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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85)

沈多金战战兢兢的回到炕上,裹好了被子。

冯铮坐在他旁边:“多金,我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你隐瞒这些,不过也是为了自己活命。但你要是再瞒着,不等‘那些人’来找你,首先你的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沈多金打了个哆嗦,恐惧的看了看卢斯,又一脸期待的看着冯铮:“冯捕头,我真、真没什么好说的。”

“多金啊……我为了你得罪了我师弟,你这是打我的脸啊。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冯铮一脸苦涩,“我看你是个孩子才护着你,结果,你就给我这样。”

“我就说得拳头吧?好心没好报,你活该吧。”

“哎哎哎!”沈多金惊叫,朝冯铮身后躲,“我、我说!我说!”他总算是明白了,人家又不是他爹妈,不管怎样都能护着他。他不想说,本来就是为了活命,可要是不说,他现在就性命堪忧。

这明摆着,他要么舒舒服服躺被窝里对黑无常说,要么就得只穿着里衣被就揪到大牢里一边收皮肉之苦一边对白无常说。该怎么选择,就是明摆着的了。

“说吧。”

“蒋瘸子是一年以前来当更夫的,刚开始,我只觉得这人老实又话少,还挺高兴。因为我叔跟我说的,和这样的人搭伴,事情少。”沈多金说完,心有余悸的咧了咧嘴,“后来吧,有一回我在更房里睡觉,让声音给吵醒了,一醒过来就看见蒋瘸子的脸,当时把我吓得啊!立刻从炕上窜下来了,然后我就看见蒋瘸子手上还……还抓着他那啥,房里也有股那啥的味道。那啥是啥,你们知道吧?”

虽然沈多金说这话跟凶杀案没关系,但两人也没阻止他。他比着手一边撸一边问,两人也点点头。

“我、我年岁小,但也知道那是啥……我两个哥呢,我们哥仨都一个屋。这回蒋瘸子就跟我道了个歉,说他动作大了惊了我。我是有点被吓着了,可有个发小跟男的结契了,我也知道两个男的也有这事。我想我们俩说明白了,不就没事了吗?就把这事放下了,还跟他像过去那样……”

沈多金陷入回忆,声音越来越小,还打了个哆嗦。

卢斯抬手想要提醒沈多金,被冯铮挡住了,还对他摇了摇头。卢斯跟他做了个鬼脸,把手放下了。

没一会,沈多金果然自己反应了过来:“那件事之后,蒋瘸子跟我挺好的,他也没那么少话了,有时候也跟我说笑。不过他说笑的事情……总有点吓人。像是说什么有人偷了艳尸夜夜相好。一群大盗围了村子,把村民做两脚羊,日日吃肉喝酒。还有什么绑了人家的孩子,那爹娘报了官,捉了贼人的兄弟,贼人就将这孩子剁成五两一块的好肉,送到了人家的家门口。”

“他每次说完都哈哈大笑,我觉得瘆人。但一开始是不好意思,后来是越看他越觉得吓人,我就只能跟着陪笑。结果他看我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其实我都准备跟我叔说了。”沈多金挠挠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后悔说晚了。

冯铮:“说要换人?”

“都说,这人不对劲的事情。可是,就前天,他突然跟我说,他得在家里待上一天,让我一个人值夜。那跟我说的时候,在笑。就是那种……我的娘,说书的说的要吃人的笑一样。”沈多金学半天没学会,就只是扯着脸皮子抽抽。

卢斯:“行行行,别学了,快接着朝下。”

“哦……我一个人值夜那天,吓得要命,一夜都没睡。第二天一早,我正要回家,蒋瘸子来了,他笑得更瘆人了。”沈多金吸了吸鼻子,都要哭出来了,“我那天实在是不敢继续跟他一块了,可又觉得这时候跟我叔说也不太对,我听人说吃巴豆能拉肚子,就买了半斤巴豆,煮了水吃了。”

“……”没把这小子拉脱肛,真他娘的的运气。

第66章

不过他说这么多,好像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啊。卢斯想了想, 问:“沈多金, 你跟蒋瘸子一块打更的时候, 你们俩的打更路线是什么?”

