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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218)+番外

她动动嘴唇,到底将后头的话全数咽了下去,手持节杖的正使微微一笑,“大阏氏还请放心,陛下选择殿下为太子自有他的用意。殿下年岁虽小却机智过人,陛下又正是龙精虎猛之时,慢慢教便是。”

南宫公主绽开了一抹笑,“说得也是……阿母身体可好?家中兄弟姊妹都可安好?荣,荣兄他……”

“荣殿下受封临江王,已经就国,殿下们亦是一切都好。”

“这样……”南宫捏了捏竹卷,一点点将它卷起后握在手心里,“我嫁得太远,难免牵挂家中……”

“陛下和殿下同样牵挂大阏氏。”正使低眉垂目,拱手为礼,“臣出行前,皇后殿下托臣一定要看一看公主可还好,是胖了还是瘦了,高了还是矮了,命臣归去后要一一告诉殿下,以慰其相思之情。”

这一番话说得南宫终是没有忍住,串串泪珠接连洒落,她却仿若没有察觉一般对使者说:“既如此,你便抬起头来吧。回去后记得告诉母亲,儿一切都好。”

“喏。”使者缓缓抬头,他的目光自下而上,最后同流着泪微笑的公主双眸接触。男人的眸光一闪,随后复又将目光落了下去,定在了公主死死攥着竹卷的玉手上。

正当南宫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而听到一串大笑自外而来,“阏氏不必心焦,你可知你们这位大汉的使臣此次所来为何?”

就在他踏入帐篷之前,南宫动作极快地擦掉了面上的泪。此时迎上来人的是一双微红的秋水瞳仁,军臣单于一手轻轻托着她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回了坐榻之上,姿态很是亲密恩爱,“大汉的皇帝说,要和我匈奴王庭日后互相派遣使者庆贺新年。”

“新年?”南宫瞪大了眼眸,看起来依然带着少女的天真,她熟练得使用匈奴语言说道:“可是大汉的新年是十月,匈奴的新年是一月,要怎么共贺?”

“这个没有关系嘛,十月份匈奴派使者去大汉,一月份大汉派使者来草原。”军臣单于拍了拍妻子的手,“我们还说好,马上就是十月了,我匈奴先派人去,这第一次贺年,到时候我派左谷蠡王去。”

“左谷蠡王?”南宫有些吃惊,就贺岁而言,这个使者的身份已经不低。

左谷蠡王伊稚斜是军臣单于的幼弟,匈奴以左为尊,左谷蠡王的地位已经相当于帝国的三把手,仅次于左右贤王。

“那大汉呢?”她看向正使,眸中带着期待,后者微微躬身,“梁王殿下明岁正月,会领使团北上。”

是叔叔!

就地位而言,二者都是帝王之弟,但是毫无疑问大汉还是吃亏的,匈奴南下之时气候宜人,汉人北上时确实冰天雪地。

这样的气候深入草原……南宫嘴唇翕动了下,却什么都没说,匈奴大单于见自己的阏氏如此作态也很是满意,他摆摆手示意二人继续叙旧,当他不存在就好。

南宫怎可能真的当他不存在?而且大单于在,有些话、有些暗语她都不好说。

她暗暗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不舍得放过这次机会,于是令人准备笔墨和羊皮纸,她边在羊皮纸上书写边道:“你归汉之时可会路过中山国?”

“回殿下,臣可派使者为殿下送信。”

“也不着急。”南宫思索了下,继续落笔,“待你回了长安再送也来得及,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种子是阿弟在我出嫁时候陪嫁所出,试了两年后在草原上依然无法种植,我也不知晓是种植的法子错了还是种子本身的问题,你同他说我打算再试试,让他写些种植的技巧过来,一并多送些种子来。”

“草原和大汉气候不同,不多试试,我总是有些不甘心。”

——“殿下是这般吩咐的。”

夏安然捏着这份由南宫公主亲笔书写的羊皮纸沉吟了片刻,他反复看了几遍,确认上头书写的的确就是一系列的植物名称,顿生困惑。

如使者所说,南宫写了一些植物的名字,然后说自己试验了两岁而不得,后来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添了几样。

除了格式有些不太工整外没有任何问题。

他将这张羊皮纸放在了桌案上,指尖试图在上头揉搓,可羊皮纸同寻常纸张不同,自然是不可能存在夹层。

如此折腾了一番,小国王仍然一头雾水,不得其解。

难道他阿姊当真是要问他要种子?可是如果要种子的话,直接让长安准备不就可以了,何必要从他这里走这一趟?

