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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153)

“可这件事北辰有权知道,毕竟是他双胞胎弟弟,就算你有顾忌,那让东深知道又有什么关系?”秦苏不解。

陆振扬说,“所有人都认为北深死了,这样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方便北深的治疗。”

**

夏昼出门的时候没看见陆东深。穿过冗长的走廊,她有片刻的恍惚,想来真是浮生如戏,谁能料到多年前她随手救了的一个人会是堂堂陆门主席,而现在,她竟跟他的儿子相恋,而他的儿子,一次次救她于水火。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是一种偿还。

还没到宴会厅时,拐角就撞见了景泞。

见到她后,景泞说,“正好,我原本就是来找你的,跟我走吧。”

“去哪?”

景泞没说话只是笑笑,带着她一路上了电梯。

出来的时候是客房区,这一层,是总统套。

“景泞?”

景泞在客房前停了脚步,房卡一刷,房门开了,景泞推开门,对夏昼说,“陆总在宴会厅应酬市政的人脱不开身,他让你在房里等他。”

夏昼吃惊,抬眼一看,3601,这房间号怎么这么眼熟?

“房里等他?”她道,“如果他忙的话我可以先回家。”

“不。”景泞有条不紊,“这是陆总特意叮嘱的,等你从贵宾室出来后到他房里等他,陆总没让你回去。”

“他房里?”

“哦,这间房是陆总常年包的。”景泞解释,“他不住公司休息室里的时候就回这里住。”

有家不回有病啊?夏昼转念一想也是,酒店离公司最近,总要比休息室里舒服些,再加上他的住所充其量只能叫做房子,称不上一个家。叹了口气,反正就算回家,估计着陆东深也在等她的解释,所以在哪等他都一样。

景泞临走前跟她说,“陆总已经吩咐餐厅主厨了,一会房间管家会送吃的过来。”刚要关门她又折回来,对夏昼笑道,“哦对了,陆总有洁癖这件事你很清楚对吧。”

“当然。”夏昼奇怪,“为什么这么问?”景泞抿唇浅笑,“这套房间跟他的住所、休息室一样干净,我的意思是,陆总从没带哪个女人住过这里,你是头一位。”

第180章 你永远都是例外

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足够让夏昼进房间里花上大把时间来体会其中的暧昧。

景泞没诓她。就算她从没进过这间套房,也能知道陆东深的确常年包了这里。不铺地毯、地面都能当镜子使,不见细软、无各种摆饰品,侥幸留下的必用品也是摆得整整齐齐,方向一致。

3601。

夏昼想起来了。

在沧陵她说原来你睡我上面,他笑得温雅回答得优雅,对,我住你楼上。

看来陆东深的强迫症不是一般等级的,连住个房间的要求都这么变态和苛刻。同样的高度,同样的房型,同样的物品摆设,会让她误以为回到了沧陵,回到了肆意跋扈的岁月。可真站在通透的落地窗前,望出去的风景时刻提醒着她什么叫做物是人非。曾经是遥对着谭爷的川阳区,那一片入夜后绚烂的人间烟火,张扬地跟天际所占据的官阳区针锋相对;现在,窗外是京城的夜色,如织长街纵横交错,霓虹车灯相绕成锦。

可明明是这番热闹夜色,站于36层却是隔了人群千里之外的孤独。

她不知道当陆东深站在窗前的时候在想什么,伫立于繁盛的夜色之上,俯瞰众生时,他是在运筹帷幄还是跟她一样也有着这般孤寂呢?

商川来了电话。

不过几天时间,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倦怠。

他问及了她伤口如何,最后近乎是恳求,“你随便怎么恨我吧,只求你告诉我左时在哪里。”

夏昼攥着手机,窗玻璃上她的脸色苍白。她说,商川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左时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商川在那头久久沉默,最后轻声问了她一句:恋人生死未卜,你要重结新欢?

