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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53)+番外

谢医生:“……”咳了声又才接着问:“那她多大年纪?”

“二十四岁。”

谢医生记录着,继续:“她和秦营长你是什么关系?”

秦峥答得简洁明了:“夫妻。”

可话刚说完,他怀里的姑娘却抬起了头,大眼瞪圆,盯着他,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惊讶同疑惑:“咦?可是,可是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还没……”

他垂眸看她一眼,淡淡打断:“这会儿怎么不糊涂了。给我老实待着。”

紧接着便听军医再问:“她到驻地来是探亲么?”

“对。”

“提前跟你说过么?”

“没有。”

谢医生抬头,镜片背后的眸子里略过一丝诧异,旋即笑笑:“姑娘家一个人跑这么远来探亲,不容易啊。”说着,拿起耳温枪给余兮兮测了个体温,端详须臾,道:“三十九度二,算高烧了……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余兮兮没搭腔,乖乖巧巧地窝秦峥怀里,恹恹的,垂着眼帘双眸无神,明显精神不佳。

秦峥低头,贴近她,贴耳柔声重复了一遍:“乖一点。跟医生说,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她呆呆的,愣半晌才摇摇脑袋,很困惑的样子:“……我不知道。”

军医听后皱眉,收起笔,转头吩咐一旁的张凤霞护士长,说:“病人情况不太好,需要输液退烧。去安排床位。”

“好。”护士长转身离去。

秦峥问军医:“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谢医生道:“看症状应该只是普通的细菌性感冒。输液见效快,烧应该很快就能退下来,你不用太担心。”说完起身,去里间拿药去了。

余兮兮此时晕晕乎乎的,神思混沌,完全在状况之外。眼睛能看见两人的嘴在动,想知道他们说什么,脑袋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不由眨眨眼,伸手,指尖儿轻轻去挠横过她小腰的手臂,“秦峥……”

这嗓音又娇又软,微微哑,跟小猫叫似的。

男人看向她,冷眸中的目光不自觉就柔了下来,“怎么?”

她迷迷糊糊,扭头左右看看,像是紧张:“是要……要给我打针吗?”然后不等他答话便撅起嘴,柔柔地跟他撒娇:“人家怕疼,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打针呢?”

秦峥好笑,坚硬下颔蹭蹭她的脸蛋儿,嗤道:“你多大了,嗯?二十几岁还怕打针,给我丢人。”

余兮兮一双迷离大眼望着他,咬唇瓣,可怜巴巴:“可我就是不想打针呀。”

他逗她,语气淡漠:“你说不打就不打?不行。”

话说完,那女人小脸一垮,瘪瘪嘴,眸子里登时便浮起层晶莹水汽,瞬间就又要哭了。

“……”真他妈服。

秦峥无语,臂弯下劲儿给她往上一搂,狠狠吻她粉嫩嫩的嘴,咬牙:“哭哭哭。小东西,就知道怎么让老子心疼。”

*

余兮兮输液的床位安排在一楼,单间单人房,干净整洁,内部还配有独立的卫生间。

秦峥弓腰把她放床上,可刚要起身,那女人便又开始闹腾,小手勾搂他脖子,紧紧的,怎么也扒不动。他没辙,看出这姑娘无论喝醉还是生病都是个小无赖,只能还是把她抱起,放腿上,耐着性子又亲又吻,好一阵儿功夫才把她哄到床上躺好。

“你不可以走,要守着我呢。”她纤细的指尖勾勾他衣摆,小声道。

“事儿多。”他嘴里不是好话,却俯下身,温柔亲吻她眉心眼角,“输液了,不许乱动。”

两人一个撒娇一个宠溺,亲昵得旁若无人,边儿上的年轻护士一不留神儿就看完全部,忍不住抿嘴笑,一边挂吊瓶一边打量病床上的姑娘,由衷感叹:“秦营长,您夫人长得真好看,白皮肤大眼睛,和您特般配。”

部队医院不面向社会招人,护士几乎都是医学护理方面能力突出的女兵,有军籍,上过训练场。和城市里娇滴滴的女孩儿不同,她们吃苦耐劳,能扛得住日晒雨淋,白皙柔嫩的皮肤也在年复一年中变成了小麦色,变得粗糙。

秦峥略勾唇,极淡地笑了下。

那头护士长已经给余兮兮的手背消完毒,肤色太白的缘故,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旋开针头,对准,迅速扎进去。

手法娴熟,疼痛只短短瞬间,余兮兮几乎没什么反应。

药物有安神效用。

不多时,她沉沉睡去,淡粉色的小脸陷进柔软的黑发和枕头里。

秦峥安静坐在床边,护士长收拾完东西后回过头,蹙眉,压着嗓子道:“秦营长,你这身上又是泥又是雨的,干脆先回宿舍换件儿衣裳?”

