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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105)+番外

——秦渡被迫锁上门的那一瞬间,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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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去附近还算可心的粥铺买了些百合南瓜小米粥和秋葵拌虾仁,回来时天色并不早,而许星洲已经有些发汗了。

她额头透湿,连后脖颈的头发都湿淋淋的,难受得缩在床上。

床头灯暖黄地亮起,鸭绒被拖在地上,整个世界除了他们的角落,俱是一片亮着星点灯盏的黑暗。

许星洲见到饭,低声勉强地说了声谢谢,而那两个字就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然后勉强吃了两口粥点,就打死不肯再碰了。

秦渡问:“你是不是昨天也没吃?”

许星洲没说话。

秦渡坐在床边,端起他跋涉三公里买来的粥,义不容辞地、威胁般地道:“你给我张嘴。”

许星洲带着眼泪看着秦渡,看了一会儿才把嘴张开。秦渡吹了吹粥,称得上笨拙地动手,开始给她喂饭。

“不想吃也得吃,”秦渡漫不经心地道:“师兄买来的。”

他刚说完,许星洲就使劲把勺子咬在了嘴里,虽然不说话,但是绝对的非暴力不合作……

秦渡:“……”

秦渡试图抽出小勺,但是许星洲牙口特好,她又怕伤着许星洲,只得威胁道:

“——你再咬?”

话外之意是,你再咬定勺子不放松,我就把粥倒在你头上。

许星洲:“……”

许星洲于是泪眼汪汪地松开勺子——秦渡那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喂饭是在欺负她,但是他愣是硬着心肠,一勺一勺地把那碗粥喂完了。

不吃饭是断然不行的,何况已经饿了两天,看这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就算今天不强硬,明天也得动用强硬手段。

秦渡喂完饭,低声下气地问:“是不是师兄买的不合胃口?”

许星洲钻进被子里蜷成了一团。

秦渡:“……”

秦公子的第一次当保姆以失败告终,被看护对象连理都不理他,他只得憋屈地探身摸了摸许星洲的被周,以确定她没有藏什么会伤到自己的东西。

——没有,许星洲只是要睡觉。

许星洲闷在被子里,突然沙哑地开了口。

“……我的小药盒……”

秦渡想了想那个七色花小药盒凄惨的下场,漫不经心地道:“……摔碎了,你要的话师兄再去买一份。”

许星洲没回答,闷在被子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渡在昏暗的灯光中,望向自己的床头。

他的大床如今被一小团凸起占据——犹如春天即将破土而出、新生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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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终究还有转机。

许星洲所需要的——那些会爱她、会理解她的人的陪伴,还是存在的。

在上海安顿一个年迈的老人,可能在普通人看来可以说是困难无比——但是在他手里却不是。而许星洲以后应该是没有回湖北工作的打算的,那地方对她而言,除了她奶奶还在那里这件事,对她连半点归属感都没有。

毕竟大多数外地考生考来申城,都抱着要留在上海的打算。

湖北光是武汉就有八十二所大学,许星洲却在填满九个平行志愿的时候,连一个本省的高校都没有填——她的志愿遍布大江南北,从北京到广州,唯独没有一个是本省的。

秦渡咳嗽了一声,拨通了程雁的电话。

他的衣帽间里满是熏香的味道,秦渡朝外瞥了一眼,深蓝的帘子后,许星洲还睡在他的床上。

程雁那头应该是在玩手机,几乎是秒接。

“喂?”程雁说:“学长,洲洲怎么样了?”

秦渡又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她现在睡了,晚饭我给她喂了一点,她不太喜欢那家口味,明天我让我家保姆做了送过来。”

程雁由衷道:“……学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渡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头发,问:“谢就不用了,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程雁你有没有通知星洲的阿奶这件事?”

程雁那头一愣,破天荒地地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秦渡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你如果没买回程票的话,连着星洲阿奶的信息一起发给我,我给你们买。时间随你们定,我这边买票容易一些。”

程雁:“……”

秦渡散漫地拿着电话道:“是不是联系她阿奶比较困难?电话号码发给我就行,我和老人沟通。”

程雁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问:“学长,你说的,是她奶奶对吧?”

秦渡说:“是啊。”

“要落户我给解决,”他想了想又道:“要住处我这也有,把老人接上来,生活我供。”

毕竟许星洲谈起她的奶奶时,是那么眉飞色舞,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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