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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4)

“还有哪个?寡妇刘,绝户刘啊。”

“呸呸呸!原来是那缺德的!”

刘婆子乃是食谷县有名的媒婆与牙婆,但正经人家却少有找她做媒的,因她做的媒那都是带着买卖的。好人家的女儿卖去为妾,大户里的丫头卖与穷汉为妻,拉拔着寡妇去做暗门子,挑拨妇人与有钱人私通。

正经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隔着她八丈远,就要掩面而奔。不惧她的婆子悍妇,当面遇上那就要啐她一脸唾沫,再挠她一个满脸花!

孙氏生了三个男丁,没闺女。她找刘婆子不是给自己儿子买婆娘,那自然就是打隔壁娘俩的主意呗。

小县小村,就没啥事能真的避过了所有人的眼,不过六七句话,卢安行一家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转眼间就“真相大白”了。

“小畜生胡说!”孙氏扬着巴掌就要过来,让卢安行一把拉住了。

“大侄子,你摸摸良心,你这么说二伯,可是要二伯的命啊。”

“安行跟安猛可一直都是好兄弟,不至于吧?”

“这缺德事,不像是安行兄弟干得出来的。”

“栓柱啊,你莫不是听了旁人的挑唆吧?可不能没根没据的就这么说你二伯啊。”卢安行不像他老婆,在村里还是比较会做人的,方才是一帮婆娘说嘴,这会卢安行开口,就有不少爷们出声了。

“二伯啊……我爹死了啊,你可是我亲二伯啊。您朝我家拿粮食拿皮货……”

“呸!死了人的脏东西!谁稀罕!”

“安行家的,真别说,我记得你家里今年多了个新炕被吧?那可是狼皮的呢。”

“那是我男人上山打死的狼,跟那早死的……”孙氏正要与人对骂,卢安行一把将自家婆娘拉过来,一个巴掌上去,老实了。

“栓柱,你二大妈眼皮子浅,我都不知道她啥时候作下这种缺德的事情。二伯在这给你赔不是,等回去,立刻让你大牛哥给你扛两袋子粮食去!你二大妈拿得东西,也都给你送回去!”

这脏水就都泼到孙氏身上去了,别看说是夫妻一体,实则这乡下地方,婆娘们折腾出来的事情,那都不是个事情。再怎么严重,一句“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大巴掌给两下,至多赔点礼,丢点面子,事情也就完了。

原主记忆卢斯可是都有,他二大妈孙氏是坏,这位二伯可是阴,真让事情这么晚了,卢斯以后可都别想上睡个好觉。

他抹抹眼泪:“这事若能这么完了自然就好,毕竟二伯可是我的长辈,本来二伯说什么我都是该做的。”

“哎!这就对了!”

“家和万事兴啊!”

老少爷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吆喝。

“但是……二伯毕竟不是我爹啊,不能他让我死,我也得死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脸色就都不好了。

“不都说是误会了吗?”

“你这小孩子实在是太不懂事。”

女人们说话的少,因她们看着卢斯可怜。就说刚才说的狼皮炕被,说是孙氏自己弄得就是孙氏自己弄的?你不睡啊,你眼瞎的啊。偏不止卢安行说自己没看见就没看见了,这么多老少爷们也信了卢安行没看见了。

自家爷们傻?不过卢斯没了爹还是个后辈,卢安行却一家四个男丁,强弱分明罢了。

这时候,卢安行就站在那不说话,只一脸沉痛的看着卢斯罢了。

第4章

“我听二伯跟二大妈说了,待将我姐姐和娘都卖了,就找个日子将我在房梁上一挂,那我家的房子和低就都是他家的了!我今天回去了!姐姐和娘是暂时保住了!明年今天就改我一家三口挂房梁上了!”

“可别听这小崽子胡说了!我去他家,他竟是用夜壶朝我泼尿,还把我赶出来了!后来他又去找我,见了我就朝我吐唾沫,还咒我早死啊!”

