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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315)

等他们消停下来,饶尊反身拿过十只咣咣咣在地上摆了一排,拎过最烈的小烧将海碗逐一满上,跟胖孔他们说了句,“这些酒权当跟你们赔罪。”

胖孔几人听了这话纷纷一愣。虽说饶尊这些日子经常往林客楼跑,跟他们几个也算是熟了,可在他们心里心始终觉得不是一路人,毕竟人家是堂堂身份的公子哥,高高在上,再加上之前有些过节,自然熟络不起来。

可今晚一听饶尊这么说,一看饶尊这么做,倒是让几人没想到。饶尊是应该跟他们赔罪,但不曾想他还真折下身份跟他们赔罪。

那厢想着,这厢饶尊已经开始咕咚咕咚地喝酒了,比脸还大出几圈的海碗,一碗一碗地往肚子里灌,看得众人都惊了。直到第五碗的时候,白牙这才反应了过来,一把扯住饶尊的手腕,跟他说,“当时在凰天把我们打伤的是天余的人,那家伙跟龙鬼一个鼻孔出气,就算当时你不出面,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说到这瞅了一眼胖孔。胖孔把手里的海碗一撂,看着饶尊,“你要说当时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可能,毕竟天余跟尊少你沾点关系,但要把一兜子过错都拍你头上也不可能,白牙说得对,龙鬼只要有一口气在肯定会想着法找我们麻烦。我们想着谭爷念着谭爷那是因为他是我们的爷,是沧陵的爷,我们受过谭爷的恩惠,这辈子都会把他放在心里,不敢忘他定下来的规矩,可是,并不代表我们不清楚谭爷做过的事,他动了军火,我们就知道,这遭罪谭爷是避不开了。”

饶尊沉默不语。

以前他从不会想这些,也不理解夏夏为什么执意要回沧陵,这几个月下来他多少懂了。

他并没觉得愧对谭耀明,毕竟他是咎由自取,他是觉得当初任由天余朝着这群兄弟们动手,内心不安,他们跟他有何愁何怨呢?

想到这,他呼了一口气,纾缓胸前滞闷,跟大家伙说,“说了赔罪就是赔罪,说这么多煽情的干什么?”

紧跟着,又把满着酒的大海碗捧起来了。大飞见状喝了一声好,“是条汉子!既然赔罪,我们也就领了!我们对你尊少没怨那是假的,但既然今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们也就没什么掖着藏着的了!来,一起喝!从今以后,过往的事一笔勾销,哪喝哪了,只字不提!”

众人干杯。

蒋璃没喝,懒洋洋地靠着边上看着他们,嘴边微微匿着笑。篝火映亮了她的的脸颊,她眼里是感动,是触动。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在江湖之人讲究的就是快意恩仇。说翻篇的事自然就会翻篇,日后谁也不会旧事重提,信诺二字在这群人心里比命还重。

这就是她爱的兄弟们,是她爱的沧陵,相比尔虞我诈的商界浮沉,这种干脆利落、简单潇洒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不是吗?

蒋璃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可是,迟迟无法听到肯定的答案。

罢了。

她拎碗喝酒,不经意一抬眼瞧见了杨远,他正看着她,眼里是若有所思,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还有些许的担忧。

杨远瞧见她看过来后马上别过眼喝酒,做得不着痕迹。

饶尊十大海碗的酒竟都喝完了,接下来就……好嗨呦。饶尊从来没喝得这么醉过,至少蒋璃是从没见过,完全没了往日一副猖狂和傲视群雄的劲儿,跟胖孔他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看得蒋璃直担心他会不会被胖孔那大体格给压死。

他大着舌头提起沧陵刚结束没多久的冬祭,“我们家夏夏啊……就跟仙女下凡似的。”“不认识你们家夏夏是谁,我们只认识蒋爷。”大飞他们都醉了,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手臂往前一伸一划拉,“我们的蒋、蒋爷穿上那套……主祭人的衣服太帅了,让他们都看看,沧陵的爷回来了……”

“那是,好多人都瞅……瞅爷呢。”蒋小天也大着舌头,冲着蒋璃嬉笑,“爷爷……想嫁人不?”

