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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14)

那孩子不言不语,再次吹出一个火球。比刚才更巨大,也更明亮。

“鼬君,你觉得,湖里的鱼会被烤熟吗?”我折了一支芦苇,将湖面的光影搅碎,“如果熟了的话,就撒上盐再烤一烤,让它们成为我们的午饭吧。”

鼬放下结印的双手,认真往湖里瞧了瞧。

“没有漂浮在水面的鱼。”他说,松了口气的样子。

片刻后,他扭过头,问我在笑什么。我才发现自己咧着嘴,不知道笑了多久了。

“感觉发现了鼬君的秘密。”我说。

“秘密?”他更加茫然了一点,还飞快扫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像在找寻秘密藏在哪里。

“每次修炼的时候,鼬君都会注意不要伤害到小动物。我注意到了,火球距离水面的距离——”

我伸手比划了一下。

“投掷手里剑时,也从来不会把飞鸟当成目标。还有,逃课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不想用小动物练手了吧?既然都学会所有的技巧了,再杀死兔子就很没有必要了。”

鼬像是在思考。而后,再一次地,他避开了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不愿意杀死兔子而逃课的人,是夏月同学才对吧。”他音色平稳,却略微避过了我的眼神,“我从来没有逃过课。”

“那是因为鼬君用了影分身之术吧……咦,鼬君,莫非你是在害羞吗?因为被说中了心事而害羞?”

他无视了我的疑问。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向来无视得理所当然。

我笑起来。这一回,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笑了。

“我还没有跟你说谢谢。”我说,“最开始,是鼬君提醒我的。”

枝江——那个女人,我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她送来的东西淬了毒/药,这是鼬发现的。如果不是他阻止了我,我会打开那些用心包裹的礼物,傻乎乎地徒手拿起衣物,或者傻乎乎地将蔬果留下,而且,还一定会自我辩解,说是因为我从不迁怒食物。

鼬想告诉警卫队,我拒绝了。我想看一看,枝江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原本,我们已经快要搬出族地居住了。”

“泷平,也就是我的父亲,他并没有宇智波的血脉。枝江才是传承姓氏的那个人。当年父亲也算是村里受人瞩目的精英忍者,枝江的父亲看好他,就将自己资质平平的女儿嫁给了他。”

“枝江只是遵循父母之命,并不是自己情愿的。所以,在泷平失去了手臂以后,她迫不及待地走掉了。”

“父亲没有宇智波的血脉。在枝江离开他之后,他应该搬出去的。留在族地里只会天天受人嘲笑。宇智波是多么重视血缘,又多么慕强鄙弱的家族,鼬君应该也很清楚。”

“他应该搬出去,可他没有。每一次我劝他搬出去的时候,他都不耐烦地说‘小鬼懂个屁’。”

我继续笑。有什么好笑的?想必是那个男人让自己过得如此可悲,这件事让人觉得很好笑吧。

“鼬君,”我认真地说,这一次轮到我认真过头了,“这个时候,你应该体贴地问我‘为什么’哦。”

我在发神经,我知道。

那孩子没有和我计较。

“为什么呢?”他说。

“为了我啊。鼬君知道吗,像他那样因为执行任务而受伤致残的人,不仅可以在村里领取一份补贴,还能另外在族里领一份。再加上我念忍校申请的补助,加起来也差不多能维持家里的开销了。”

“他死皮赖脸地留在族里,就是为了多拿那份补贴。换成谁都要嘲笑他,都要看他不顺眼啊,是不是?”

“我一点都不感动。都是偷懒的借口而已。如果真的为了我好,就该搬出去,戒掉酒精,找一份工作,靠自己的劳动堂堂正正地活着。这件事,我也告诉过他很多次了。”

“然后……”

“然后,他就死啦。”

我抬头时望见飞鸟,它们成群结队地飞过去,鸣叫声惹人发笑。很好笑。

“没什么好伤心的。除了哭哭啼啼、喝酒抱怨,他什么都不会。所谓的‘为了女儿甘受侮辱’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想。他只是没有振作起来重新负起责任的勇气而已。我都明白的。”

妖狐袭村的那一天夜里,死了很多人。很多比他好的人都死了,他们的家人一定都很伤心。好人的逝去才让人伤心不是吗。

“所以……”

“夏月同学。”

鼬凝视着我。他的目光像最宁静的夜晚,无声又饱含某种力量;不必看见,只需要感觉就能了解。

“那就是写轮眼啊。”他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啊,这个。就是在枝江找我的那一天。”

我使劲眨了一下眼,抹去脸上的水渍,对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