卢斯说到一半,二大妈就嚎了起来,后半截卢斯就是扯着嗓子喊的,喊完了他就坐在了地上。却不是坐地炮,只是大口大口喘气,看他脸色青青白白的,竟是随时都要厥过去的架势。这样子,卢斯可不是装的。原主那破烂的身子,支撑到现在,已经够不容易了。

劝卢斯的老少爷们不出声了,离着卢安行一家近的还退后两步。这些村人们是愚昧又自私,但他们也还是有个接受限度的。用下作手段谋夺兄弟的家财,和杀人夺财,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啊。这时候,一家四个男丁就不是卢安行的优点,而是让人最恐怖的缺点了。

“你这小畜生!嘴里越来越没人话了!”卢安行憋不住了,真要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家脑瓜顶上,他们一家才是没活路了。可现在他用嘴巴说是翻不了案,其实前边那些也没法翻——除了要把柳氏也给卖了这事之外,其他都是真的,他们虽然是遮掩了,可村人你一点我一点的,早先是没在意,没想到,现在已经把事情给对出来了,怎么翻?

这好好的事情,原来没人管没人理得,本来就该是成了的。谁知道他这个大侄子是个闷炮仗啊。

前边认了是真的,后头这事是真没有,可卢安行知道,在旁人眼里,那这事情就是有了的。没法把屎盆子给婆娘顶着了,她顶不住。

扬起巴掌来,卢安行觉着,自己就剩下把卢斯打改口,这一个法子了。

“卢安行!”卢有宝别看是个哭包,还是挺有正义感的,一把推开了卢安行。卢安行的三个儿子和孙氏,这时候也闹了起来,拥拥嚷嚷着要打卢斯。卢有宝一个人是拦不住的,可是这还许多村民呢。

这年头老百姓也是很矛盾的,既愚昧麻木又勇悍热血。场面顿时就混乱了起来,卢斯坐在地上就看无数大腿在他眼前过来过去,赶紧朝后退,缩在了六太爷爷家大门的旮旯里。

因为双方参与打斗的人数对比悬殊,也就是一刻钟左右,这事儿就完了。卢安行一家四口,都被捆成一团。

“大伯啊!!!我刚才是太生气了!实在是这小畜生撒谎没了边。我是他亲二伯啊,哪可能说要他的命啊!”

“这小畜生他缺德啊!这是算计我们啊!他真是拿尿泼我啊!”

“呸!你两口子,你就算是编瞎话你也过过脑子。”

“安猛家的栓柱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小子就是个面瓜!看现在这可怜的。”

“安行啊……你这也太过了。”

“还用夜壶朝你泼尿?真泼了也是活该!”

“毕竟是你亲侄子,你弟尸首刚入土啊,太缺德了……”

“这老娘们的臭嘴,就该用夜壶给你漱漱!”

“行了,都别说了!”卢长德脸色阴沉沉的从房里出来了,“族长有话,卢安行一家,除族!”

守在外边的村民,顿时又是一阵闹腾。刚才捶打卢安行一家的,他们都有份。觉得卢安行太缺德的,他们也都有份。可现在一听竟然把卢安行一家除族了,这时候他们反而觉得卢安行可怜了。

毕竟,卢安行说是说,可他不是没干吗?

“大伯啊,说不准当时安行说的就是气话啊。不至于吧。”

“让安兴多赔点粮食就是了。”

“栓柱啊,你现在不是也没事吗?你劝劝你大爷爷。”

卢有宝听着别扭,总觉得自家村子里的老老少少人性都不错,可今天这一波三折的,咋让他这么难受呢?可他爹在那边跟他动眼色呢。没法,他只能去劝那个缩在门口的远房侄子小可怜:“栓柱?!栓柱?!栓柱晕过去了!”

这可不是卢斯假装了,他是真晕了。拖着久病未痊,这么虚弱的身子,唱了这么半天的大戏,他倒是想坚持到结尾,奈何身体不由人啊。

再醒过来,他就到了个新地方了。就算都是土房草屋,但房顶子各家和各家还是不同的。不过炕被和身上的薄被还是他都自己的,那这是……搬家了?怎么搬家了呢?且看样子,这屋可是比他家那房子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