男人的脸色和语气都很淡,“没事儿。”

年轻护士也接话,“您今天带队野外实战训练,累一天了,还是回去休息会儿吧。您夫人这儿有我们呢。”

他说:“不用。你们歇着去吧。”

两人见状相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过身,拿着东西出去了。

脚步声渐远,最终彻底消失。

秦峥垂眸,大掌捏住她纤软的小手揉了揉,嗓音低低沉沉,自嘲似的笑,“敢走么,醒了要看不见我不得哭死。”嘀咕句,“真是个小祖宗。”

*

不知是药物原因还是其它,余兮兮这一觉睡得极好,甜甜沉沉,半个梦也没做。

她闭着眼,皱着眉,仍觉得有点晕。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从基地出来后,神思恍惚头痛欲裂,想起前一晚和余卫国的争执,想起那记打在她心上的耳光,想起陈梳端庄清贵却无比令她恶心的脸……

然后又忽然想起,秦峥走之前对她说,“如果可能,我把命交到你手上”。

那一刻,她像在孤独黑夜里看见了一道光。

想见他的冲动猛然便盖过了所有,包括病痛,包括理智。

她按照之前查找的路线前行,火车倒大巴,大巴倒的士,忍病颠簸整天,十点不到出发,将近傍晚才看到石川峡的影儿。可县城还是太大,她没有具体地址,到了也只能靠一张嘴问,辗转打听,终于在一个好心大爷的指引下赶到驻地。

之后的事,记忆却都模糊了……

忽的,有人啄吻她的唇,低沉微哑的嗓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仿佛紧贴着她白嫩的耳垂:“醒了?头还疼不疼?”

“……”眼皮沉重,余兮兮掀得吃力,试着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裹在一副火热坚硬的胸膛里,暖得几乎滚烫。

她微微呆愣。看见头顶上方是一副棱角分明的下颔,坚硬,粗糙,带着些许性感的胡茬,阳刚味儿十足。

几秒后,下颔的主人低头,粗糙修长的手指捏她脸蛋儿,黑眸隐含笑意,“不认识了?”

“……你……”余兮兮瞪眼,视线往下扫一圈儿,蓦的脸通红:“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大清早就耍流氓吗!”

第37章

天亮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照入,风轻轻地吹,深蓝色的窗帘摇曳晃动。偶尔带进一片叶,绿油油,好似还沾着昨天残留的雨水汽。

山区地带, 气温比云城低,空气也比云城清新, 但余兮兮没工夫品咂。此时,她大眼溜圆, 脸颊上的红潮一路蔓延到耳朵根, 举目去看, 那男人上身赤条条,古铜色的胸肌腹肌上油亮一层光, 体温炽热, 肆无忌惮炙烤她皮肤。

她脑子嗡嗡了阵儿,又羞又急, 双手卯足劲儿推他,挣扎道:“喂!你怎么不穿衣服?大清早就耍流氓吗!”

秦峥一只手就把她制住, 根本没用力, 眉峰一挑:“我怎么不穿衣服?那得问你。”

那小女人瞬时呆住, “问我……什么问我?”

他好笑, 高挺鼻梁蹭她鼻尖儿,低声道:“不是你给扒的么。”

余兮兮瞪眼,抬手指自己, 像被八哥儿鹦鹉附了身:“我、我扒的?”

秦峥嗤:“那不然呢。”

昨晚军医配的药有两大瓶儿,输完已近凌晨,几个值班护士困得不行,想着没什么事了,收拾完东西便回去睡下。可这小祖宗连睡觉都不老实,踢被子,说胡话,娇软嗓子动不动就嚷“秦峥”。他心疼进骨头缝儿里,寸步不离,亲亲哄哄地安抚。

到半夜两点,姑娘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扑秦峥怀里,蹭来扭去撒娇,跟小猫似的。嫌他衣服碍事,便拿两只小手蛮横地扒,他好气又好笑,只得顺势脱了T恤躺床上,长臂一捞,把她连人带被裹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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