这句话似魔咒,一直贯穿入梦。

只不过换成了左时的声音,他血迹斑斑,一双漂亮的眼迸着对她的恨,他追逐着她纠缠着她,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你为什么弃我不顾?

夏昼惊喊了一声左时就从噩梦里醒来。

眼前是黯淡的光。

是夜色下的霓虹投落入窗,朦胧静谧。身下绵软,她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呼吸间有男人的气息。

来自盖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夏昼蓦地从沙发上坐起,又被坐在沙发旁的黑影吓得一激灵,但很快空气中浮动着的熟悉气息压下了她瞬间的恐惧。伸手开了落地灯,光线柔软不刺眼,陆东深洇在光影里。身上的黑衬衫衬得他那张脸的轮廓异常棱角,他转过头来看她,眼里像是匿藏黑河,又或者被这黑染了色,不见底不见光。他抬手,食指插到领带扣里微微扯了一下,领带松了松。

他看着惊魂未定的她,问了句,“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夏昼摇头,心中迟疑的是刚刚有没有叫出左时的名字。陆东深横过手臂,捏住了她的下巴,力度不轻不重,可跟平日的宠纵不同,让夏昼心里的鼓槌落地,看来她刚刚应该是叫了左时的名字,呼吸里是他指尖的气息,有浅淡的烟草味和酒气。

他在宴会上喝了酒,又在这房里抽了烟,烟丝飘渺间他耐心等着她醒来。

陆东深挑高了她的脸,她的脖子几乎仰直,他盯着她,问,“我是谁?”

“陆东深。”

他眯了眯眼,“继续说。”

“东深。”她任由他掐着自己的下巴。

“再念。”

她就再念。

他一遍遍命令,她就一遍遍念,直到十几遍,他目光里的暮色才稍稍缓和。他松开她的下巴,摸了茶几上的烟盒,叼了支烟点上,火光一溅,他唇角是锋利的弧度。

夏昼透过烟雾看着他的侧脸,不动声色间有着让人忌惮的威严。

她蜷起腿,双手环抱,良久后开口,“东深,你误会我了。”

陆东深弹了下烟灰,再转头看她时,眼里的光柔和了些许,“我和你之间没有误会。”

“你让我在这等你,不就是想听我解释吗?”她轻声问。“我让你来房里,仅仅是因为今晚我会喝酒,开不了车送你回家,司机或代驾送你回去我又不放心,今晚你就睡这里。”陆东深抽了口烟,吞吐大团烟雾,“囡囡你记住,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夏昼盯着他,一时间又心疼又可气的,“那好,我说。”

不按常理出牌倒是让陆东深一愣,少许他道,“好,你说。”苗头都已经被他压下去了,换做其他女人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吧。夏昼清清嗓子,“是,我刚才是梦见左时了,梦见他差点掐死我,你觉得这像是余情未了的思念吗?”见他夹着烟静静地看着自己,她继续道,“当然,你在意的并不是左时,陆东深这三个字甩出去是何等说一不二的金字招牌?当我告诉你左时回不来的时候,你其实已经不再计较我跟左时的过去。所以,今晚让你阴晴不定的是你的父亲,毕竟公司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也不少。”“我救过你父亲。”没等陆东深的任何反应,她就直截了当告知,“简言之就是在很多年前我去实验室的路上撞见了你父亲,当时他昏迷不醒,司机急的打了救护车可半天没到,所以我顺带手的就把他给治了。我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父亲可能早就蹬腿了。”

陆东深闻言诧异,这是他没想过的原因。“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夏昼靠在沙发上,“你父亲醒了之后对气味能治病一事十分感兴趣,经常会来我实验室聊天。他是个十分慈祥的老者,也十分博学多才,我很敬重他。我们接触了有一段时间,虽说我们彼此都没透露身份,但我从他的言谈举止中不难发现他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人物,直到今晚,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你父亲。你父亲是个感情并不爱外露的人,今晚之所以把你支走,我想是不想让你知道他曾经生死一线过而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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