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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94)+番外

景焕两个字让威宁侯震了一下,严冷的脸庞宛如空白,沉默逾恒。

好在琅琊郡主心急如焚的时候,左卿辞已经道出来。“想是神捕弄错了,苏姑娘确实得了一枚铜镜,缘自杜夫人的族亲琅琊郡主慨然所赠,不信尽可询过郡主。”

“那也要她就擒之后再行讯问。”燕归鸿追索多年,岂会轻易退让,“她毕竟是惯贼,左公子在万人之前一味袒护,只怕于侯府英名有损。”

燕归鸿一番话不软不硬,台下众人本怀着三分对神秘的贼美人行将受擒的怜恤,此刻又转成了对权门贵胄横加偏护的不悦,纷纷点头起哄,左卿辞也不多争,“燕神捕言之有理,不过她适才力战凶徒,好生令人钦佩,我想代为裹一裹伤,应该不至碍了神捕办案吧。”

燕归鸿能成捕役第一人,不仅仅是侦缉的手段高明,也在于明晓官场,善知进退,他并不想过于得罪靖安侯府,见试剑台两侧临深崖绝渊,想逃也难,索性送个人情,“公子仁心,我暂候片刻又何妨。”

底下的轰议的声音越大,尽在纳闷这位风华过人的公子为何替飞贼辩解,又得以让神捕都逊让三分。

左卿辞全不理会,对燕归鸿略一颔首,向苏云落走去。

苏云落已经很难站稳,身上的冷汗一直流,眼前的一切仿佛笼在白色的虚光中,耳畔隐约生出了异鸣。她知道自己的境况糟透了。可是她不能倒,台下千万人在看,无数嘴一张一合,议论纷纭,仿佛整个世界的恶意等着将她吞噬。

恍惚中一个熟悉的人来到身侧,将她的面纱揭开一条线,喂过一枚紫色的丹丸,沁人心脾的香气让她混沌的头脑一醒,好一会才回过神,看了他半晌,将药丸咽了下去。

左卿辞一手诊脉,一手将一个瓷瓶置入她怀中,“刚才那枚药保你两个时辰精神不堕,玉瓶中的药丸每四个时辰服一枚。”

不知是什么药,效果出奇的神异,她身体似乎生出了新的力量,耳鸣消失了,冷汗也不再流。

她的左背胛受了屠神一击,肿胀而扭曲,他以身形遮挡,解开她身上的玄明天衣,从白陌托起的针囊抽出金针刺入她的肩背,三五针之后,疼痛奇迹般消失了。

左卿辞凝神将骨头按捏复位,撕开她的衣衫,将一只黑色玉瓶中的药膏悉数抹上去,又替她将软甲穿回,清俊的眉尖微蹙,“金针锁脉只能管一时,左肩三个月内不要运力,否则会很麻烦。”

他身形修长,存心遮挡之下,即使十余步外的燕归鸿也看不见两人之间细微的动作。左卿辞替她将玉盒绑在纤腰上,拭去她鬓旁的汗,忽而低声道,“你若是无计脱身,可以挟持我。”

她的眼瞳微微动了一下,一无回应。

他笑了笑,漫不经心道,“这个身份还有点用处,劫持在手中,燕归鸿就不敢为难你。”

一直安静的任他疗治的苏云落,这一刻终于开口。“你想要什么。”

左卿辞凝视着她,长眸蕴着奇异的光。“你。”

她沉默了一会,右手蓦然扼住他的咽喉,身形一拧,一把将他推在石壁上,撞出了一声钝响。

两人的位置蓦然而易,谁也没想到肘腋之间突生变化,飞贼骤然反脸,翩翩公子落入险境,人群发出了纷乱的惊呼。

左卿怀顾不得自己的武功根本无法与敌人相较,一急纵上试剑台,“放肆!放开他,否则靖安侯府必将你碎尸万段!”

燕归鸿是何等人,自不会被表面把戏蒙蔽,胖脸瞬时掠过一丝阴霾,没想到这位公子为了纵走飞贼竟然如此胡为,暗叹一声晦气,碍于侯府又不能点破,只有敷衍的斥责,“你若敢对公子无礼,今日必死无疑。”

左卿辞果然没有一点怒意,即使是被压在石壁上,长腿被迫半屈。他的眉梢依然带着慵懒的轻狂,脸庞似明玉生辉,仿佛春华融尽最后的冰雪。

苏云落的眼神有些散乱,杀掉屠神的兴奋还在血脉里涌动,受药力激发的身体热意轻盈,染血的指扣在对方完美的颈颔,沾污了白皙的肌肤。

这个男人像一只狡黠的动物,诱惑而危险,有时甚至让她觉得可怕。可现在她扼着他脆弱的颈,能感觉到指下脉搏的跳动,一运力就可以断绝他的生息。

他在看她,线条优美的薄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长眸如掺着蜜糖的毒,致命的惑人。仿佛被魔鬼唤起了某种不可遏制的冲动,她猝然倾上去,隔着面巾咬住了他的唇。

这大概是左卿辞所经历最粗蛮的吻,全然没有技巧,重重的啃上来。

无数声浪从台下席卷而来,左卿辞震了一下很快回神,不但没有退避,反而扯下她的面纱,将舌尖探进来更猛烈的攫取,不同于她的生涩,他的吻狂放而直接,挟着明显的欲望,险些让她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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