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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159)

他不怕死,可是当阿善满身是血躺在榻上呼吸微弱时,他又特别的慌。

“你说,那独情蛊是否真的会影响我对感情的判断?”

南宫复有些听傻了,他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大概会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既然是叫独情蛊,那应该会对人的心神有所影响。何况那阴阳两蛊相生共亡,既然它能牵连起两个陌生人的生死,那大概也会让相互无感情的两人产生感情,从此才会有牵绊。”

此时修白已经把温水打来了,他将巾帕沾湿后又拧干,递到容羡面前想要让他擦手。

容羡的确是擦了,他将自己染血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在修白想要将湿帕接回时却拂开他的手。把湿帕重新浸入水中,容羡在南宫复和修白惊讶的目光中洗干净湿帕,坐到榻旁将湿帕贴在了阿善脸上。

一盆的清水,容羡只是帮阿善擦了个脸就把水染红,直到阿善的小脸重新恢复白净,他才再次开口:“独情蛊解开那日,我是否还会对她有异样感情。”

南宫复看着继续帮阿善擦拭手指的容羡笑了笑,他说的有些模糊;“若是世子对她无意,那独情蛊破解之日一切自然会回到原点。”容羡就还是那个容羡,那个冷漠强大不会被任何感情影响到的南安王世子。

“再去打盆温水来。”见盆中的水已经彻底不能用了,容羡吩咐修白去换水。摸着阿善有些发凉的小手,他用另一只手也捂住,想了想又道:“弄热一些吧。”

南宫复的话他刚才听到清清楚楚,话中的暗示他也不是听不出来。低眸摩擦着掌心中的小手沉思了一会儿,容羡情绪不明问:“她什么时候会醒?”

南宫复收拾好药箱,“老夫现去帮她煎药,等她服下后最迟一天就会醒来。”

“去吧。”容羡漫不经心应着。

等到房中只剩他们二人时,容羡将目光全部落在了阿善身上。安静的房间中只余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在雨声的掩盖下,容羡坐在阿善身旁,几乎都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心中烦躁闷痛感不减,容羡被磨得浑身难受。忍不住,他将手撑到阿善颊边,俯身一点点凑近了她。

很是微弱的呼吸,但至少还是温还是有的。在感受到阿善的呼吸后,容羡眉宇间的郁气才稍稍消散,他一眨不眨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睫毛随着阿善的眼睫轻颤,身体越俯越低与阿善的额头相抵。

“善善。”容羡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喊着她,嗓音中是他察觉不到的温柔小心。

他迟迟没有得到阿善的回应,曾经总爱无辜对着他撒娇的姑娘变得又乖又虚弱。并没有等到阿善睁开眼睛,于是容羡随着本心凑近,轻轻啄了下她的唇瓣,做完这一切后,他收拢手臂半抱住了阿善,似乎只有与她这样近距离贴近,他才能抚平心口的闷痛感。

不管他此时的异样是否和独情蛊有关,容羡都决定放纵自己。

第97章 强挽逃妻七

……

阿善再一次醒来是被疼醒的。

手臂三寸红痣的位置就像插入了一根根细针, 阿善明明没有碰到那处, 但红痣中就自动流出了血水, 顺着她的胳膊蜿蜒而下。

剧痛持续的久了就让阿善的整条胳膊都麻木了,她吃力坐起来时整个人都懵懵的, 下意识去擦那些留下来的血水, 她用自己的袖子捂住红痣, 试图让它减轻一些疼痛。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雨后晴天大亮,明媚的阳光洒入房中驱走了寒气。明明这天气也不算热,但阿善醒后硬是疼出来一身汗, 心窝内就像有什么东西被迫分离, 她干呕了一声趴伏在榻边,很快又呕出一口血。

“噗——”不同于初醒的呕血不止, 这次阿善吐出来的血也更浓稠更暗红, 其中好似包裹血块一样的东西,也好像还有些黑乎乎的异物, 不过不等她细看,她就察觉自己身体好似有了什么变化。

