚的才子,也没谄媚的奴才过得舒坦。」

李公公作沉思状,细想想确实那回事,于是便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里去了。

同屋的小厨宋麻子早就睡得沉了,鼾声如雷。

我头枕着手,斜眼去看纱窗外那轮明月,只觉得皎皎明月下,还是当一个奴才好啊,有吃就吃,有睡就睡,睡梦里能看见逢年过节的五文赏钱便要笑醒了。

大清早,我愣是被宋麻子摇醒了。

「你娘的,还不起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一张麻脸贴得我很近,吓了一跳,问:「你做什么?」

宋麻子鬼鬼祟祟地说:「你老实交代,昨个儿去见严管家,他有没有提我们厨房里升迁之事。」

我皱了皱眉头,打着哈欠道:「没听说啊!」

宋麻子立刻把脸一沉,道:「你小子该不会瞒着不讲吧,你要知道咱哥上去了,总不落你的好处,这要叫隔壁的李短腿上去了,你能捞到屁个好处!」

我长叹了口气,道:「你怕什么李短腿啊,他想升掌灶,那也得构得着灶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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