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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是个小画手(290)

正浑浑噩噩的时候,大太监李德胜走到他身旁,“侯爷,请跟老奴来。”

镇南侯跟着李德胜去了太极殿,心中惴惴,这个皇帝外甥跟他从来不亲厚,但从前看在太后面上,也是极尊重他的,像今天早朝把他单拎出来的事,还是头一遭。这会儿又留他私底下见面,莫非……还有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皇帝来了,叫小太监将一叠纸递给他。

镇南侯不明所以,打开一看,面如土色。

这叠纸每张只巴掌大,上面画着画,用细炭笔勾勒,线条简单,但人物传神,其中既有他妹子母女三人来哭闹的场面,还有后院不知哪个女子闺阁中的佛堂,再一细看,魂飞魄散——那图画中的女子在佛堂中拿着针扎三个小人,显然是在行巫蛊邪术。

皇帝看来早就疑心他家与崔家勾连,派了密探窥察,谁知道他家还藏着个惊天大雷呢!

镇南侯扑通一下跪地上了,“陛、陛下,陛下明鉴……陛下……”他连叫了几声“陛下”,只觉百口莫辩,也顾不得摘帽子便咚咚咚叩头不已,直磕头磕得披头散发。

魇胜之术向来最为帝王忌讳,这还叫密探拿到了实证,全家满门命悬一线,怕是连太后都有不是!

李德胜见皇帝眼色,对两个小太监抬抬手,他们立即过去将镇南侯扶起来,镇南侯抖得筛糠一般,老泪纵横,“陛下,臣自知无能,可绝不敢有这种心思啊陛下!臣失察!臣有罪!”

皇帝见他腿软面黄,汗流如浆,心里也叹气,镇南侯是没什么本事,可确实也没坏心。说实话,他一直觉得这个“舅舅”老实得有些窝囊,老皇爷也总说他“办不得半点差事”,父子两人都不大瞧得起他,可现在看他这副样子,又觉得老实人真可怜。

但这事不能不处理。

皇帝叫小太监们,“扶侯爷坐下。”然后温言对镇南侯说,“舅舅别怕。我既没在朝堂上说出来,自然知道这诅咒巫蛊之事与你是无关的。”

镇南侯用袖子抹泪,“可也是我治家不严。家中出了这种事,我还懵然不知,实在有负天恩!”

皇帝说,“树大枯枝多。舅舅何不趁此机会分家呢?谅来,老侯夫人这回也不会说什么了。”

镇南侯心里也后悔不已。

那个扎小人的女子还会有谁?自然是林纹。

韩瑶光出家,她乐疯了,伤了肺,原本林家的人以为她最多熬到七月,没想到她没力气闹腾了,太医又净给她吃安神的药物,她天天静卧修养,倒渐渐好了起来,虽说不了几句话就气喘,可也打不动丫鬟婆子了,砸不动东西了,神智也清醒了。

但是,林纹这种人,永远不会反省。

前阵子到了换秋装的季节,侯府也给她置备新衣。林纹穿着新衣照镜子,越看越恨。她还不到二十岁,形销骨立,容貌大不如从前。

她问自己,是谁,是谁害我成这般模样?是韩瑶光那贱婢!

还有端王。若不是他对我不念一点夫妻情分,我哪会落到这般模样?

她说要起个佛堂,老侯夫人还以为她终于转性了,明白了,赶紧叫人置办好。

谁知道,林纹偷偷做了两个小人偶,写上这两人名字和生辰八字,每天在佛堂“念经”的时候就坐在那儿用针扎小人出气,口中念念有词。守在佛堂外的丫鬟婆子也听不清念的什么,老夫人和镇南侯夫人偷偷来窗外看了两次,还以为她真在念经忏悔呢。

林纹扎了几天小人儿,想了想,还少算了一个人。谁?淑太妃。若不是她不帮我却帮韩瑶光那贱婢,我又怎么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当初也是她送我回侯府再教育的!

那就再多做一个人偶吧。不过,韩瑶光的八字她早就从太乐府打听到,端王与她定亲时双方交换庚帖,上面也有他的生辰八字,只是太妃,她只知道生日,并不知是什么时辰,于是便做了十二个小人,十二时辰都写了,全写上淑太妃做闺女时的闺名。因为攻击目标太分散了,所以淑太妃的小人儿扎得更勤奋些。

林纹倒真没觉得扎小人诅咒就能让他们怎么样,只是解解恨罢了。谁知道崔家出事后,皇帝会派密探到镇南侯府窥探?

皇帝也不大信巫蛊魇胜之说,只是听了季锋的密报“端王妃做了十二个写着太妃名字的小人儿日夜诅咒”,哪有不怒的。他生母死得早,从小养在淑太妃身边,母子情深,虽不信魇胜真能害人,但林纹这份心思实在没法忍。

皇帝派李大保送镇南侯回家,还安慰他,“端王妃既然想拜佛,就送她去老梅庵带发修行吧。多事之秋,不宜再添乱了,等崔家事了吧。也别惊到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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