惠峻的打更人很多,每组两个人负责一个区域, 但具体的路线,上头并没有给安排,随他们走,反正只要把那片区域走过来,没发生偷盗、火灾等等情况就行——打更人在这年代也兼职巡警。

“我们俩的路线……我们俩没什么路线, 都是一直在变的。”

“你变的?”

“不是,我是跟着蒋瘸子的,他过上一段日子, 就换一条路。好像都是随便走的, 也没确定的。”

“你还记得你们都换过什么路吗?”

“记得, 我记性好得很!”

卢斯跑去拿了纸笔,沈多金说,他记。记完了之后,发现沈多金果然是记性好, 就连蒋瘸子微小的路线变动都记下来了。另外蒋瘸子这个路线变换果然有问题, 寻常的更夫会找一条平稳好走,安全的路,定下来就不会变的。

蒋瘸子却是带着沈多金,把他们那一片的大道小路都走遍了。这更像是踩点。

卢斯和冯铮对惠峻的大街小巷也是知道的清楚明白的, 对着这些地名在脑海中一过,尤其是后期,明摆着蒋瘸子在绕着一个中心打转。冯铮一挑眉:“这踩点一圈下来……徐家?”

“好像是……可徐员外家里没那么大的儿子啊。”

徐员外家里是没那么大的儿子,但他有个刚来投亲的外甥啊。两人拿着写满了地名的一打纸,去找胡大人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已经找到死者身份的老头。

杨家的人,这时候也正在外头哭呢。

杨家也是外来户,但算是挺了不得的外来户,因为杨家的老爷子跟胡大人,是同榜进士。杨家老爷子是四十二名,胡大人是四十五名,俩人见面时还得用师兄弟相称。杨大人年岁比胡大人大,身体也没胡大人好,只当了一任县令,就因病辞官了。

胡大人听了卢斯和冯铮带来的新线索,沉吟了片刻,对老头道:“老哥哥,你与你两个徒弟说吧。我出去一趟。”

“是。”

“师父,杨家怎么回事?”

“杨家的表公子,就是杨大人的外甥,是两个月前来这边的,为了会试之前,向杨大人求教,也是为了完成婚约。可没想到七日前上山烧香,就被人给绑走了。绑匪索要了五百两的赎金。赎金前天送去了,原本说好了今天见着人,然后……”

“怎么这事咱们一点都不知道啊?”冯铮惊讶,这里头竟然有绑票的事情。

“因为他没跟咱们说啊,这上哪知道去。”老头一摊手。

“这杨大人自己过去也是为官的,还与咱们大人是同年,怎么还这么办事?”冯铮摇摇头。

卢斯凑到冯铮耳边,小声说:“怕就是因为杨大人过去是为官的,还是个昏官,就以为官府无能,想花钱买个平安。又或者……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咱们不知道的。”

这话说得挺正经,冯铮也知道卢斯凑这么近是因为他说的这些话都有忌讳——毕竟他们就是贱役捕快,那样大人再怎么样也是前官员,跟胡大人称兄道弟,不是他们能议论的人。这地方隔墙有耳,不好被外人听见。

可冯铮还是那吹到耳朵里的热情,弄得面红耳赤。

“既然这么说,蒋瘸子说杨大人外甥醉酒让他带回家,就是假的?”冯铮努力严肃脸,把话题拉回到了案情上来。

“也不一定是假的。”卢斯摇摇头,“杨大人外甥到底是不是去上香,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被绑了票的,怎么绑的,杨家是否有内鬼,更有甚者,是不是他自己自导自演,可是跟蒋瘸子分赃不均,我们都不知道。”

师徒三人彼此看看,眉头都拧了起来。这案子已经从一个杀人案,越变越复杂了。线索倒是冒出来了不少,但一个个零零碎碎的,根本拼不到一起来。

“杨兄,还请节哀,这案子到底如何,刚才我也与你讲明白了,你先跟这三位去认一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