不可能,南宫一定是要传达某些讯息……而这份讯息,是南宫笃定唯有他才知道。

原身和这位南宫公主交往不多,双方年龄毕竟差得挺大,而且男女有别玩不到一起去。等他进入了这个身体,和南宫的交集也就那么一次。

如果一定要说讯息……那就只能是以前的薄皇后,还有那些现在在他这里的书。

夏安然一转头,真想让人将薄皇后的书卷拿过来,就看见使者凝着表情看着书架。

嗯?

小国王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便见到自己的书架某个格子里头,一个不太明显的猫耳朵正掩藏其中,稍稍高出木头架子水平线一点的位置处有两个幽幽的瞳孔正对着正使。

乍一看还真的挺吓人的。眼看使者眯起眼一手已经伸向了佩剑处……当然那里现在空空如也,夏安然忙安抚道:“使者无须担心,是某家中小宠,它喜欢躲在暗处观察。”

唤回人的注意力后,他又对使者说道:“阿姊的信我收到了,东西还需要准备上几日,请使者先行住下。”

待到人告退,小国王看了眼书架,那原来「暗中观察」的猫耳朵已经消失不见,他也没多留意,只匆匆起身出门。

家里的猫一贯行动自如,来去如风,随便它去就好。

夏安然也没有找人搬书,而是选择自己去了藏书库。

事实上,薄皇后给他的那些书在他回国后就已经派人将之抄录成纸书方便保存和传播,但是他担心秘密其实藏在卷轴上,如今要试图分析南宫的信,自然得去看原版。

就在小国王在藏书阁内翻腾的时候,使者总感觉自己背后毛毛的,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他一开始以为这是中山国王派来的人,但后来几次便发现其中微妙。只因无论他如何走动,那人的视线都能盯住不移,便是去净手也不放过,若是中山国派人,着实不必如此。

况他身手亦是不错,若是寻常盯梢怎么会至今没有找到人?正使心中实在好奇,便刻意在宅院内快速移动,他跑动的幅度加大,盯梢者自然会露出痕迹,男人几个挪步瞅准时机终于逼得那盯梢者暴露。

是一只小畜,圆耳朵长尾巴,也就半臂长,见自己行踪暴露,后者也不躲不藏地坐正舔了舔毛爪子,一副「我是故意让你发现哒」的姿态。

正使沉默了一会。

这是中山王殿下养的?

应当是吧,瞧这脖子上的金色锦缎,方才正是因为他偶尔会捕捉到锦缎的痕迹,才以为盯梢者是人的。

“这是什么东西……”男人嘟囔,“好肥。”

“喵嗷!”太失礼了!

小畜对他龇牙,拍了拍猫爪子,抖落了一身的毛。

但是猫脾气古怪,不过片刻后它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带着蔑视的哈欠,一脸「我对你没有兴趣了」的姿态甩着大尾巴就走了。

若要中山国的国民对他们的国主有什么看法的话,那大概只有一条,就是养的宠物太闹心。

这只由窦皖随手抓来给小国王玩的猫,在经过长途跋涉抵达中山国的时候,缓了不少时间。这里比起长安城要更湿润的空气让穿着皮大衣的小兽特别不开心,但好在丰沛且好抓的多的猎物很快弥补了它受创的心情。

夏安然没有将它圈养,在他和这只猫能共同相处之后,甚至不再为它修剪指甲,当然这其中主要发挥作用的是窦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