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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102)

作者: 蔡某人 阅读记录

建筑这个行业,给女性留的空间狭仄是不争事实。

但云昭还是一门心思想靠本事吃饭,有理想的一面。

陆时城不知何时双手插兜,一脸玩味地盯着她,云昭青涩,又有股劲儿劲儿的倔,他算着话也差不多了,这才往回圆:

“我没想着打击你,只是,希望你能在一片鼓励声中别忘记现实,现实就是,我可以帮到你,但最终能不能成就你自己在于你。”

他发现自己舍不得她受那些无聊的窝囊气。

女孩子么,要保留些理想主义的气质,干净透彻。可又希望她独当一面,真的能从自己喜欢的事业里得到满足和幸福感。

陆时城觉得自己考虑的难免过多。

但控制不住自己,总是会不自觉想到她将来的路。

冷风旋起,凉凉地扑打到脸上,云昭清醒一瞬,她为什么要和陆时城在这争论这些?

“用不着。”云昭快速说道,背着书包从树下走出。

陆时城还跟着她,脚步轻快:“别不承认,你连吵架都喜欢跟我吵。”

变着花样吵吵闹闹,很享受,他不想她这么快跑回家。一抻衬衫,抬腕看看时间,并不晚。

看来,她身体是养好了,走路带风。陆时城从身后直接抱住了她,用风衣裹住,认真低语:

“昭昭,和我在一起。”

云昭对着他的脚一阵狠踩,胳膊肘疯了样捣他,暂时脱身。

被碰到下巴,有痛感,但陆时城并没有任何不快,看着云昭跑远了,融进夜色。

他一个人开车回到东山,开门,换鞋,钥匙放鞋柜上。扯掉领带,随意朝沙发上一丢,陆时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

四周静寂,墙上的英国古董挂钟在滴答滴答走着。

静的久了,心里也愈发空荡。其实,云昭只是在这里过了个八月,细节栩栩,如今再留他孤身一人开始像苦刑。装修再好,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坐着,不是吗?

“砰砰砰”用力的敲门声响起,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

他蹙眉,放下酒杯,走去开门时一团红影跟着闪进来,是岑子墨,她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

佣人为难地看看陆时城:“陆先生。”

她怎么进来的?陆时城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对保安不满。

事实上,任何人面对这个美艳乖张的女人都似乎没太好的办法。

屏退佣人,陆时城高大的身影拦在了正要往里冲的岑子墨:“你干什么?”

岑子墨靠着门,冷若冰霜:“不干什么,从今天起我要和我老公一起住而已,陆时城,我们是夫妻,夫妻应该住在一起你这都忘记了吗?

是的,这也马上要开始新的一轮争吵,陆时城无动于衷,内心深处升腾出深深的厌恶和疲倦。

“不行,岑子墨,东山我不会让任何人住进来的。你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他冷淡说,当然,云昭除外,这里他只希望云昭住进来。

狗男人。

岑子墨在心里骂他,却没说话,她知道对于陆时城这种情.欲旺盛的男人来说,什么是最好武器。她脱掉衣裙,只剩一身黑色蕾丝内衣,丁字裤,陆时城喜欢颜色反差。

这个颜色,忽然一阵恶心,两人都是。

她凑上来,一只手开始肆无忌惮撩拨他,陆时城却不肯配合。他身体沉寂,对于妻子的挑逗只剩一种情绪:反感。

“你不是最喜欢女人给你那个吗?”岑子墨蛇一样缠着他,冲他耳朵吹气,“陆总,你的小情人有给你做全套吗?她会吗?”

这话,惹的陆时城一阵发麻,他心跳很快,是因为云昭。

走神间,岑子墨把他连扯带拽推倒在沙发上,眼前一闪,是她红到刺目的指甲,熟练地去解他的纽扣。

陆时城按下她的手,警告说:“别碰我,我也不想碰你。”

岑子墨不听,她寂寞地快要死掉了,哪儿哪儿都寂寞。从身体,到灵魂。家里有他没抽完的半根雪茄,人不在,岑子墨半躺床上点燃迷迷醉醉继续抽,五脏六腑都是他--那上头有陆时城留下的气息和温度,一片冰凉。

沿着雪茄的香气一路追逐,好像就可以找到他。

太堕落了,太卑微了,岑子墨埋下脸心想只要能靠近这个男人就好了,她想他,可是他真的不再回家。

陆时城同样是,他在想云昭,终于在女人温暖的唇语里把如潮寂寞释放。两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灵魂一致,羞耻,无法被爱的人爱。

难言的战栗过后是巨大的空虚。

陆时城平息自己后抬起岑子墨的脸,她哭了,眼线花一片,被泪水浸染成水墨画一样奇崛混沌,真吻合她的名字。

他的眼神冰冷,奇异的,又似乎第一次蒙上了说不清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