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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290)+番外

秦渡:“……???”

秦渡难以置信地说:“……?许星洲你刚刚说什么?”

许星洲忍不住拿猪扒包砸他,一边砸一边道:“去年四月底阜江校区学术报告厅一楼CD8 T细胞功能衰竭和疟疾重症化感染的讲座!我当时还想和你打招呼结果你直接上楼了!打电话那么温柔!说吧是哪个小妖精!你居然还问我放了什么屁?”

“我问你刚刚说什么,没问你放了什么屁……”秦师兄都无奈道:“不过这个讲座我记得。”

许星洲怒气冲冲,从桌子上抓了一把勺子,pia地指向秦渡。

“说清楚,”许星洲咄咄逼人地用刀架住秦渡的脖子,讲:“究竟是哪个小妖精!居然会劳烦你去给她送材料!话说回来了你都没给你正牌女朋友送过!”

秦师兄被勺子架在脖子上,憋笑道:“这个学期师兄给你送过不下二十次你的书包课本身份证了吧?这讲座送材料的事情师兄没法抵赖,师兄就是去了。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临床小师妹这个锅,师兄是不能不饿。”

‘师兄也不能不背’此话一出,许星洲的眼眶,立时就红了。

她揉着自己通红眼眶,悲伤地说:“我就知道,可是好可怜!可怜我我一直一厢情愿地以为你是干干净净的一只师兄……”

可是许星洲还没说完,就被秦渡打断了。

“——但是。”‘不干不净’的那只秦师兄叹了口气:“你吃醋之前怎么也不看看,那天的学术报告是谁做的啊。”

“……”

秦渡教育小师妹:“下次吃醋之前,记得看一下官网学术报告记录,有报告人学历和研修成果,而且最显眼的地方肯定有名字。”

许星洲:“……”

“我哥要是知道你这么描述他,”

秦师兄幸灾乐祸地说。

“——他会披着马甲,挂你一BBS。”

-

…………

……

秦渡带着许星洲出来时,许星洲满脸通红。

客厅里灯火通明,秦叔叔在懒洋洋地看电视上播放的往年春晚小品集锦。秦长洲已经走了——许星洲暂时没法面对这位秦大师兄,他走了真的是一件好事。

秦渡春风得意,拉着许星洲软软的小手捏了捏,喊了声:“妈,我们谈完了。”

许星洲嗫嚅道:“……叔、叔叔阿姨,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叔叔一愣,抬起头望向许星洲,说:“星洲,你道歉做什么?”

“星洲,”秦叔叔皱着眉头问:“你在家受了这种委屈,叔叔还没道歉,你为什么会来和我们道歉?”

姚阿姨低声道:“……以后,阿姨保证,不会再有了。”

“可是受了委屈要说。”姚阿姨沙哑道:“要自己站出来告诉我们‘我很不舒服’。”

“星洲,家人从来不应该是你行事的掣肘——家人是后盾。”

……

许星洲曾经在很多个除夕夜,偷偷躲在父亲家的阳台上,抽噎得鼻尖通红。

阳台是唯一一个僻静而寒冷的地方,外面鞭炮震天响,可许星洲还是能听见后面她的妹妹许春生嘲笑她的、将她当作局外人的声音——‘姐姐学习好又怎么样呀,’那个稚嫩的声音说,‘你们不要再让我和她学了,她又不是我们家的,爸爸你总夸她做什么呢?’

于是许星洲的爸爸会安慰自己的小女儿:‘没有没有,我家春生是最好的,可是爸爸还希望你更好。好到姐姐比不上。’

那时年幼的许星洲总是憋着满腔的泪水,想冲进去,质问自己的父亲,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过——许星洲死死忍住了,并且每年都会忍住。

原因无他,因为十几岁的许星洲会想起自己的生活费,想起自己下个学期还要参加的补习班,那都是钱;她还会想起来年的家长信,想起过年的和气,想起无数掣肘她的一切。

……

二十岁的、长大成人的许星洲想起姚阿姨对胡瀚说的那一句‘我家的人由不得旁人侮辱’,突然之间,泪水就要下来了。

在许星洲还不知道姚阿姨就是姚阿姨时,姚阿姨曾经对她说,‘你这么好,你想要的,都会有的’。那时许星洲认为姚阿姨只不过是场面话,只不过是在安慰她,她只是回以一笑。

可是如今,秦渡就在身边,握着她的手。

隔壁院子大概有孩子在放鞭炮,‘咻——啪’地一个窜天猴,接着小孩脆生生的笑声。姚阿姨对许星洲有点调皮地笑了起来,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那一刹那窗外灯火通明,烟花轰然炸响。

年陲喧嚣异常,隔壁院子的小孩被突然炸响的烟花搞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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