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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306)

他眼中神色森森地挣扎半天后,挣扎出了结果。

范翕温温柔柔地挨着她坐下,好奇又害羞地问:“我见你方才在屋门外,见到我一点都不意外。你知道我在你屋中啊?”

玉纤阿握着象著,柔声:“自然。这丹凤台的楼舍中,你除了会来我这里,又会去哪里呢?”

范翕目露喜色和温柔色,以为她要说自己和她的感情不一般。

谁知玉纤阿理所当然道:“你对丹凤台其他地方厌恶至极,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你没有别的地方去,当然只能来我屋舍了。”

范翕:“……”

好吧,他勉强将她的话理解成两人情谊深重吧。

玉纤阿低头喝一口粥,抬头问范翕:“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吃点?”

范翕摇头。

他托腮,非常随意的:“你吃就好。我看着你吃。”

玉纤阿轻轻应一声,垂下的眼中到底带了些忧色。因方才她问吕归,吕归说范翕已经两日未曾就食了。明明坐船会头晕,可就是这样范翕都不想吃。吕归说范翕平时吃食都不太正常,只是随便填一口,经常会胃痛。

玉纤阿说范翕看着没有以前那般萧索瘦极了。

吕归说那是因为他之前为了见你,刻意恶补过一阵子啊。

但是范翕还是吃饭不好。

玉纤阿不动声色,下定决心要好好为范翕调养。

范翕坐在玉纤阿旁边,想和她说话。但是她吃的那么慢,喝一碗粥半晌喝不完。她慢条斯理,学着贵女用膳的模样,讲究得不得了。范翕和她说三句话,她才会应一句。范翕就有些烦,可他不想和玉纤阿吵,说她不重视自己。

范翕沉着脸。

玉纤阿灵感乍来般,抬头望他一眼:“你这又生气了?”

范翕漠着脸:“我没有。你诬陷我。”

玉纤阿说:“你现在气性可真大。”

范翕辩驳:“我真没有生气!我只是不高兴你只是吃饭,不搭理我。我三年不曾见你,为何你一点也不重视我,一点也不激动?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玉纤阿愁苦蹙眉,耐心解释:“我也想与王上一起说话啊,三年不见,我也非常想念王上。但是我总要吃完这顿饭啊,吃得慢,又不是我的错。”

范翕皱了下眉。

觉得她的“王上”叫得很刺耳。

玉纤阿低头继续用膳,实则用得分外艰辛。

因她晚上早就用过膳了,她根本就不饿。她带食盒来,是为了让范翕用。范翕若是再不用,她为了不让范翕看出自己在哄骗他,就少不得要把三样小菜就一碗粥全部吃完。玉纤阿心中叫苦,多吃这么一顿饭,她晚上恐消食不了,睡不好了。

玉纤阿手中的玉勺慢悠悠地舀着粥,她心中焦灼,暗想范翕何时才能心动。

范翕看她半天,忽而道:“那我陪你一起吃吧,这样你就吃得快些,能和我一起说话了。”

玉纤阿顿时放下勺子,抬头对他嫣然一笑。

她笑得格外好看。

范翕盯她:“你是不是舒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你在算计什么?”

玉纤阿立刻否认:“没有!”

范翕盯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梭巡,一寸寸地判断她的想法。玉纤阿心间砰砰跳,恐他真的看出自己在算计他用膳,她灵机一动,低头舀一口粥喂到自己嘴里,然后忽而倾身,在范翕讶然中搂住他脖颈,倾身以口相哺。

范翕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到了自己怀中。

她感受到他颈间大动脉的剧烈跳动。

一口粥喂完,玉纤阿面容通红,她要退开时,范翕手臂撑在她后腰处,不许她离开。

他垂眼,眸色深暗地盯着她红润的唇,声音喑哑:“这粥真好吃,我还要。”

——

一顿饭吃完,已是半个时辰后。玉纤阿退开纠缠不清的范翕,捂着砰砰心脏,颇有些手脚酸软,浑身发麻。她跪在案边收拾食盒时,范翕又神出鬼没般,从后搂住她,整个人紧紧抱住她。

玉纤阿头皮微麻:“王上,你又怎么了?”