蒋璃抬手往蒋小天脑袋上一搭,一扭,蒋小天整个人就转了个圈,于是更晕了。“叫我爷就行,不用叫爷爷。”

蒋小天伸手在眼前直扑腾,“哎呀我去,怎么这么多星星呢?”

饶尊在旁嚷嚷,“夏夏嫁我啊,我——”他啪啪往自己胸口直拍,差点酒都喷出来,“嫁人得……得知根知底。”

蒋小天嗤笑,“你不行,前面还有……还有人挡着呢,你都不知道陆总他——”

“蒋小天,你身边怎么那、那么多星星?我帮你徒、徒手摘星啊……”杨远打断他的话,踉踉跄跄就冲过来一把抱住蒋小天。

也醉了。

等大家都东倒西歪的时候,饶尊抓过蒋璃的手,看着她吃笑,“你……夏夏……阮琦。”

蒋璃没喝醉,估摸着是场上最清醒的一个,她抽回手轻叹了一声,“饶尊,你该放下了,把我放下,去找你该找的人。”

饶尊把脸埋在膝盖里,摇头,醉意喃喃,“找不到……她不让我找到……”

蒋璃又是一声叹息。

醉酒后的杨远找了个舒服地,趴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垂下来的手还勾着个酒瓶子,身边还靠着几个兄弟,醉的醉,说胡话的说胡话。蒋璃走上前,将杨远手里的酒瓶拿走,然后坐下来盯着他的侧脸,许久后,低低地问了他一句,“陆东深的手怎么样了?”

第366章 我可能不大好

杨远嘀咕了一句。

蒋璃听不清,许是他无意识的呢喃,喝得太醉了。

没一会儿,杨远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闭着眼,一手在沙发底下乱划拉,应该是在找那只酒瓶子。

蒋璃随手往他手里塞了只空酒瓶,他拎过往嘴里倒,滴酒没有。迷迷糊糊睁眼,瞅着酒瓶子“咦”了一声。

蒋璃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

杨远醉眼迷离地扫过来,对着她吃吃笑,“夏昼!夏姑娘!”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借力晃晃悠悠坐了起来。

蒋璃就任由他薅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不过短短数月,再听到夏昼这个名字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杨远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松了手,冲她笑,大着舌头,“夏姑娘啊,陆、陆东深每天可想着你了……”

蒋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啊,别、别不信我……”杨远打了个酒嗝。

蒋璃微微皱眉,抬手扇了扇。

杨远却往她身边凑合,又把她的手拉过来,喋喋不休的,“你捅了自己,你、你当他不疼啊……疼啊,他每天都疼啊。”

蒋璃把手抽回来,坐远了些,“杨远我问你,陆东深的手是怎么回事?”

“手?”杨远抬手挠了挠头,迷迷糊糊的,“手……”等了半天,蒋璃也没从他嘴里得知什么情况,想想也就作罢,一个醉鬼,她能从他嘴里得出什么消息来?叫了蒋小天进来,他走路也打着晃,脚底就跟踩了云似的飘进来。

“爷……”

但相比其他人来说尚算清醒,敢情是这一年来练出来了。

“叫车叫代驾,送他们回去。”

**

杨远被送回天际酒店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夜色沉沉。

窗玻璃上炸开的光亮不再是烟火,而是天际的霓虹。

身上的外套被助理脱走拿去洗了。

房门一关,室内就异常安静,与古城那条街上的热闹就成了对比。

杨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先去冲了个澡,出来后换了宽松的酒店睡袍,又倒了杯水,似牛饮后这才稍稍缓了闷涨的感觉。再倒了杯水,这次就没急着喝完,小口饮,然后翻出手机。

往窗子前的单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一靠,水杯放旁边,拨了号过去。

手机那边很快接通。

“沧陵的酒可真烈啊。”杨远自顾自地说,“擎着是我以前给你挡酒酒量都练出来了,要不然非得折在夏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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