吐完那口血后, 阿善感觉心窝的疼痛和郁结像是一下子都化开了, 似乎就连手臂上的红痣也不疼了。她缓了一会儿, 将按在胳膊上的手移开, 轻轻擦干净血迹后, 她的手忽然抖了下。

吱——

当妙灵端着煎好的药送进来时, 她发现本该好好躺在榻上休息的阿善不见了。

“姑娘?!”匆匆往里走了几步, 她发现阿善正跪在地上擦拭什么。

听到推门的声音,阿善手上的动作一慌,在听到妙灵的声音后她才微微放松。妙灵放下托盘走到阿善身边,想要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姑娘怎么跪到地上了,这是在擦什么?”

阿善跪在地上不动,她紧抓着手中的衣服按在那些污血之上,明明没什么力气,她却固执的不肯起身,“我、我把地弄脏了。”

“我必须要擦干净……”阿善的声音有些发颤,拿在手中擦污血的衣服也是她从未穿过的一件新衣,此时上面污血遍布揉成了一团,还有很多血都糊到了阿善的手指上。

哪怕是虚弱到眼前一阵阵发晕,阿善紧抓着衣服手中的动作也并未停过。她一下下擦的很仔细,妙灵看着一阵阵发酸,她试图将阿善从地上拉起来,“没关系的,姑娘你去榻上休息,妙灵可以帮你擦干净。”

“不行。”阿善反应有些激烈。

她执意要自己去擦那些污血,直到把地上所有的痕迹都消除,她才把衣裙干净的一面上翻,挡住那些脏污的地方。

“姑娘还想做什么?”总算是把阿善从地上扶起来了,见她左右张望着似乎寻找什么东西,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阿善将脏衣抱在怀中,沉默了片刻,她才对妙灵道:“刚才你看到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讲。”

妙灵虽然不懂,但她还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阿善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她躺靠在床榻上闭了闭眼睛,将紧抱在怀中的衣服交给妙灵道:“把它偷偷带出去丢掉,一定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好,奴婢知道了。”妙灵应着将一旁的药端了过来,她是想让阿善喝完药再拿着衣服出去,但阿善不同意,一定要让她先把脏衣带出去。

没有办法,妙灵只能拿了其它衣服将脏衣包裹着带了出去,临走时她还不忘嘱咐:“姑娘一定别忘了喝药。”

阿善点了点头,直到门外彻底没了声音才松了口气。

“……”

阿善终究是没喝那碗药,她太累了,躺在榻上四肢无力,闭上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还是妙灵回来的及时把药一口口喂给了她,然后她又伺.候着阿善换了身干净的寝衣,细心帮她擦干净手上的血污。

寝衣的袖子有些过长,妙灵怕阿善会觉得不舒服,就想帮她把袖子往上挽一挽,谁知她才刚碰上她,就感觉阿善像是害怕般很快把手抽走。

对上妙灵疑惑的目光,阿善垂了垂眼睫,小声解释:“……疼,不要往上挽了。”

想到她们曾在角斗场遭遇的那些事,妙灵眼眶发红,点了点头轻轻将阿善的手腕又放回了锦被中。

阿善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于是妙灵主动讲给她:“世子爷救您出去后,就下令封锁了整个角斗场,不准任何人出去。”

“姑娘你绝对想不到,那天在看台上嘉王和二殿下也在场,对了,还有二皇子妃,世子爷封了角斗场后他们就从上面下来了,就是嘉王下令把我们都放了。”

“三娘呢?”阿善倚靠在榻边静静听着,小扇子般的眼睫垂落,因伤势脸颊苍白没精神。

妙灵努力想让阿善开心一些:“三娘也出来了,她现在正在福来客栈养伤呢,您都不知道世子爷封锁角斗场后那群人有多害怕,奴婢随着修白出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地上磕头求饶呢。”

妙灵原本还想说,角斗场那群人容羡一个也没放过,她随着出去时还听到了一个冷漠无情的‘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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