范翕道:“你不要叫我‘王上’,我喜欢你叫我‘公子’。王上是别人的王上,公子只是你一人的公子。你只能和公子相亲相爱。”

玉纤阿:“这什么强买强卖的破公子?我能不要么?”

范翕含笑:“不能。我非要给,你必须要。”

他低头,在她耳后亲一下。

玉纤阿即刻捂耳,回头惶然:“你又要干什么?!”

范翕纳闷:“你怎如此没有情趣?”

玉纤阿木着脸瞪他。

范翕便羞涩垂目,一下一下地勾着她的衣带,再抬眼看她。玉纤阿看懂了他的意思,可她装出不懂的模样来。玉纤阿的衣带被他勾在指尖,在他含情脉脉地向她再暗送秋波时,玉纤阿分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眼如秋水,清澈澄净。

范翕便有些着急,道:“吃完了饭,你不怕积食么?不想……动一动么?”

玉纤阿从善如流:“那我们出门散步吧。”

范翕瞪着她,将她一把扯入自己怀里。

他掐她脸颊,暗恨:“你真是坏透了!故意装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他着急地搂她:“咱们、咱们……咱们……歇了吧?”

玉纤阿逗够了他,才笑着握住他的手。玉纤阿柔声:“公子,我们是在丹凤台。你若是忘情,我身边没有避子汤。你就忍一忍吧。”

范翕敛目,含羞而笑:“可是……我为你带了避子汤啊。”

玉纤阿:“……”

他抬头,瞥她震惊的神色一眼。他突得大笑出声,自觉自己报了仇,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横抱起来走向床榻。他将她向床上一扔,女郎就着他扔出去的姿势在褥间滚了几圈,滚向内侧。

范翕膝盖磕在了榻板上。

他笑出声来。

他笑得开怀,三年来,难得有这般肆意、轻松的时刻。

将身上的阴气郁气一扫而空。

他温柔而眷恋地看她,与床上那女郎双目交织——果然,他还是最喜欢和他的玉儿玩。

他的玉儿这般有趣。

只有玉儿能接住他的招,和他你来我往地玩。

有她在,这世间纵是再没有其它交心之人,又有何惧?

江山与美人,皆他掌中物。

然范翕始终最爱,美人纤阿。

第135章

帷帐纷飞,夜火重光, 萤火重新隐入草木间。

——

山空松落, 夜永且寒, 一夜月照清荷。

悬于天际的月亮光华皎洁,被拉扯着向下。满天云飞, 下方清湖无边, 荷花正盛。

“噗通”一声巨响。

月亮跌入了水中。霎时间, 见得叶嫩花初, 水溅兰桡。月华泛着明亮而温和的光,被正片清湖笼罩, 被荷花荷叶包围。

枝缠叶浸, 水月交映。

明月被拉入水中, 招摇飘荡间,它遥遥落落地, 一点点向下拽扯。同时间, 月亮温柔明婉的光, 也照亮它周边水光荷影、青荇纵横。

它与湖水、与清荷纠缠。若远若近, 偏又形影不离, 永是跟随。

漫漫长夜,湖光山色,天地皓然。

——

次日,范翕依然留在丹凤台, 且陪玉纤阿玩乐。

并不伪装自己的面容。

梓竹还是自觉去到了范翕身边, 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本就活泼机灵,又被玉纤阿调教得分外了解范翕。梓竹不声不响地去伺候范翕的日常,口上恭恭敬敬地称呼范翕为“王上”,范翕需要什么他都立刻奉上,范翕不需要时他就默然隐身。

如此范翕更怒!

觉他心机颇深!故意装出这副行事妥帖的模样,想替代泉安的位置。

但是经过玉纤阿昨夜警告,范翕并不对梓竹做什么。他只是刻意刁难梓竹,玩弄梓竹,故意吩咐梓竹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梓竹依然沉默承受,都没有向玉纤阿告状去。而范翕冷哼一声,觉得此人还算知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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